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我隻想當你的愛人,笨蛋……(1 / 2)

第二天, 府陽醫院的護士群裡再一次迎來的巨大的轟動。

上一次這麼轟動的時候還是頂級偶像明星賀童陽爆出戀情的時候,然而這一次是比上次更加炸裂——原因僅僅是宋斯寧的眼睛好了。

他的眼睛一睜開,那一張臉上的光彩再也掩蓋不住, 就連給宋斯寧打針的這個活小護士們都開始搶著乾, 都想要近距離的看上宋斯寧一眼。

一陣瘋狂的石頭剪刀布, 在十五人的激烈角逐後最終產生了一位勝者——小王。

其餘的人垂頭喪氣,小王卻是喜滋滋的推著小藥車,走進了宋斯寧的病房裡。

臨近要打開大門的時候, 她有些緊張,深吸了兩口氣調整心態。

畢竟整個護士站的人都知道, 宋家的小少爺雖然長得好看, 但是那張臉冷的啊.......看起來一點也不和善。

小王做好了心理調整後,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房門被打開, 是胡姨開的門。

胡姨看了一眼小王的手推車,低聲對小王說:“少爺還在用餐,請坐在沙發上稍等片刻。”

說完胡姨就朝一旁欠開了身子。

“哦哦,好的。”小王朝胡姨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裡。

病房裡的窗簾拉開,不像是以前一樣陰暗沉悶, 窗外的光肆無忌憚的照了進來,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輕閃的薄光。

小王一進房間裡就頓住了腳。

宋斯寧坐在落窗的餐桌前吃飯,祁方焱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個人隔空麵對著麵,長相標誌的像是兩尊雕塑一樣,簡直太養眼了。

小王深吸了一口氣,推著放著醫療器械的手推車,準備往臥室裡走。

然後宋斯寧卻忽然叫住了她說:“今天在客廳裡打針。”

小王推著手推車的動作緩緩的頓住, 轉過臉不明所以的望著宋斯寧。

不光是小王,就連胡姨的目光也轉而注視到宋斯寧的身上。

宋斯寧打針的時間長,一般都需要一上午的時間,在床上打針是最舒適的,加上他身體不好,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這樣,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宋斯寧忽然說要坐在客廳打針。

宋斯寧卻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祁方焱,說:“我要看晨間新聞。”

於是胡姨先將宋斯寧推到了沙發前,看著宋斯寧雙手用力的將自己挪到沙發上,而後去臥室裡麵搬吊瓶的架子,小王也去幫忙。

客廳裡一下隻剩下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祁方焱正在低頭打遊戲,打的很專注,祁方焱不看他,那宋斯寧也不看祁方焱。

於是他轉過頭看向了電視。

電視裡正在播放山莫集團的事情,上麵方玉澤帶著一個金絲眼睛,穿著一身西裝,麵容儒雅英俊,談吐不俗,出現在屏幕上。

宋斯寧輕輕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方玉澤這個人,很有經商頭腦。

可能是因為山莫集團和他們宋氏集團是對家,互相搶占市場的明爭暗鬥經常發生,他清楚的知道方玉澤這個人雖然長得文質彬彬,但是手段算不上光明,所以他不喜歡他。

正好這時候吊燈的架子搬過來了,宋斯寧從電視上挪開了眼睛。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隻要是他喜歡的,他就想天天看著,不喜歡的多一眼都不想看,不管那個人長得有多好看。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又不自覺的挪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自從他眼睛好了之後,他總是需要努力的克製自己,不要總是去看祁方焱,不然萬一被祁方焱發現了,他多沒麵子。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克製不住。

