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為了防止引人注目,宋斯寧這次訂的機票是經濟艙,裡麵的座位狹窄,比不上頭等艙舒服。

尤其是放行李的時候,走廊裡麵人擠人。

宋斯寧從走廊走過的時候一個男生正在放行李箱,行李箱太重了,他沒有拿住,手一滑險些砸到宋斯寧。

祁方焱站在宋斯寧的身後,眼疾手快將的從後麵鎖住宋斯寧的肩,將宋斯寧壓進懷裡,抬手一把將那個行李箱扶住了。

祁方焱臉色不好,目光很冷,男生回過頭對上了祁方焱的眼睛一愣,連聲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沒有扶住。”

“沒有砸到吧,真的不好意思。”

祁方焱閉上眼睛深舒了一口氣,說:“沒事。”

而後一路他都沒有再鬆開抱著宋斯寧的手,將宋斯寧護到了位置上。

宋斯寧和祁方焱的位置在飛機的左邊。

祁方焱先扶著宋斯寧坐到裡麵靠窗邊的位置,他坐下之後,用手扶了下宋斯寧的身子,問:“硬不硬?”

這是宋斯寧第一次坐經濟艙,比起頭等艙而言確實有些硬,硌的他腰疼,但他對著祁方焱搖了搖頭說:“不硬。”

祁方焱揉了揉宋斯寧的頭,彎下腰替他將安全帶係好。

可能是因為可以和祁方焱在一起了,今天宋斯寧的心情特彆的好,是這麼多天以來最好的一次。

他仰起頭,眼睛含笑的對祁方焱說:“其實我覺得經濟艙也挺好的。”

“好在哪裡?”祁方焱問他。

宋斯寧說:“我們可以坐在一起。”

祁方焱給宋斯寧係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說:“對。”

國際航班的頭等艙位置很寬,一人一個位置,沒有高級到像濱海的飛機那樣每個位置上都有一個推拉的門,所以如果坐頭等艙,飛行十幾個小時宋斯寧和祁方焱隻能分開做。

可是經濟艙不一樣,雖然擠是擠了一點,但是他可以和祁方焱挨著坐。

等到起飛結束,祁方焱將隔在兩人之間的扶手拉了上去,抬手將宋斯寧抱進懷裡。

宋斯寧的身體柔軟,趴在祁方焱的肩上,喘息有點粗。

祁方焱問他:“不舒服嗎?”

宋斯寧點了點頭,輕聲說:“有點難受.......”

祁方焱的手揉著宋斯寧後心的位置,找空姐要了一杯熱水,從衣兜裡掏出來暈車藥喂到了宋斯寧的嘴裡。

後來這一路上祁方焱都抱著宋斯寧,周圍沒什麼異樣的眼光。

在加拿大同性戀結婚合法,坐在飛機上的人大多都見怪不怪了。

唯一就是有幾個出國旅遊的老年人看見兩個男生這樣依偎在一起多看了兩眼,但是一看周圍人都不關注,反倒是顯得自己沒見識,也都收回目光不再看了。

這次飛行的時間長,要十幾個小時。

經濟艙裡麵的人多,有小孩吵鬨的聲音,有說話的聲音,

還有人看手機視頻外放的聲音,即便是宋斯寧喝下了暈車藥也睡得不安穩,總是被吵醒。

一直到飛機放飯的時間,兩個金發碧眼的空姐推著推車從兩邊的走廊裡走了過來,挨個詢問乘客選擇用什麼餐。

她走到宋斯寧和祁方焱的身前,詢問兩個人:“chiorbeef?”

