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被我忘記的 跟著警報聲響起,一個……(2 / 2)

七人沒有任何意見不同,就筆直往車隊走,清理了一些車廂裡倒灌的泥汙,在雜貨鋪裡翻找食物和瓶裝飲用水。

在車隊裡,他們抽了個簽,定了由兩名夥計出去搜尋,順便給我留一些暗號,以便引導我找過來。其他人倒地就睡保存體力,真就什麼都沒想沒做。

“暗號?”我一愣,什麼暗號,腦子裡跳出來一個有點不可思議的猜想。“金屬碎片是……是你們……”

“哎,那些屍體。”

小隊長摸著後腦勺就笑,“我們找車隊花了一點時間,途中搜找的時候發現了幾具拋屍,像是很多年前的了,就搬到了蓄水池那兒,想著你們怎麼樣也得從那裡冒出來吧。”

但是,這個過程裡,他們發現屍體那種完全被泡發的狀態很容易引起誤導,又擔心被近處的營地人移動破壞,因此就近挖了個非常草率的土坑,把屍體填埋進去,又在上麵做了非常明顯的破綻。

以下地隊伍裡其他人基本的素養,隻要踩一腳就能感覺到腳下的土不對勁。

“我們把屍體埋進去,就發現不太對勁,屍體像進了沼澤一樣往下沉,泡發的狀態一下子嚴重了很多。而且有具屍體直接就化掉了半根指頭。”

小隊長補充道,他們翻找後發現隻有一具屍體狀況最好,摸索後發現他身上帶了很多金屬做的小鋸條和刀片。

據說隊伍裡確實有一陣子很流行拿這種東西練習手上的力道準度,小隊長他們翻了翻,拿走那堆金屬後,就發現屍體也開始快速異變。

“分一分,給各位前輩都戴上。”小隊長就道,還讓一個夥計跑腿回生鏽車隊,又摸索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金屬物件。

接下來,他們把所有搜到的金屬搗成容易攜帶的碎片大小,給每具屍體裡都塞了一小袋子,即是保存屍體留好線索,也是作為給我們後來發現者防身之用。

還給留了一個紙條,出於謹慎隻寫著我店鋪的門牌號,就封在一個油紙包裡。是讓我看到後早點回車隊雜貨店彙合。

這一番解釋行雲流水,我吃著喝著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說不愧是我親手打下的天下,自己人就是順手省心,不需要動腦子去瞎琢磨實在是非常愜意。

給我把糾結許久的問題都解釋完,這邊還有意外之喜。

“我們有發現上方的那個地道出入口。”小隊長說,冷光源下他和那個夥計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泥汙,皮膚是常人的狀態,“出入口就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好像被鬼蒙眼一樣看不見。”

我點頭,心說小隊長他們恐怕還沒有陷入這套“胎宮”和“胎兒”的汙染循環裡。

而我們這群後麵出現的,既然已經是被孵化孕育中的胎兒,胎兒應該是不允許也不可能意識到胎宮的“臍帶”在哪裡。

小隊長說完,就停下來讓我安心再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更多的醒了再聊。等會兒他就讓身邊的小劉去給野貓高六單獨報個信。

我聽得想笑,怎麼這廝也不待見嚴二掌櫃。老嚴真是贏在手裡有活,輸在人品起跑線。

這也不是大事,我就要了個毛毯,就著上邊還很清楚地塑料味,閉上眼睛躺下來。

這一躺,放鬆後簡直渾身酸痛難忍,眼前飛蚊症不說,耳朵裡也有點發癢,我嘶了一聲,伸直手腳儘量舒展開,閉上眼睛隨口問:

“怎麼就我們幾個在這兒鬼鬼祟祟的?你說的其他幾個兄弟呢?”

小隊長突然沉默了。

我幾乎是心頭一激要起來,被一雙粗糙的手蓋在我臉上,不讓我睜眼。

“你睡你的,多大的人啊天天操心。”小隊長的聲音有點苦笑說,“他們幾個……出去的時候折了。”

折了?

我的腦子裡有點空,一時間覺得是不是自己理解有誤。

剛才說得好好的,他們也沒有被汙染得那麼嚴重,甚至躲在車隊庇護裡,似乎沒有完全被陷坑發現——

情況好好的,怎麼就折了?他們不是在那天夜裡都能活下來嗎,折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就冷冷道,鬆手,給我把話說清楚。

小隊長再度沉默了一會兒,完全說不出話來。我就壓著情緒衝邊上那個夥計道,小劉你說。

小劉一瞬間哽了一下,這才艱難說,他們當初做完一係列安排,集體躲進車隊後,就抽簽定了,隻放兩個人出去找找線索,順便聯係我,其他的人堅決不能冒頭出去。

可是,那兩個人出去後,無聲無息地就失蹤了。

接下來,他們又派出去兩個夥計,這次兩人什麼地方也沒去,隻蹲守在蓄水池附近等著我們出現,兩人輪流休息互相看著。

直到我們出現,看見我們這群人滿臉泥汙的兩個夥計不敢貿然相認,就遠遠墜著,又跟我們去了趟營地。

聽到這裡,我有點難受。

果然,小劉說那兩個夥計立刻就看到了當時極度畸變的周聽卯。

原本親眼看見已經死了的人,混在隊伍裡變成了畸變怪物,兩個夥計的怒火和仇恨一下子就有了目標。

當場一個夥計就追著退入黑暗的周聽卯去了,發誓一定要這鬼東西給個交代。另一個則留下來繼續看情況,不久後看到我流血暈厥。

那夥計當場心急如焚,左等右等,同伴又遲遲沒有回來,最後一咬牙,自己回了車隊報信。

“回來的路上,他被那鬼東西追上去偷襲了。”

小隊長說,我感覺到他把手收了回去,整個人一下子垮了下去。

“我看著他過來了,但那東西就突然出現在他背後,就一下……”我慢慢睜開眼,看見小隊長滿是胡茬的臉上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