小王正在給他配藥打針,擋在他的身前,有了這層遮擋,宋斯寧終於可以放心的看一看祁方焱了。

祁方焱的額頭微垂,紅色的發絲耷拉在額間,遮住了他眼睛,隻能看見他鼻梁高挺,下頜角猶如刀削,就連耳朵上的那個耳釘都好看的恰到好處。

十五歲的時候祁方焱還沒有染紅發,那時候的他是一頭的銀白發,在田間賽車的時候更多不羈。

而現在他染了紅發,雖然招搖,但是宋斯寧卻意外的覺得很適合他。

熱烈,自由。

小王的手臂斷斷續續的擋住了他,宋斯寧忘了收斂,稍微偏了一點頭還在看。

祁方焱正在看電視裡的新聞,像是有感應一樣,忽然毫無預兆的朝宋斯寧這邊看。

宋斯寧心裡一驚,立刻仰起頭看向了小王。

小王正在給宋斯寧打針,針頭剛要紮進宋斯寧的皮膚裡,忽然就被宋斯寧那雙驚豔的大眼睛望住了,她心臟跟著猛地一顫,手一抖針沒有入好,宋斯寧的手背迅速鼓起來一個大包。

小王嚇了一跳,立刻抽回了針,跟宋斯寧連聲道歉。

“不好意思宋少爺,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斯寧低頭看了看手,他的皮膚嬌嫩,現在手背被紮了一下,迅速的青紫了起來。

他輕輕的動了動手背,有些疼,但是他沒有計較,說:“沒事,換一隻手吧。”

小王從病房裡出來還驚魂未定,剛一進到護士站裡麵,旁邊的小護士紛紛擁堵過來,問她怎麼樣怎麼樣?宋小少爺是不是特彆的好看?

小王哪裡還顧得上說宋少爺好看不好看,她坐在位置上還緩了一會,捂住了臉說:“完蛋了啊........我給宋少爺打針,不小心將針給紮偏了。”

眾人一陣倒吸冷氣,互相看了看,一下說不出話了。

誰都知道宋斯寧嬌氣,每個人給宋斯寧打針的時候都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專注,還是第一次見到給針紮偏的情況。

有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問:“宋少爺有沒有發火啊?有沒有怪你啊?”

小王坐在位置上搖了搖頭說:“宋少爺很好,說沒事,讓我換一隻手就行了。”

周圍又是詫異一片,紛紛說看不出來宋少爺這麼善解人意,他們還以為這種千嬌萬貴的大少爺,特彆不好伺候。

這時候又有個小護士問了:“宋少爺都沒有怪你,那你嚇得這麼很乾什麼?至於嗎?”

小王雙手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是啊,確實是沒有人怪她。

但是她在給宋斯寧紮錯針的時候,不光是自己受到了驚嚇,在那一瞬間她還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目光,宋斯寧在看著他,胡姨也在看著他,而最最攝人的是,她還感受到身後那個帥哥也在看她……

宋斯寧和胡姨的目光都還好,不至於讓她慌張失措。

隻有那個男生的眼睛,生的太鋒利了。

即便是她沒有回頭還是感覺跟一把刀子一樣直直戳向她的後背,就這樣戳的她後背冷汗直冒,一直到現在她都感覺驚魂未定。

小王平複自己的心情,擰開桌上的保溫水杯喝了兩口,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現在改變想法了。”

周圍的人都忙著乾自己的事情,半天隻有一個人應她,問:“你改變什麼想法了?”

“我現在感覺宋少爺更帥。”曾經堅定的男友力黨派小王說:“宋少爺不光長得好看,並且還特彆有涵養,我現在要堅定地站在宋少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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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胡姨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宋斯寧手背上那塊青紫,問宋斯寧疼不疼。

宋斯寧安慰道:“不疼,沒事。”

這個時候胡姨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說家裡的魚缸出了什麼問題,宋先生養的一條魚快不行了,讓胡姨趕緊回家看看,現在家裡都亂成一團了。

胡姨一聽這個噩耗如同當頭暴擊。

要知道那是宋先生最喜歡的一條魚,從國外訂購了大半年才到,一個月前宋先生臨出國之前,拉著胡姨囑咐了一圈,甚至比囑咐照顧宋斯寧還要細心。

宋斯寧也聽見了電話裡的對話,抬起頭對胡姨說:“胡姨,我這邊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胡姨兩邊都放心不下,但是兩相比較而言,宋斯寧這邊有醫生護士,確實不會有什麼事情,於是她思索了一下,轉過身問祁方焱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情。

祁方焱的臉終於從手機上挪開了,看著胡姨問:“怎麼了?”

