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意外變故 “——所以,你們要個冒……(2 / 2)

我乾嘔了幾聲,勉強擺手,知道不能怪他們。因為噩夢裡有那麼一段,好像是我總覺得有青麵獠牙的怪物帶著謎題要追殺我,我就一下子咬住了怪物試圖廝打,心情悲壯異常。

現在我已經看到了,不說彆人,野貓和小劉的胳膊上還清楚留有我的幾個牙印子,下口非常狠。想必製伏我不難,難的是怎麼避免我過度應激受傷。

等我完全把室內打量完一圈,一股漸漸濃鬱的香味兒就在房間門裡縈繞開來。是小隊長在地板上支起一口小鍋,把牛肉罐頭和泡麵一起小火在煮,又撕了許多脫水蔬菜進去。

我肚子咕嚕一下就餓了,差點口水沒溜出來,趕緊讓他記得再給我打個蛋。

小隊長盯著還在突突冒氣泡的鍋,聲音有點發沉,頭也不回給我塞了一個雞蛋。

“生的,你先拿著玩就當解饞。”

我點頭,心情還是放鬆的,拿著雞蛋在手裡來回倒騰。

青白的冷光源下,就見其他人都看著我,神色無比複雜。

我頓覺不妙。

順著他們的視線,我下意識反手摸了一下,就發現自己搭著毛巾的下半張臉和耳下濕漉漉的,全是新鮮的血。

老實說,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去看眼前的幾人身上有沒有其他傷,懷疑自己是剛才噩夢咬人的時候過於失控,上演了一出生化危機。

但接著,那種細細碎碎,好像下頷和耳後都曾開裂了許多小口子,緩慢滲透出血的遲鈍痛感就無比模糊地到來,提醒我確實是自己受傷了。

“你一直在說夢話。”嚴二掌櫃說,臉色無比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從說夢話開始,你就持續發燒升溫和脫水。”

怪不得。是消耗過度了。

差點因為夢裡不受控地解題,搞了一出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頓時有些心虛,好在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麼,很快煮好的豪華牛肉麵就裝在一個鋁製飯盒裡遞過來,端到我麵前。

吃飯的過程就不贅述,總之所有人都沒打擾我,就好像我吃的是最後的斷頭飯一樣。

呸,說到斷頭我就又想起剛才的噩夢,趕緊暗自說了幾句童言無忌。

這一頓飯吃得異常快,跟餓了一個月差不多,滿滿當當的鋁飯盒最後連滴湯都不剩。

看我吃完,又耐心等我緩了一會兒消化好,野貓就湊上來,用一種非常古怪的語氣小心跟我確認:

“歇好沒?”

啊?我一愣,有些遲疑點了下頭。應、應該是好了吧。

不過說來確實奇怪,我這傷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我對受傷這種事實在沒有多少經驗認知,隻覺得看著怪嚇人的,但我居然還沒斷氣。一開始在崗亭也是,我每次這個“輕傷”的尺度都這麼精準嗎。

還在納悶,就有夥計拖著一個睡袋上來,看那意思好像急著讓我趕緊鑽進去。

“沒事,還有時間門。”高六伸手擋我麵前,跟冷麵門神一樣格外靠譜,“你們都彆慌,讓顧問先換一身乾爽衣服。”

“哥,你那兒多餘的拿一套來。你衣服洗得最乾淨。”

“剩餘的把東西裝備都檢查一遍,大家分組對表。”

一時間門所有人開始行動,小隊長守著那口鍋看了一會兒,也站起來,全副武裝走到門口站定。

我雖然沒懂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感到了一股呼之欲出的緊張氛圍。看這意思,似乎我們是得馬上離開車隊了。

既然耽擱不得,我也沒喊人幫忙,自己一瘸一拐進了小店洗手間門,給自己快速地擦洗了一遍,立刻就換好了衣服。

“事情有點變化,其他的我們路上一邊說吧。”讓我在睡袋窩好彆添亂,小隊長看了一圈,讓方獒把我連帶睡袋背起來,他自己就和野貓一左一右守在兩邊,讓嚴二和其他夥計墊後。

至於高六和小劉因為身手和腳程都極快,已經自覺走在前麵領路了。

鑽出卷閘門,有些涼的夜風吹過來,我就知道了小隊長所謂的“有變化”是什麼意思。

起霧了。

被裹在睡袋裡動彈不得的我緩緩打了個冷顫,幾乎條件反射就說:“霧裡有東西。”

小隊長嗯了聲,打了個手勢讓大家保持隊形往外快速推進。

“離天亮還有一個半鐘頭,馬上它們就都過來了。”我背後的嚴二掌櫃忽然說。

“顧問,你還有什麼推論和問題,路上我們可以抓緊時間門說。”

來不及仔細品味嚴二掌櫃這句話裡的情緒,我就感到原本細微拂麵的夜風一下子消失了。

霧裡一動,隱約有人形直直站在裡麵,由遠極近,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