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 醫藥費可真貴啊(1 / 2)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寧瓷轉到了單人病房,這間屋子麵積偏小,但裝修溫馨。此刻老莫和鄭禮梅一起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趙染回小區值夜班去了,隻有她歡快的聲音透過音頻偶爾響起。

寧瓷睜開眼睛時有些迷離,神智不清,仿佛意識沉浸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有一種夢裡跋涉過萬水千山,醒來卻隻過了幾個小時的荒謬感。

“大佬你醒了?”鄭禮梅第一個發覺,湊上來關心地問。

眼前疊影重重,寧瓷再次閉上眼,過了幾秒再度睜開。

“救我,我有好多錢......”她脫口而出。

鄭禮梅呆滯了下,和老莫對視,老莫衝她做了個麻醉斷片的口型。

“為懷”無聲出鞘,寧瓷左手握匕,麵露警惕:“你們是誰?”

鄭禮梅誠懇而溫和地說:“你的同事,我是鄭禮梅。”

老莫舉起手裡兩桶紅色經典包裝的泡麵:“我叫莫開花,我們買了些禮品來看望你。”

寧瓷眯著眼打量了片刻,沒有出聲。

“第四小區,保安部。你受傷了,還記得嗎?”鄭禮梅小心翼翼地說,兩隻眼珠子緊張地盯著匕首。

“現在還不要和患者說話,她們意識是錯亂的。”護士小姐從一側冒出來,拉上了病床的簾子。

“那她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呢護士?拜托了,這個答案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老莫兩手交握捧在心口。

“半個小時左右吧。你們保持安靜,患者需要休息。有事按鈴叫我。”護士端著托盤離開了,關上了單人病房的門。

透過門上窄窄的玻璃能看到護士的背景逐漸消失在走廊儘頭。

昏暗的燈打在室內,有一種昏沉晦暗的冷調感,老莫莫名瑟縮了一下,胳膊上寒毛直立。

病床前的簾子隱隱綽綽,隻能看到寧瓷模糊的輪廓。

不大的房間內,呼吸聲都靜了。

一種難言的恐懼湧上寧瓷心頭,她感到一種被支配的不安感。藥物的作用下她在過去幾個小時內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這種恐懼比差點被感染的恐懼更加深刻。

寧瓷從來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她從未沉淪,多年清醒而克製。她曾在極度的痛苦中保持神智,也曾獨自熬過數個長夜,在熹微的晨光裡艱難支撐著自己,蟄伏著為最後一擊做準備。

但她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依靠殺戮來獲得勇氣,寧瓷按耐住了心中的衝動。

她能分辨出眼下的處境,也明白自己不需要如此過激,這裡是第四基地,有著嚴苛的律法條例,她是一個有正當職位的人,享有自己的權利與義務。

在沒有被感染的情況下,無人有權利剝奪她的生命。

可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醫生可以給我做麻醉?”寧瓷覺得荒誕,隔著簾子問。

“大佬,你在術前須知裡簽字了啊。”鄭禮梅翻閱著擺在茶幾上很厚一疊的紙質文件,“你可能沒有一條一條仔細看,裡麵寫的還是蠻明確的。”

“患者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指定履行監護職責的人。”

“急、危、昏迷患者在無法履行知情同意能力的情形下,應由其指定監護人直接在授權委托書上簽字。”

鄭禮梅:“大佬,當時趙染是你的監護人,她有權在檢測過程中給醫生授權,給你進行全身麻醉。”

老莫:“現在全麻技術很完善了,做檢測都會做全麻的,不然過程中亂動的話會影響檢測準確性。”

寧瓷:“......”我殺趙染!

這麼厚的條約她當時根本沒時間細看,沒想到趙染居然有膽量擅自作出決定。

“大佬醒了的話記得把錄像給她看啊。”趙染的聲音從老莫手表裡傳出來,“我可是特意讓醫生幫我錄的。”

“行了行了知道。”老莫撓了撓頭上的辮子,發尾一翹一翹的。她做了個深呼吸,隔著簾子開口詢問道:“大佬,趙染說的那個錄像,你要看嗎,挺長的一段。”

錄像是什麼,寧瓷有些陌生,可她毫不猶豫:“看。”

老莫掀開了簾子,先小心地覷了一眼寧瓷手裡的匕首,再磨蹭地靠近床頭櫃,打開上麵的微縮投影儀。

深藍色的開機畫麵投映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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