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找彆的男人(2 / 2)

這皮子,總不能是吹彈可破吧?

想著,便拿指甲刮了一下,立馬帶出一道紅痕,淺淺的,但豔豔的。

謝枝山蒙了:“你打我做什麼?”

司瀅看了看指甲:“我……失手。”

“每回都失手,你已經不是頭一回對我對粗了!”謝枝山覺得難以接受:“我好歹是個男人,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

口口聲聲是個男人,然而玉麵掃紅,更像是一朵需要人嗬護的嬌花。

這人生了張男妖精的臉,司瀅頭皮發麻,一時沒把持住,習慣性地親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唇都是軟的,說了這麼長的話,原都缺些水潤,可最後也不知誰塗濕了誰,總之呼吸潮暖起來,有種難以言說的粗糲感。

說實話,謝枝山不喜歡這樣。

比起一上來就親嘴攬抱,他更愛慢慢地來,比如偶爾的眼神交彙,不經意間碰到的手指……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不說章程了,該是一樣一樣來,試探著向前,才有那份悸動的滋味。

就跟吃東西似的,一點點地喂,那份渴切也叫人神往。

結果她跟個匪頭子似的,總是上來就親,還親個不夠。他不能露怯,隻能故作老練地與她切磋。

好容易分開了,不同於司瀅的喘不來氣,謝枝山勾住她的腰彎,氣息僅是微促,眼角眉心神氣飛揚。

隻是略帶遺憾,伸手給她擦了擦嘴:“你不能總這樣,姑娘家家太不矜持,也太不給我留餘地了。”

司瀅生氣了:“那你放開我。”

“不行。”謝枝山屈服道:“我喜歡你壓著我。”

“……毛病。”

兩人站在磚麵,謝枝山往她腰窩輕輕摁了一把:“你故意的。”

“你才故意的。”司瀅踢他小腿。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推卸責任,長著四隻紅耳朵,招笑得很。

片時,又牽著手坐回了原處。司瀅問:“我什麼時候能見我大哥?”

“過幾日罷,他說了,給你時日緩一緩。”謝枝山如是道。

司瀅卻搖頭:“我不需要緩,我想快些見他。”

一說及親人,眼眶子又發起燙來。

謝枝山伸手替她蓋住眼睛,歎道:“明日我去與他說,可好?”

司瀅這才點了頭。

謝枝山想了想:“你大哥已知你是如何進的謝府,但……我還未將你我眼下的事告知於他。”

司瀅舉高手,從他脖子摸到下巴,再到鼻梁,嗡嗡地說:“你放心,隻要你這張臉還在,我必不變心。”

她給了句準話,是定他的心,更是在誇他,然而聽著很不對勁。謝枝山嘴角抽了抽:“我怎麼還以色侍人了?”

她似乎笑了笑,睫毛掃過他的手心,閉上了眼。

謝枝山目光輕輕晃一下,眼底劃過無奈。

楊斯年之所以坦白那些,也是咬定他不會對外透露,既是信任,亦是拿捏了他的立場。

然而對於他與她的事,卻不知是怎麼個態度了。

為了不讓楊斯年成為阻礙,他該立刻娶了她,或更極端些,把事給做絕。

可當真那般行徑,他又成哪樣人了呢?

帶著司瀅往後一靠,謝枝山也閉上了眼。

同樣的院落,睜眼時是一個樣,闔起眼後,在院子的某個角落,便有了一蕩小小的秋千。母與子,笑聲融融。

……

翌日天光大放,帶著臉上那一道淺豔的痕跡,謝枝山去了上值。

府裡一派安逸,園植迎光。

下人各司其職,各院也安安靜靜,坐在房裡消著夏。

不及晌午,忽有宮人入府,說是傳太後懿旨,接謝府女眷們入慈寧宮,一家人敘敘話。

這下可炸了廟,一群人忙碌起來,抹臉的抹臉,換行頭的換行頭,鬨哄哄好半晌,登上了進宮的馬車。

馬車停在嘉肅門,接著眾人落地,跟著引路的小黃門走進大內,往慈寧宮去。

殿庭廣闊,宮道上不時能見到穿青貼裡的小內使。個個蝦著腰,低人一等的模樣,透著骨子裡的卑微。

司瀅垂頭跟著,想哥哥應該就是從這樣的小黃門慢慢爬上去的,其間究竟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光想一想,便有痛意穿腸而過。

