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亭(3) 二十分鐘後,我確定了……(2 / 2)

不存在的輩分是小,主要是欣賞這位壯士的勇猛身板,我當即應了聲好咧。

不過看歸看,我又不是傻。

這種各層麵上的巨坑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乾。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以徐佑右腳先踩進門為由,說看他不順眼。

不是說令行禁止嗎,我冷笑看篝火旁的夥計。他們立刻站起來,我就道,讓他離遠點,這兩天少爺我要為了家族大業專心研讀,不想讓閒雜人等礙事。

徐佑有些意外,眯起眼:“我是領隊。”

“哦。”我詫異道,揮手,“叉下去,我是祖宗。”

接下來的三天,徐佑被攆出隊伍二裡地,不遠不近吊在遠處,望遠鏡裡能看到他神出鬼沒一直在無語看我。

我趁機觀察周邊地形,發現這廝一直出沒在各個上風口。

不懂就問,我好學地喊了個據說是小隊長的老道夥計,說考考他,問他有沒有辦法甩開徐佑的視野追蹤範圍。

小隊長也是個魁梧猛男,臉都紅了,一邊用蒲扇大手捏著小刻刀給我刨蘋果花,一邊興奮介紹那個位置有多適合打埋伏、視野有多開闊,甩是不可能甩開的。

說完用一種非常狗的表情看我,神秘兮兮跟我表態,說那可是他們最敬愛的領隊,如果我想殺著玩,他跟領隊本人打個報告就殺上去,絕對忠不可言。

這都什麼人啊。

我搓著直冒雞皮疙瘩的胳膊,讓人把徐佑喊回來,重新翻開日記本,厚著臉皮假裝無事發生。

“舅,這兒沒看懂,教我。”

密林多霧,徐佑從外麵趕進來還帶著渾身水珠,聞言愣了一下,麵色複雜。他看了我半天,最後有點無奈歎了口氣,擠出一句:

“祖宗,您……確實是個少爺。”

“你祖宗還想跑路呢。攔不攔是你的事,但逃跑計劃和路線圖要給我做好。學完這幾頁給我交方案。”

我已經從這些天的焦躁裡緩過來,隱約在試探裡把握到了我在隊伍裡能有的作死尺度,決定能狗就狗,讓專業人士來解決問題。

當即理直氣壯繼續怒道:“我們張家不講裙帶關係,叔侄姑舅。彆一天天閒得手裡沒活,像話嗎?”

不像話的徐佑噎得無語坐下來,問我哪裡看不懂。

我想了想,讓他給我先削了個果盤續著,打發幽怨的工具人小隊長下去。

日記本裡的內容,接下來說到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在那位狠人夥計出事後,他的隊長,一個代號野貓的年輕人十分不甘,提出要親自下地一趟,不能讓自己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廢了。

野貓下地一圈,在空蕩蕩的陷坑裡什麼也沒發現。但第二天果然也中招了,走了兩步立刻被發現,打暈後看守起來。

到了這裡野貓還很冷靜,找了個二指粗的牛皮繩,澆水後捆在自己身上,戴上礦工帽燈和胸前拍攝儀器,提出要集中所有下過陷坑後有幸被帶回來的人。讓人牽著繩子的一頭,在上麵看他晚上行動路線。

野貓的意思是,他想看看所有中招的人最後去了哪裡。就算是陷坑,這麼大一個地方也總有個更喜歡蹲的點吧。

中間不停的試驗和試錯有些繁複冗餘,在日記裡記錄了滿滿當當十幾頁,我就跳過直接說結果:

最後那群人拖著不斷被放出的繩子,像遊蕩的魚餌一樣,果然停在了陷坑的一個地方。

“地下更深的地方有東西。”野貓說,“見過爬滿螞蟻的糖塊嗎?我們現在就是螞蟻。其他人彆下來了,我們自己挖。”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中招的那批人在那裡定點向下開掘,上麵的人提供裝備物資和技術支持。

但這個計劃裡還缺兩個重要的人。

第一個人要有足夠威信和強悍抗性,能帶領隊伍自行決策,必要的時候能留下斷後。

第二個人要有絕對殺傷力。萬一所有人都喪失理智,他就算同樣傻了也能頃刻間被動殺死靠近的危險,從根本上杜絕源頭的二次傳播。

這個人是整個隊伍的絕對核心,所有人都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

也就是說,比如,一個血脈能力濃度夠高的嫡係張家人,真正劇毒的血肉之軀。

其他小弟在這位靈魂人物麵前都不夠格。

說到這裡,徐佑徒手給我烘了個烤紅薯,剝著在手裡轉,漫不經心抬起眼皮。

“外甥,舍我們其誰啊。下地危險,你要學超能力嗎?”

我難得磕巴了一下,說道彆瞎扯,陷坑的事還沒說完呢。

“哦。”

他點點頭,冷不丁道:“你兩眼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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