鄭森也道:“我家和黃家是福建同鄉,也是世交。”
朱慈烺輕輕點頭,又問:“他的實力如何?”
顧三麻子大大咧咧的插話道:“千歲爺,他也有兩條大蜈蚣船,是鄭家的石井口船場打造的,還養了800操船家丁。憑著這兩條船和800家丁,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路製軍,大師兄,”朱慈烺笑道,“就有勞二位了......現在沈廷揚出鎮北洋,海軍衛帥出缺,如果他肯來揚州,衛帥就給他做。他的兩條蜈蚣船和800操船家丁都編入長江水師。另外再給他一個提督名額,由他派出的人擔當。再給他五萬兩白銀,算是本宮買下他的船隻和操船家丁。”
鄭森皺了下眉頭,“師弟殿下,這條件有點緊了,黃總兵不一定能答應啊。”
“會答應的!”朱慈烺冷冷一笑,“他是猴,本宮有刀,而且還打算殺一隻雞!”
“雞?”吳襄問,“誰是雞?”
“鎮江總兵蔣雲台就是雞!”朱慈烺道,“本宮到揚州也有些日子了,他也不來拜見,是何居心?
現在本宮有兵有船,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曹友義道:“千歲爺,讓誰去?”
“郝搖旗、孫富貴、陳一刀、張文玨、各帶一個火銃協,郝搖旗為主將。五天後出兵!”朱慈烺道,“長江水軍一並出擊。
方撫台,你和他們一塊兒去鎮江上任......蔣雲台的餘部都給你做巡標!”
他又看了一眼王之心:“王伴伴,等鎮江拿下後,你再去蘇鬆,讓王之仁把蘇鬆二府交給丘撫台,再帶著兵船和家丁到揚州來,本宮給他當淮揚軍屯衛指揮使!淮揚二府的軍屯、官田都給他管。”
......
“乾爹,船已經泊在寶山所了。小的還用千裡鏡瞧見了掛在寶山所城頭的二老爺的大纛旗。看來二老爺已經到了寶山所,很快可以和您老相見了。”
說話的是王之心的一個乾兒子,也是個太監,跟著王之心王督主風光過好些年,又一路逃難到了揚州。現在又伺候著乾爹王之心到蘇州省親。
王之心有個弟弟叫王之仁,現在是蘇鬆總兵,就駐在蘇州府城。順便提一下,寶山所這個地方並不是後世上海市寶山區的所在,而是在浦東新區的高橋鎮一帶。後世寶山區的地盤現在屬於吳淞江所。兩所都屬於鎮海衛管轄,而且也不在鬆江府的地盤上,而是在蘇州府的地盤上。
也就是說,現在的黃浦江入口一帶是屬於蘇州的。再往裡一點,就是鬆江府上海縣的地盤了。
不過無論是蘇州還是鬆江,現在都是王之仁這個蘇鬆總兵的防區。這兩個府可不得了啊,在明朝素有“蘇鬆稅賦半天下”之說。意思是蘇州、鬆江二府繳納的稅賦,要占到天下總稅賦的一半!這當然是個誇張的說法,不過蘇鬆之稅對明朝財政的重要性那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繳納了那麼多的稅賦之後,蘇州城依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在明末鼠疫肆虐蘇州前,蘇州城內的人口就多達50萬,超過南京,成為東南第一!在全國來說,可能僅次於北京,是人口第二的大都市。
不過北京是一座消費型、軍事型的城市,而蘇州則是一座生產型的工商業都市,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絲綢產業中心,同時還是重要的棉紡織中心。
哪怕因為鼠疫的破壞和歐洲對絲綢的需求因為三十年戰爭而減少,蘇鬆二府依舊是東南最富庶的地區之一。
而且在朱慈烺看來,蘇鬆二府的潛力遠遠沒有到完全發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