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淅淅颯颯,路側的光櫸樹漾出影波,在路燈投下稀疏的剪影。
兩人相對敦默良久,終於是蔣獻先鬆口,拉住她的手,“先進去看看吧,買都買了,去看看喜不喜歡。”
施璟好奇心重,想進去看,又覺得不合適。半推半就、扭扭捏捏被蔣獻推進鍛鐵大門。
彆墅是哥特式風格,饒是現在夜黑風高,依舊能窺見這棟建築的美學。高聳彆致的飛扶壁、鏤月裁雲的玫瑰窗、獨具匠心的尖肋拱頂,建築材料多采用進口的石板瓦,更添了歐式的古典格調。
施璟被蔣獻牽著進去,她喜歡的下沉式庭院,在夜燈之下美輪美奐,私家花園布局完全是她喜歡的模樣。
地上二層,地下一層,主樓右側是寬闊車庫,左側是兩層高的管家小樓。
主樓內部的旋轉樓梯精巧絕妙,敞闊套房雕梁畫棟,還有星空裝頂的家庭影院,全配套的健身房,分隔開的中式西式廚房......
施璟看得眼花繚亂,用力掐蔣獻的胳膊,“你小子,以前天天讓你買彆墅你都不買,現在鬨到這份上你才買,真是的。”
見她語氣輕鬆,蔣獻也暗自緩了一口氣,摟著她,親昵地咬她耳朵,“老婆我錯了,以後你要買什麼,我一定第一時間完成,好嗎?”
施璟沒回話,繼續往樓上走。
最後,蔣獻領她到室內恒溫泳池,他知道施璟最喜歡這個,今天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泳池重新清洗,換上新的水。
兩人站在泳池邊,蔣獻在她身後,兩隻手環住她的腰,下巴地在她肩上,“下去玩好不好,我今天剛換的水。”
施璟心癢難念,舉棋不定,“可是我沒有泳衣。”
“不穿也沒事,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他循序漸進誘導她,指尖在她後背彈鋼琴似的,富有節奏地撩撥,慢慢往上,拉下她連衣裙的拉鏈。
見她也不抗拒,平流緩進脫下的連衣裙,隨手放到一旁的躺椅,又蹲下來,解她鞋帶,一步步脫了她的鞋襪,“我們進去玩,你會喜歡的。”
施璟遲疑不決,雙手抱臂,揉了揉微涼的胳膊,“我,這樣不好吧,我都決定離開你了......”
蔣獻也脫了自己的衣服。
他先跳進了水中,而後起身。抬手將一頭濕發往後撥,露出英氣逼人的五官,瑩亮水珠順著劍裁鬢角滾落,滑至明顯的喉結,散著魅人而原始的野性張力。
像烈酒,又像烈火。
他在施璟麵前站定,抬臉仰視她,朝她張開雙臂,聲色慵像冶豔的蜜糖,還在誘惑她,“施璟,下來玩吧,這裡很舒服,你會喜歡的。”
施璟打了個冷顫,幾經猶豫,步子如履薄冰動了下,最終跳進水裡,落入蔣獻的懷裡。蔣獻得逞了,連續多日悵然若失的靈魂終於歸位,他扶著施璟浮動,“是不是很舒服,喜歡這裡嗎?”
“喜歡,好玩。”施璟憋氣潛入水下,又浮上來,劃拉著水花往前遊。
蔣獻在她後方遊,追著她跑。
施璟很喜歡遊泳,但總擔心外麵的公共泳池不乾淨,這會兒總算可以玩個痛快,反反複複地遊,玩了將近一個小時,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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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累了,蔣獻把她抱到池壁台讓她坐著,自己站在水裡,仰麵送吻。施璟腦子迷糊,分不清東南西北,摟著蔣獻的脖子迎合,氣息綿綿。
親了好一會兒,蔣獻用浴巾把她包起來,帶她到樓上臥室。
吹乾頭發,便迫不及待抱在一起。兩人這段時間吵吵鬨鬨,許久未親近,此刻所有隔閡、矛盾暫時被拋到九霄雲外,隻剩一屋子調風弄月。
翌日,蔣獻醒過來,施璟還在睡,她頭發很亂,潮粉的臉靠在他胸口,壓出半邊紅印子。蔣獻看了時間,八點多了,昨晚他和施璟是後半夜才睡的。
他拉過被子,抱緊了她,繼續睡。
施璟一睜眼,屋裡很暗,光線被密厚的窗簾完全阻隔在外,分不清白天黑夜。她抻了一下腿,這才注意到身邊有個不著寸縷、熱乎乎的人,再看自己。
同樣渾身無一物。
昨晚的記憶浪潮般爭先恐後湧入腦中。
施璟坐起來,懊悔地拍了拍腦袋,見色忘本!看到個泳池就走不動道,又被蔣獻勾搭上了。這麼色令智昏,貪圖享受,以後還怎麼乾大事。
施璟把火氣發到蔣獻頭上,在他臉上擰了一把,“你有病啊蔣獻,我都說和你分手了,你還勾我!”
