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依給他的驚喜遠不止如此,吃得差不多,她把手裡剩下的食物給他,然後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巴,
又抽出一張新的,“你低一點。”
秦南山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彎腰,於是女人用手裡紙巾給他細細擦上嘴,動作溫柔。
他愣了會,在未反應過來前聞依抿唇一笑,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唇角,什麼都沒說,一觸即離。
餘光裡的路人終於看來,或吃驚或曖昧笑。
秦南山漸漸意識到什麼,淡淡笑,回親。
聞依震驚挑眉,隨後表揚他:“可以啊秦教授。”
明明在大庭廣眾下被她調戲耳朵都紅了,居然還能有這反應。
男人微笑,不再說什麼,牽過她手,在人群中坦然而行,談戀愛,沒有什麼好羞恥。
吃飽喝足,接下來純散步時間。
快走到夜宵街儘頭,聞依一個晃神,似乎看見認識的人,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徐心怡,身邊三四個男生,看起來年紀都是二十三四歲,穿著打扮不太正經。
聞依想起之前聞紅毓說的她在國外因為喝醉失蹤過兩回,皺起眉。
麵試時看她有禮有貌又表現還行,還以為聞紅毓有誇張成分,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有兩麵。
秦南山沿著她視線看去,也看見人,同樣擰眉,“她這是在做什麼?”
就這麼一會,徐心怡身旁男生已經給她倒了兩回酒,而她全部喝光。
聞依為應酬也常常喝酒,但她不支持這樣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跟一堆男生一起混,不過現在看著徐心怡不像被逼迫。
而且她是成年人,應當對自己的行為有認知並能承擔後果,聞依拉拉秦南山,“走吧。”
可走幾步,又深深歎氣,扭回頭,撫著肚子無奈說:“你去看看什麼情況,看她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秦南山頷首,走過去,聞依站得遠,聽不清他們說話,隻看到徐心怡朝她看來,表情拉著。
秦南山又說了不知什麼,女孩不情不願拿過包,跟著他過來。
走到跟前,徐心怡眉一橫,“你們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在這呢。”聞依衝那群人揚起下巴,“這些你朋友啊?”
徐心怡撇撇嘴,沒說話,先往前走了。
她沒有車,秦南山和聞依送她回去。
一坐上車子,開始吐槽:“你們這車也太low了吧。”
聞依翻了個白眼,“不坐下去。”
徐心怡不下,靠上椅背,“你一個紐安經理,他一個大學教授,就開大眾啊?”
“徐心怡,是不是沒人教過你怎麼說話?”
徐心怡翹起二郎腿,渾不在意說:“是啊,我媽早死,我爸隻顧管生意不管我,我從小在外麵讀書,誰教我說話?”
聞依回頭看她,終於看出來不對勁,這個人心情不好。
但她沒有義務照顧她的心情不好,“住哪裡,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反正回去也沒人,她爸不是在公司就是跟某個女人在一起,一想到這,徐心怡看聞依的目光又
帶上恨了,既然聞依她媽纏著她爸,那她也要纏著她,“我要去你家。”
“沒事吧你?”
“怎麼,不行啊?之前誰為了討好我還給我安排工作,現在不想讓人進家門?”
聞依恨得牙根緊咬,就不該對她心軟!
快到彙景新城,聞依讓秦南山在路邊停下,打開車門準備下去,徐心怡立即出聲問,表情略微著急,“你們去哪?”
聞依:“你好好坐著,我們去買個蛋糕。”
小姑娘臉色吃驚,眼裡閃過情緒,語氣緩和些:“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聞依也詫異回頭,“你生日?”
隨即皺眉,生日跟一群像小混混一樣的人一起過?
徐心怡看明白,誤會了,撇過頭。
但聞依最後還是買了兩個蛋糕,小六寸,分量都不大。
她打開後排車門,“坐進去點。”
徐心怡挪挪屁股,低頭看被放進來的兩個包裝精致蛋糕,嘴角抿了抿。
“醜死了,誰要這蛋糕啊。”又驚訝說:“不會吧,我和你同一天生日?”