宋斯寧靠在祁方焱的懷裡,彆說是吃飯了,難受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尤其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那種一次性餐盒一打開,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雞肉和牛肉味道。

宋斯寧本來就惡心,一聞到這種味道胃裡一陣翻湧,嗓子裡小聲的乾嘔了一下,轉過頭,將頭更深的埋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祁方焱知道宋斯寧難受,抬手在宋斯寧的後腦勺上揉了揉,用英語問空姐要了兩杯橙汁,其他的什麼都沒要。

橙汁很酸,祁方焱將橙汁喂到了宋斯寧的嘴邊,宋斯寧喝了兩口,酸的直皺眉頭,同時也正是這股酸勁壓下了他嘴裡苦澀的味道,他這才感覺胃裡麵的翻江倒海好了一點。

飛機上給每位乘客都準備了一個毯子,祁方焱將兩個人的毯子全部都蓋在了宋斯寧一人的身上。

宋斯寧從頭到腳隻有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其他的全部都埋在祁方焱的身上,沒多久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飛行的前半程還好一些,到了後半程飛機遇見氣流,不斷地顛簸。

宋斯寧再也睡不著覺了,頭昏腦脹的彆說是橙汁,就連喝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一共十幾個小時,在飛機上不吃東西也不是一個辦法,宋斯寧的腸胃又餓不得,沒過一會他就開始胃疼,與此同時腰疼和腿疼也都找上來了。

宋斯寧咬著嘴,身體虛弱的靠在祁方焱的身上,難受的厲害就嗓子裡悶哼兩聲,連和祁方焱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祁方焱一隻手墊在宋斯寧的腰後不停地給他揉著腰,另一隻手給宋斯寧揉著肚子,時不時彎下腰給宋斯寧揉一揉腫脹的小腿。

這一路上宋斯寧臉色很差,祁方焱看見他不舒服,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幾次空姐推著小推車詢問乘客是否需要喝飲料,路過祁方焱身邊看見他臉上的神情,不自覺渾身一寒,詢問時都放小了聲音。

後來暈車藥的藥效過了,宋斯寧的胃又不舒服,在飛機上吐了兩次,祁方焱用垃圾袋給他接著。

宋斯寧什麼都沒吃,吐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水,再也吐不出來彆的東西,吐過之後祁方焱就抱著他給他揉肚子,哄著他睡覺。

航班上又陸陸續續放了兩次飯,但凡是沾了油水的東西,宋斯寧隻要看一眼就惡心的喉結滾動,祁方焱隻能拿著餐盒裡的水果哄著宋斯寧吃多少了一點。

直到十五個小時後,飛機到達了多倫多的皮爾遜國際機場上方。

降落的時候飛機遇上氣流,起起伏伏顛簸了足有十幾分鐘,每一上一下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彆說是宋斯寧了,就連

祁方焱坐了飛機這麼多次,從沒有遇見過這麼顛簸的降落,後排一個年級大一些的老人也拿著垃圾袋吐了。

祁方焱側過頭一直看著宋斯寧。

宋斯寧在位置上坐著,頭發散開,連嘴巴都白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跟冰塊一樣。

飛機降落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必須坐好,祁方焱不能抱他,等到飛機一降落停穩,祁方焱立刻將他和宋斯寧之間的扶手拉了起來,將宋斯寧抱進了懷裡。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的站起來拿自己的行李,祁方焱則抱著宋斯寧,手一下下的揉著宋斯寧的後背,低聲說:“寧寧乖,已經到了。”

宋斯寧的頭無力的靠在祁方焱的肩上,點了點頭,乖乖的恩了一聲。

祁方焱抱著宋斯寧在位置上緩了一會,等到飛機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祁方焱才扶著宋斯寧站起身。

對於彆人來說坐飛機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宋斯寧而言難受的像是受了刑。

站起身的時候渾身虛軟,宋斯寧手扶著旁邊的座位才能艱難的向前走。

祁方焱一手提著兩個人的行李,另一手從後麵攬住了宋斯寧的腰,半擁半抱的帶著宋斯寧朝前走。

下飛機時候那一陣陣的難受到現在還沒有消,宋斯寧還是想吐。

胃裡麵好不舒服,剛剛吃下去的那些水果全部都頂在他的心口,梗的他心臟難受,眼睛發花,連呼吸都喘不過來。

兩個人正朝前走,宋斯寧猛地站住了腳。

祁方焱側過頭正要問他怎麼了,就看見宋斯寧麵色蒼白,抬手狠狠錘了兩下心口,身子猛地朝前傾,捂著嘴唔了一聲,轉過身立刻朝旁邊的洗手間衝了進去。

祁方焱站在原地,看著宋斯寧捂著嘴進了洗手間,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拎著行李快步的跟了進去。