胡姨拜托他說:“少爺這邊離不開人,今天家裡有事情,能不能請祁少爺在這邊照顧一下?”

現在不光是胡姨看著他,就連宋斯寧的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等著他答應。

祁方焱卻沉默了幾秒,問:“多久?”

胡姨愣了一下,啊了一聲。

宋斯寧望著祁方焱的眼睛緩緩暗了下去。

胡姨為難的說:“這個不一定,祁少爺今天有事情嗎?如果有事我叫彆人來照顧少爺也可以........”

宋斯寧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繼續盯著祁方焱看,他的眼神不怎麼善意了,像是祁方焱要是說出一個不字,他的兩個眼睛就能給祁方焱戳出一個洞來。

祁方焱看胡姨幾秒,似乎是在思考,而後他揮了揮手說:“算了,我沒事,你走吧。”

胡姨一走後,就隻有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了。

宋斯寧不說話,祁方焱也不說話,房間裡隻有電視的聲音在回響。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他們兩個人呆在一個房間的時候,話也是少的可憐,恨不得一天都說不上一句,但是也從來沒有彆扭過,但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忽然陷入了一種很微妙的氣氛。

自從昨天上午宋斯寧眼睛摘下白紗之後,好像將隔在他們之間那層薄紗布撕開了,他們第一次這樣麵對麵看著對方,反倒陌生了起來,就像是——網友奔現了。

他們甚至連互相看一眼都不看,彆扭的像是不認識對方了。

胡姨一走,祁方焱沒玩遊戲了,但是也不看宋斯寧,宋斯寧也賭著一口氣不看祁方焱。

於是兩個人盯著電視上的廣告看的目不轉睛,也沒人換台,仿佛電視裡在播放什麼國家大事。

兩個人的這種行為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從早上的八點一直乾耗到了上午十一點,就連宋斯寧手上的吊針都換了一瓶了。

小護士進來的時候,狐疑的看著他倆兩眼。

電視上正在播放母嬰的奶粉,他們看的認真的跟家裡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似的,下一秒就要鑽進電視裡給那個奶粉偷出來。

直到第二個吊瓶也打的差不多了,宋斯寧坐了一整個上午,嘴巴有點乾,抬眼看了看茶幾上的水,還是胡姨走之前給他倒的,早就被吹的涼透了,他不能喝。

宋斯寧又看了看祁方焱。

祁方焱還在看電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照顧人的自覺,甚至連朝這邊看一眼都不看。

宋斯寧罵了祁方焱八百遍木頭,一千遍蠢瓜,兩千遍大笨蛋,最後還是先開口生硬的對祁方焱說:“我渴了。”

祁方焱終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向了宋斯寧身前茶幾上裝的滿滿的水杯。

宋斯寧知道他什麼意思,補充了一句說:“我隻能喝熱水。”

其實倒熱水的茶壺就在茶幾的中央,與宋斯寧的距離比和祁方焱的距離還近,如果宋斯寧朝前努努身子,努努力,也是能夠到的。

但是宋斯寧習慣了盲人時祁方焱照顧他,而現在祁方焱好像也開始適應照顧宋斯寧了。

祁方焱挑了挑眉頭,沒說什麼,走到宋斯寧的身前拿起了水杯。

這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宋斯寧的心又開始不爭氣的跳起來了。

他發現自從他能看見了以後,心臟的問題可能又嚴重了.......

