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意外變故 “——所以,你們要個冒……(1 / 2)

“——所以, 你們要個冒牌的張家少爺是做什麼?”我冷不丁突然問道。

安靜,突如其來的安靜。

小隊長看著我,有些頭疼, 捏了捏後脖子。

“祖宗,你怎麼不吃感情牌啊。能讓人好好轉移一下話題嗎?”

我歎了口氣, 心說這廝明明這麼動情忘我地在回憶往昔, 好像下一秒連二大爺家薩摩耶的褲衩子是什麼顏色都能哭著告訴我, 怎麼就詐不出來話,也覺得很頭疼。

我相信他剛才所有的推心置腹,這些都不是作偽。

但這不妨礙他似乎在某個節點就突然警覺到自己吐露了太多,於是開始轉移話題, 企圖糊弄我,讓我“置身事外”。

家長啊,大多的家長都有這個毛病。一邊真心實意流淚說生活艱辛, 一邊看你羞愧就打著算盤想趁機送你去補習班好好“上進”,一邊還不經意賴掉了原本答應好要買的塑料小人。

既然他已經想起來我是個熊孩子, 那接下來更深入的話題指定聊不下去了。

我蹲下來, 自食其力, 檢查血肉模糊的那人。

這顯然也是個危險話題, 我伸手想看看那人的傷勢細節, 肩膀上就一沉, 被摁住了。

“你看你的, 彆上手瞎摸。”小隊長無奈說, “你那群忠臣馬上就過來了。有些事我不知道交代完了以後會有什麼變故, 不能拿來冒險。要真想瞞著你我還會提這茬嗎?等人來,人手整齊些,成嗎祖宗?”

我認真抬臉看他, 問他還要多久。

“最多兩個鐘頭,離天亮還能有很久。我們帶下來的通訊在這地下一直用不了,小劉一個人出去找他們也需要些時間門。”

他把手一動,就上移放在了我的脖子上,顯然是威脅我,如果這樣還作妖就要把我打暈。

他這番話是含糊其辭隻想著蒙混過去,可是,我有點想笑,我明白了哎。

小劉把我帶走回到車隊根本沒花多久時間門,另一個方向的蓄水池離營地也邁不了幾步。可現在,他倆試過通訊無效,居然還要讓小劉搜尋兩鐘頭來找人。

我又不傻,他這簡直一句話裡,十個字有九個字在暴露問題。

也就是說,我在流血昏迷後直到在營地的人造羊水裡醒來,中途可能發生了許多事。這些事導致高六野貓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蓄水池附近,是一個隱藏起來需要尋找的狀態。

所以,才會是小劉第一時間門闖進來,冒險把還極度虛弱的我帶走,直接就帶回了車隊裡。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中途一定是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故。是這個變故讓原本隱藏起來置身事外的小隊長不得不立刻見我,甚至把許多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信息都坦白給我聽。

這個變故是什麼?

莫非我並不隻是昏迷了一會兒?

不得不承認,一瞬間門我對謎底產生的憂慮完全蓋不住開始冒泡的興奮和好奇,被這群缺德冒煙的神經病給徹底影響了。

還在腹誹甩鍋,也許是我的表情實在太明顯,脖子上立刻一疼,居然沒有絲毫留手和猶豫。

我靠,等會兒,我才剛有靈感呢!今天我都暈了幾次了還有完沒完!

脖子上又是一下,我雙眼一黑。

“消停點吧。”意識徹底沉入夢境前,我聽見小隊長麵無表情地說,“解謎解謎解謎,都解死算了。”

小隊長說得是對的。

完全昏迷後,我一刻不停地開始做夢,夢裡有無數個一路上產生的問題像巨大的滾石一樣,把我來回擀麵,我每回答一句就被一個新的問題攆上,攆得七葷八素。

此時已經不是我在思考問題,是問題不停在追逐我。整個亂七八糟的夢讓我十分疲憊。

很快,半夢半醒之間門,我甚至知道自己開始發起了低燒。

因為他們拿毛毯死死裹著我,不讓我亂動,輪流拿浸濕的毛巾給我的腦門降溫。同時我能感覺到小隊長一直守在我邊上,十分生疏地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對小劉大吼起來:

“還有多久!”

我被這動靜震得勉強醒了一秒,艱難撐開眼皮,看見小劉驚慌失措盯著我,伸手過來一下子又把我打暈。

這一次我的夢境就單純多了,我夢見自己變成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被一個戴著眼鏡的熊孩子不停紮針。

針越來越多,脖子越來越僵硬,最後變成了一塊隻有針組成的鋼板。接著,因為不堪重負,脖子上的腦袋就一下子掉了下去。底下暗紅的空腔裡密密麻麻還是無數蟲子一樣的針。

“……!”

我渾身冒著驚悸的冷汗被推醒,幾乎是大叫一聲,翻過身去,胃裡不停翻滾。

一雙十分穩定的手扶住了我,聲音非常冷,不是衝著我:“你們就讓顧問這麼燒著?”

房間門裡訕訕的,一群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家夥都沒敢吭聲。

我茫然了一會兒,視野和理智才漸漸回籠,反應過來原來麵前的是已經過來集合的各位夥計。現在硬生生擠開小隊長站在最前麵的是高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