聞依表示無語,“你和我老公同一天生日。”
“噢,行吧。”
聞依不是個重儀式感的人,但該有的儀式還是得有,到家後在客廳正正經經讓秦南山對著蛋糕許願,當然,多了個臨時撿回來的可憐小孩。
許完,聞依湊近秦南山說:“願望說出來更容易實現噢。”
男人溫柔笑,摸摸她臉,“希望你和寶寶,母女平安。”
聞依愣了愣,也笑開來,“會實現的!”
旁邊徐心怡哼了聲,聞依探出頭問:“你呢,你許了什麼?”
“才不告訴你。”徐心怡站起來,“我想洗澡。”
“???你洗什麼澡?”
“身上臭,洗澡。”
聞依心裡無數個省略號與問號飄過,對她這種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的行為無法理解,但她有待客的標準,隻好去給她找了睡衣。
十幾分鐘後再出來,衛生間門開著,客廳餐廳廚房無人,聞依以為她走了,去問書房秦南山:“她走了?”
秦南山指指她身後半掩的客臥門,聞依一推開,床上果然躺了個人,已經睡得香。
“......”
睡前聞依和秦南山說話:“我看徐朗也不像不負責任的父親啊,怎麼這小姑娘養成這樣?”
秦南山想著先前徐心怡一見他眼底露出的像是見到救星的眼神,緩緩說:“父愛與母愛不同,所以這就是法律在處理離婚案件時更傾向把嬰幼兒判給媽媽的原因,徐朗未必沒有儘責,但肯定有許多忽視的地方。”
聞依歎了聲氣,對聞紅毓的愛又深一層,在快三十年的人生裡,聞紅毓是天也是地,沒人比她更愛自己,更希望自己好。
聞女士什麼性子聞依最清楚,她從不害怕徐朗徐心怡的介入,這麼多年相依為命,雙方早已是彼此的根骨
,血脈相融。
聞依沒有父親,沒有體會過父愛,原以為父愛母愛都是對子女的愛,並沒有什麼不同,她認真問:“母親缺位真的那麼嚴重嗎?”
秦南山說:“自然也有做得很好的父親,但僅是一般而言,在依戀理論裡,孩子確實更加依賴母親,母親角色細膩親和,能提供無條件的愛,讓孩子人際關係以及情感關係更加順暢,內心安全感充盈。”
聞依明白了,“母親比任何人都重要。”
“都重要,缺一不可,隻是側重有所不同。”
“嗯。”聞依抬起頭看他,“那不管我們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要好好愛他。”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寶寶有爸爸有媽媽,她很幸福。”秦南山低頭親她額間,“睡覺吧。”
聞依躺下來,過了會,又掀開被子,溫聲對他說:“生日快樂,爸爸。”
男人蹙眉,“......換個稱呼?”
“生日快樂,秦南山。”聞依笑。
“還有嗎?”
聞依徑直湊上去貼了貼他唇瓣,“生日快樂,老公。”
“你去試試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你買衣服呢。”
秦南山沉默幾秒,決定不提醒她不是第一次這個事實,下床去換衣服。
西裝按照他的尺寸定製,是之前聞依親自拿著軟尺給他量的,當時就沒忍住誇讚他身材比例好,現在衣服一上身,聞依差點流口水,感歎自己眼光好,看上這樣一套衣服和......這樣一個男人。
西服是男人的“戰袍”,如果恰好他們長了一張帥臉並且有點資產,那麼女孩們淪陷的速度也許會加快,聞依已經掙紮在邊緣。
她毫不掩飾,雙眼色迷迷,“你過來,讓我摸摸。”
“......”秦南山一下失語,沒明白,“摸什麼?”
“???”聞依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明白,“你以為我想摸什麼?”
不是第一回,秦南山也不是傻子,輕笑一聲,脫下外套給她。
聞依皺起眉,“你乾嘛?”然後明白他的不明白,清眸睜圓:“我不要衣服,我要人!”
男人靠近,單手扯掉她專門配的墨色領帶,目光不移,再解第一個扣子,第二個,直到穿上皇帝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