這一班下飛機的人早就走完了,洗手間裡沒什麼人,祁方焱剛一進去就聽見宋斯寧一陣陣的乾嘔聲。

宋斯寧又吐了。

祁方焱眉頭緊鎖,走到宋斯寧所在的那個隔間,門沒有反鎖,祁方焱一推門就打開了。

皮爾遜國際機場的洗手間裡很乾淨,地麵是白色的磨砂瓷磚,頭頂是白色的燈光。

宋斯寧單手撐著馬桶,額頭上滿是細汗,伴隨著一次次的乾嘔他的身子不停地朝前傾,腳站不穩,搖搖欲墜的差點栽下去。

祁方焱迅速的將行李掛在門上的掛鉤處,將宋斯寧抱進懷裡,一手扶著宋斯寧的腰,給他拍著後背。

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胃裡麵實在沒什麼可以吐得,不過是惡心的厲害。

宋斯寧吐完之後,靠在祁方焱的懷裡還在不停地粗喘,後背的早已經被汗給汗濕了。

祁方焱轉過身將馬桶的蓋子翻下來,直接抱著宋斯寧坐了上去。

宋斯寧的身子弱,經過這一番折騰,頭趴在祁方焱的肩頭,連抬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祁方焱垂下眼睛望著宋斯寧,將他額頭上被汗濕的發撫在腦後,

拍著他的後背。

等到感覺宋斯寧趴在他肩頭的呼吸緩緩平複下來,

祁方焱抬手看了看腕表,

問宋斯寧:“寧寧好點沒?”

宋斯寧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

祁方焱又問他:“可以走嗎?”

宋斯寧聲音很輕的說:“可以......”

現在比不上在家裡,如果是在家的時候宋斯寧難受成這樣,祁方焱一定抱著他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天,但是在這裡耽誤的每一分鐘都有被抓的風險,耽誤不得。

祁方焱從包裡麵拿出來兩個口罩,給宋斯寧和自己帶上了。

剛剛祁方焱和宋斯寧在洗手間停留的那一會,這一班飛機的人全部都過完海關,於是等到宋斯寧和祁方焱過海關的時候沒怎麼排隊就出去了。

出海關後,祁方焱卻沒有帶著宋斯寧出機場,而是站在候機的大廳裡望著機場的大屏幕。

皮爾遜國際機場很大,每天來來往往的航班足有上百架,能夠飛往全球各地。

就宋斯寧和祁方焱現在處境而言,多倫多是最危險的地方。

祁方焱很確定,宋家派來的人現在已經到了機場裡麵,還有一部分人堵在了機場的外麵,隻等著宋斯寧和祁方焱一出機場打車,就會被抓個正著。

機場的屏幕很大,掛在三層樓之上。

祁方焱站在下麵,仰頭看了那個屏幕幾分鐘,最後走到前台,拿著他和宋斯寧的護照買了一張飛往哈利法克斯的機票。

哈利法克斯是位於加拿大東南邊的一個港口城市,靠著大海,城市不大,天氣較為溫暖,距離多倫多不遠,大概需要飛行兩個小時就夠了。

最關鍵是時間合適,下一班飛往哈利法克斯的飛機正好是晚上八點半起飛,距離現在隻有一個多小時。

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沒有帶需要托運的東西,直接進站登機,一個小時完全來得及。

宋斯寧被祁方焱安頓在一個位置上,看著祁方焱在機場裡來回忙碌。

宋斯寧不知道祁方焱之前來過幾次加拿大,但是從祁方焱對這個國家的熟悉程度,還有他一口堪比當地人的英語水平,絕對不是平時在祁軍口中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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