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隔閡(2 / 2)

“她不用你安慰”

謝夔最近和李椿說話都很冷漠,李椿不習慣這樣的謝夔,索性閉嘴了。

公主與白媽媽在前廳說事,見他們從西院回來,問謝夔去西院做什麼?

“三變要走了,我去送他”

說罷就要回房看書,公主留下了李椿,說是有事情問她。

“大公子,最近可有什麼事?”

公主眼色冷厲,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椿。

“回公主,大公子近日都在書房看書,並無特彆的事”

公主又問了一些其他日常之事,最後,她問出了那個縈繞她心中很久的問題。

“大公子前段時間閉門不出,是因為什麼?”

“回公主,奴婢不清楚”

李椿眼神清澈,回答的坦蕩,公主從她這裡沒找到答案,揮手讓她回去伺候謝夔。回頭與白媽媽說起時,仍疑惑謝夔那時到底是怎麼了?

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莫名其妙的閉門不出。

白媽媽也說不出為什麼,隻勸她彆多想了,眼下大公子的鄉試更重要。

謝夔看見李椿回來,在她研墨的時候問她:

“你不練字了嗎?”

“回公子,不練了”

她怕練下去,她的心思就斷不了了。

謝夔聞言沒說話,隻眼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悲傷。

這對主仆回到了最初。

謝斐今日出發,李椿跟著謝夔去送行時,沈良玉雖眼睛還紅腫著,心情明顯變好了很多,拉著李椿說她又寫信給她爹,讓他暫時不要回來了。

“我爹怕是收到我的信,氣的想打我”

沈良玉笑著說。

“沈小姐,你不傷心了嗎?”

“不傷心了”

謝斐背著行囊走了,沈良玉站在門口,揮著手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大聲喊:

“阿斐,你要早點回來啊”

回應她的隻有謝斐漸漸消失的背影。

沈良玉送走了謝斐,覺得無聊,跟著謝夔回了公主府,說她上次來看過的一本話本沒看完,她要繼續看。

午後,沈良玉坐在謝夔院中的梧桐樹下看話本。

她上次沒看完的話本是《鬨樊樓多情周勝仙》,十八歲的少女周勝仙,在茶樓遇到了範二郎,一見鐘情,怦然心動。

於是,周勝仙主動上前向心上人說:

“我是不曾嫁的女孩兒”

李椿為她端來茶水與糕點,梧桐樹繁茂的枝葉擋住了大部分初夏熱烈的陽光,樹影斑駁,微風吹過,枝葉搖擺不止。

她把書放在臉上擋住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夢中是謝斐昨日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良玉,等我兩年”

等他仕途有了起色,等他爭取到她爹的認可與同意。

李椿放下茶水與糕點就走了,回書房回複謝夔,說沈良玉睡著了。

“那不管她了,她醒來自己會走的”

隻是,沈良玉大約是昨日開心的沒睡好覺,在梧桐樹下一睡就睡到了公主回府,死活要留她吃飯,她不好拒絕便留下了。

“良玉,我聽說你母親拒絕了萬家派來的媒婆?”

沈良玉不知道這件事,便回了公主一句,她的婚事,都聽父母的安排。

“想來我娘拒絕了萬家,應該有她的考量吧”

公主沒有繼續追問,不停的夾菜給她,讓她多吃一點,若閒來無事,可多來找謝夔玩,她十分喜歡她。

謝夔冷眼看著他娘對沈良玉殷勤備至,不用想都他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比萬家更好的婚事就是沈家,可惜沈家不像萬家,看重家世,沈家連萬家都敢拒絕,他的機會更是渺茫。

除非...

除非他娘故技重施,逼新帝賜婚,要不然他和沈良玉永遠不可能。

新帝那般討厭他娘,想想也不可能答應。

沈良玉吃完飯沒有多留,行禮告謝之後就走了,臨走時,悄悄跟李椿說,讓她多來找她玩。

“阿斐走了,謝夔要看書,我在大城的朋友隻有你了,李椿,你一定要多來看我”

李椿答應了她,約她改天去雁山點平安燈。

謝夔最近看書看的晚,讓李椿先去休息,他自己會洗漱收拾。

李椿晚間更沒有事情做了,隻得去廚房找王嫂聊天。王嫂沒有孩子,看她們幾個丫鬟都覺得是自己的女兒。

“若有一個人傷透了另一個人的心,該如何補救呢?”

李椿問王嫂。

“補救不是嘴上說說,更要付出行動,要讓那個人感受到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