這些年來,哥哥該過得有多苦。

一氣走了好遠,等終於到慈寧宮了,又有新的內使迎了上來,穿紅貼裡,戴交角帽,明顯是位階要高些的。

“給老夫人請安。”那人極為殷切。

謝母喚他:“羅公公。”

這位羅公公連忙賠笑嗬腰,一麵與來客打著招呼,一麵將人往裡迎。

踏上漢玉白階,跨過鬆木門檻,再過花罩卷簾,便到了裡間。

太後坐在上首,笑著給幾人指了坐。

究竟是親姊妹,她與謝母在長相上還是有肖似之處的。譬如平直的眉,都是漸細漸淡地隱進鬢角,不過太後是細長眼,眼尾上翹,笑起來風風韻韻,很合她年輕時的婉媚之名。

不過一國至尊的女人,雖姿態鬆散,亦有其上位者的持重威嚴,穿戴與行止,道不儘的雍容。

入宮前,司瀅也曾聽過太後的一些傳聞,比如她入宮起便深受先帝寵愛,一路從才人升作貴妃,彼時後位空懸,又加封她為皇貴妃。

年輕時,太後也生養過一對皇子女,但沒留住,於是先帝拔了個喪母的皇子到她名下。

養著養著,皇子成了太子,太子禦極,她自然也就晉位成了太後。

慈寧宮內笑語陣陣,太後說的確實都是家常話,溫情亦平和,仿佛真就是一時起意,想找娘家姊妹聊天了,便下旨召進宮來坐坐。

聊著聊著,太後的眼劃過袁逐玉,喚了聲玉丫頭。

“太後娘娘。”袁逐玉連忙搬出一幅聆訓模樣,輕聲應了。

太後把她招近來,親和地笑了笑:“聽說你哥哥進了錦衣衛,這會子正辦案呢。”

袁逐玉的手被太後握著,忙不迭笑道:“哥哥才入錦衣衛,跟著學東西罷了。他讀書不攢勁,不像大表兄可以考取功名,入翰林事國效力,但又想為朝廷竭忠,便投了錦衣衛的職,賣賣力氣。”

說著,就地欠了欠身:“也是全逢太後您老人家的福照,陸指揮使才沒有嫌棄他。”

雖有執傲的名氣在外,但袁逐玉這份回答也算可圈可點,引得太後當即誇了幾句,直將她誇得滿麵飛霞。

太後在她手背拍了拍:“這眼看著入夏,越發覺得日子長,有時想出去逛一逛,身邊又沒個湊趣的,個個老三樣,實在令哀家提不起興致來……”

末了,眼風撇過旁邊的羅太監。

羅太監立馬就屈了屈膝,笑道:“奴才們都是宮裡的樣子貨,都是魚目珠子,哪及袁姑娘靈透。”

太後點點頭:“玉丫頭確實靈慧,性子也與哀家投和,哀家早便惦記著,想把你留在身邊做個伴……隻是宮裡著實悶,陪著我這個老婆子也沒什麼意思,怕待個幾天,把你們年輕姑娘的神采都給摘沒了,那我可算罪過一樁。”

“啟稟娘娘。”羅姓太監又出聲了:“娘娘可是忘了,咱們還有一位年輕姐兒呢。”

這麼一提,眾人便將目光都望向司瀅。

羅太監笑眯眯道:“奴才瞧著這位姑娘很是嫻靜,也該合娘娘的性子。況與袁姑娘一動一靜,也最是合宜。”

至此,太後便將目光挑了過去,定在司瀅身上足有好幾息。

看罷,她數了數腕間的佛珠,再望向謝母:“你這兩個表外甥女哀家看著都喜歡,不如這樣,全留在宮裡與哀家作個伴,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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