蔣獻揉揉眼睛,也坐起來,手放她肩上,“餓了沒,我去給你買早點。”
“不吃!我什麼都不吃!討厭死你了。”被子、枕頭全被她踢下床,躁得很,“帶我來這裡乾什麼,有彆墅了不起啊,跟我炫耀什麼,我以後掙大錢了,我也買得起!”
蔣獻撿起枕頭放床上去,握住她的腳,熟練地按揉腳心,“哪裡是炫耀,這彆墅是給你買的,還有那蘭博基尼,也是給你買的。”
“我不要。”施璟賭氣背過身。
“為什麼不要,過年前還嚷嚷著要,現在買了又說不要。”
施璟抽回腳,不讓他揉了,“那你把彆墅給我,以後我自己住在彆墅裡,你彆跟我在一起,你樂不樂意?”
“這叫什麼話,我肯定要和你在一起啊。”
施璟逐漸窺探其中真相,不禁惱怒,狠力拍打推在腿上的枕頭,“你還說你不是包養,送我彆墅的條件就是讓我和你談戀愛。我們分手了,你就不給我錢花了,是不是?”
蔣獻被這個問題繞得頭疼,“哪裡是包養,你是不是被我哥洗腦了?你見過誰包養情人,像我這樣的,整天端茶倒水當仆人?”
施璟確實對這棟彆墅心動,可她還是想分手,對蔣獻也有了埋怨,“你以前說了,就算分手了還會繼續給我錢,怎麼現在分手了,就不能把彆墅送給我?言而無信。”
她跳下床,撿起蔣獻給她準備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蔣獻拿起襪子,蹲下幫她穿,“就不是這個道理,難道你爸
媽給你買房子了,你就再也不讓他們進家門,跟他們斷絕關係?”
“要送就直接送,扯東扯西,囉裡囉嗦一大堆條件,哪個敢要你的房子哦。”她穿好衣服和鞋子,就跑出去。
蔣獻也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匆匆去書房找來一大串鑰匙,在樓下花園追上她。
“這是彆墅的鑰匙,你消氣了就回來。我這幾天會把這裡布置成婚房,畢業後我們搬進來,在這裡結婚。”
“我不結,你不許再纏著我。”施璟甩開他的手。
蔣獻索性把鑰匙扣在她褲腰帶上,捧住她的臉用力親了一口。
另辟蹊徑,語重心長道:“施璟,有些人生下來就要享福的,天生就是富貴命。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廟裡算命,老和尚說了,你就是一輩子享福的命。”
他抱住她,在她耳畔循循善誘,“你該一直享福的,不需要像芸芸眾生一樣奮鬥。你想想,那些首富的孩子,他們也是天天花錢什麼都不乾,這就是富貴命,你也是一樣。”
“富貴命......”
施璟嘀咕著重複,她既然有富貴命,豈不是代表做什麼都會成功?既然得天獨厚,不得可勁兒折騰,不然不就浪費了這份天賦了嗎?
如此想著,施璟心裡烈焰灼灼燃燒,眯起眼睛看蔣獻,“那你是什麼命?”
蔣獻笑著親她:“你老公我呀,是勞碌命,天生要伺候你的。”
“那更得分手了,你一個勞碌命,還想和我這樣的富貴命在一起,這不是折煞我的財運嗎?”
她一把推開蔣獻,大步往回走,繼續道:“怪不得我這些年隻出不進,隻會花錢賺不到錢,都是你這個災星害的。”
施璟來到蘭博基尼跟前,昨晚她的外賣還在這裡,撿起來看了看,塑料袋上起了一層晶瑩露珠。把外賣扔到外麵的垃圾桶上,打車回市中心的大平層。
她把家裡門鎖密碼改了,刪掉蔣獻的指紋。
當晚,蔣獻回來找她,發現開不了門,給她打電話,“寶貝兒,放我進去,讓人看到我一直在外麵,要說閒話呢,你要不要麵子了?”
“你不是有你的大彆墅了嗎,你不住大彆墅,來我這裡乾什麼。”施璟在吃東西,說話含糊不清。
蔣獻耐心哄她:“彆墅是你的,你不在那裡,我一個人怎麼敢進去住,這不是鳩占鵲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