三四米的位置遠遠看著祁方焱還好,但是祁方焱隻要一走到他的身邊,他就開始沒出息的心跳加速,就和他十五歲那一年躲在樹後麵一樣,甚至不敢直視祁方焱。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祁方焱拿起水又滿上了一點熱水,遞到宋斯寧身前。

祁方焱的手在上麵一點,手指的骨節分明,宋斯寧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手放在下麵一些接過了水杯。

其實水還有點燙,但是宋斯寧捧著水吹了兩口,也沒有張口再讓祁方焱加水的事情,隻是低著頭,小口小口的抿著熱水。

水有點燙,燙的他嘴唇紅潤,咬緊了下牙。

祁方焱從他的身前走開,宋斯寧才深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呼吸能夠順暢一些。

又過了一會,這一次祁方焱主動開口先說話,問他:“吃什麼?我去買。”

宋斯寧抬眼看向了祁方焱,祁方焱和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他,依舊在看電視。

宋斯寧瞪了他一下,說:“二樓食堂裡有水餃,吃那個就可以。”

祁方焱恩了一聲,出去買了。

宋斯寧望著祁方焱的背影,低下了頭,手背輕輕的貼在了臉頰上,剛才他看祁方焱的時間有點長了,導致他現在臉蛋紅紅的,有些燙。

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吃二樓的水餃,隻不過是因為他不想讓祁方焱因為買飯走太久,二樓的食堂是可以買到飯最近的地方。

兩個人吃完了午飯,就又開始重複上午的事情——看電視。

中途祁方焱出去接了兩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一推開門就能夠感受到宋斯寧的目光匆忙的從門上挪開。

雖然宋斯寧眼睛挪開的動作很快,但是祁方焱還是察覺到了。

祁方焱什麼都沒說,繼續坐回沙發上。

今天一整天他倆都維持著,你看我我不看你,我看你你不看我,這種十分彆扭的狀態。

到了晚上七點多兩個人吃完了晚飯,宋斯寧坐在桌子前小口小口的喝著粥,祁方焱開始收拾桌子。

他每次都是這樣,急性子。

自己吃完飯也不等宋斯寧就開始收拾桌子,但是他也從來不催宋斯寧,隻是等著宋斯寧吃飯後再重新收拾一遍。

祁方焱出去倒垃圾的時候,宋斯寧忽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點開一看,上麵是胡姨發來的信息。

——少爺,家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現在就去醫院,您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您帶過去。

宋斯寧看見短信愣了一下,聽見門外祁方焱的腳步聲,他雙手快速的在手機上打字。

——不用過來。

未等那邊的胡姨回複,他就將手機給關機了,這時祁方焱正好倒完垃圾走了進來,宋斯寧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慌慌張張的將手機藏在了毯子下。

這個動靜不小,祁方焱走進來的時候察覺到了宋斯寧的動靜,他走到宋斯寧的身前問:“你吃完了嗎?”

宋斯寧做賊心虛,心臟砰砰砰的亂跳,說:“吃……吃完了。”

祁方焱沒說什麼,又開始清理的他桌前的垃圾。

宋斯寧微微朝後欠了欠身子,手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扶手,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祁方焱的後背。

祁方焱的肩很寬,穿著一件寬鬆的薄黑夾克,手臂在動作的時候,甚至看見他肩頸勁瘦的肌肉。

這樣近的距離,宋斯寧可以聞到祁方焱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

宋斯寧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閉上了眼睛,決定還是不看了,不然他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祁方焱將東西都清理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到了宋斯寧該睡覺的時間。

祁方焱將宋斯寧一切都照顧好,等到宋斯寧躺到床上,祁方焱轉身又要往客廳裡走,一看就是等著胡姨來接他的班。

宋斯寧猶豫了幾秒,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祁方焱。”

祁方焱的腳步頓住了,轉過身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望著祁方焱,努力的強迫自己不要挪開眼睛,說:“胡姨剛剛給我發信息說她今天來不了了……讓你來照顧我……”

人還是不能說謊,即便是宋斯寧很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可是麵對祁方焱那鋒利的眼睛,他還是忍不住彆過了眼睛,不敢看他。

祁方焱沉默了幾秒,在那幾秒裡宋斯寧感覺自己在祁方焱的目光中快要被烤化了,他緊咬住了下唇,手指下意識在床單上劃拉,每一秒都在受煎熬。

這時候祁方焱開口了,問:“一夜都不回來?”

宋斯寧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