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站起來,一拉開椅子,後麵全是人,這個排場讓她多了幾分心慌,活像小時候放學了,彆的小朋友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老師過來拍拍她,她迷迷糊糊睡醒從被子裡爬出來,對上好十幾個小朋友的視線,就特彆尷尬,特彆的不好意思。
小時候她臉皮厚,現在她很好麵子。
度清亭小心起來,再把椅子順回去,被人盯的不太舒服,應了一句,嗯,好。
蘇沁溪在尤燼旁邊看著,舌尖抵了抵唇,偏頭不再往她身上看,跟旁邊的高層說了兩句話。
高層看她表情過度扭曲,好奇地問:“蘇總你臉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來的路上吹了風,最近天氣實在是冷。”
“那的確,您圍個圍巾,尤總今兒圍的圍巾很不錯。”
蘇沁溪手插兜再看度清亭,度清亭頭頂可以冒星星了,這人暈著呢,眼睛還往尤燼身上看,被尤燼拿捏得死死的。
“天氣冷不冷不知道,我倒是知道方壹不行了。”
“目前的低迷不代表未來,我們不能忽視技術創新和數字化轉型對於投資的影響。這些領域可能會成為未來的贏家……”
度清亭安靜的聽著,聽不懂,聽不懂,她老婆是老總,她是個腦殘。她往尤燼身邊瞥了一眼,灰的、黑的,全是西裝,她心裡開始琢磨,以後去哪兒都得穿套西裝,好歹麵子上過得去。
當然,也有個人不穿西裝——尤總
尤總,尤老板。
度清亭聽著他們喊尤總,如果不近距離接觸,真像尤卿川說的那樣,她對尤燼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做什麼,每天工作是什麼,她有多厲害,她有多麼強。
妻子不知道老婆的工作是什麼,那也太失職了。
度清亭再去看尤燼,這條路挺長,尤燼都是安靜的聽她們分析,表情肅著,偶爾才會接他們一句話。
就是能清晰直觀的知道她是個嚴肅嚴謹的上司,到了電梯,他們也是讓尤燼上,尤燼進去,蘇沁溪再進,蘇沁溪咬了下唇看外麵的度清亭。
“你不進來嗎?”
“嗯,進了。”度清亭趕緊進了,和她們倆站在一起,其他人點點頭,有個幫忙關了電梯。
“他們不進嗎?”度清亭問。
“會議結束了啊。”蘇沁溪說。
“哦。”
可能是電梯稍微冷些,讓度清亭又感受到了那種冷,就是不敢看尤燼了,總覺得身體關節被人摁著狠狠地擰進去了,現在卡死了,動不了。隻有尤燼說什麼讓她做什麼,她才能動一兩下。
到了樓層,從電梯裡出來,蘇沁溪不再逗度清亭直接回自己的地兒,她邁了一步又折回來,說:“真聽你的話啊。”
“啊?”度清亭聽著了。
她沒明白是個什麼意思,她跟著尤燼走,手怎麼放都不合適,秘書和助理也無聲,沒跟她們打招呼。
進了辦公室,尤燼把大
衣脫了,度清亭伸手去接,直接就掛在沙發後的衣架上。
尤燼胸口的吻痕更明顯了,尤燼她坐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勾,說:“過來,蠢貨。”
度清亭聽著蠢貨兩個字都會崩潰,儘管如今的她已經知道她確確實實是個蠢貨,尤燼說:“還愣住乾嘛?過來啊。”
“哦。”度清亭輕聲反駁說:“彆叫蠢貨。”
她再傻,也能解讀出“蠢貨”兩個字的含義,就是那種恨鐵不成鋼,對她無可奈何的“我愛你”
這是她自己的解讀目前還沒有去求證,她走過去,坐在辦公椅上的尤燼掐著她的下顎吻住她,她像是解渴那樣狠狠的吻著她,勾纏著她的唇,就兩下度清亭雙手壓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把她壓進椅子裡深吻。
“門沒反鎖。”尤燼退開她的唇,和她親密的能拉出纏綿的線,她手落在度清亭唇角,玩弄著她的情緒。
度清亭艱難地起身去把門反鎖。
度清亭再過來,問她:“會不會有監控。”
尤燼停了幾秒,說:“你想在外麵做啊?我還以為你會去休息室。”
度清亭愣住。
尤燼交疊著腿看她,和在會議室裡有幾分相似。度清亭問:“那……要怎麼做啊。”
尤燼手壓了一下辦公桌,她指了指辦公桌下,說:“……那你能不能到這裡去呢。”
度清亭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再看到尤燼的雙腿,筆直的長褲,底下是皮靴,隨時可以用力踩她,那姿/勢是不是太屈辱了。
她拒絕:“不行。”
尤燼壞起來老想羞辱她,而且她怎麼會這麼想,她疑惑地想著,尤燼立馬讀懂了她的意思,說:“壓力很大啊,有時候會胡思亂想,對彆人不會這麼想,也就是對你這樣。”
她摸著尤燼的臉頰,溫聲說:“就是會想,我的小狗跪在裡麵,筆直的背脊彎下來,給她的姐姐□……”她摸摸度清亭的唇,“也隻有小狗會讓我有感覺。”
可能是蠱惑,又可能是尤燼開會的樣子太迷人,她有些沒頂住,俯身咬在尤燼的嘴唇上,她本想製止尤燼彆亂想,可是尤燼的手從毛衣擺進去,手指落在她背脊上,輕輕地敲一下再敲一下。
縱使她撐在辦公椅上,也特彆想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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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燼低頭看著她,身上就那一件短款的毛衣,好看的唇型抿起,那小巧的唇珠含進紅唇裡。
她椅子往後退跟下麵的度清亭說:“要是有人來敲門就好了。”
那扇門就會砰砰的響,度清亭就會很慌張。
度清亭想,她這個老婆,她這個青梅,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以前也不這樣的,尤燼並不克製,她的聲音好聽極了,度清亭的膝蓋落在地上,地暖很足,一點也不覺得冷,她跪在尤燼的雙膝間,尤燼手從她的額前發絲穿過去,往後一揪,露出了她的額頭,度清亭喘氣的看著她,唇上濕潤,尤燼曲著手指往她唇上一彈。
她說:“繼續。”
度
清亭繼續,尤燼的一條腿被她咬出了牙印剛剛那一指是罰她,尤燼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隻手看著文件,重了就用力掐她的肩。
尤燼另隻手翻著文件,不管來人不來人,她都是工作的狀態,手指、眼睛、身體,外麵有電話切進來,她也會接,故意放在度清亭的耳邊。
太壞了,壞的讓度清亭想咬死她。
“去辦公桌上坐著,給你也親親。”尤燼說著,椅子往後退,讓她站起來。
度清亭懷疑自己是被欺負習慣了,她剛鑽出來手背擦了擦嘴唇,手還沒有收回來,嘴唇也沒有擦乾淨,就靠在了辦公桌上,她用力咬住手背。
尤燼起來,把桌子上電話放在她肩膀上,手指撩她的時候說:“有電話接進來就說話,聽聽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找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狗,幫我接接電話。”
她還誇她,“爸爸還說你不能幫我工作,我的小狗這不是幫姐姐工作嗎,明明就很會,下次爸爸再說你就這麼反抗他。”
反抗……
反抗個鬼。
度清亭罵了她一句,“尤燼,艸你……”
“嗯?”尤燼看著她。
度清亭站起來壓向她,感覺什麼都在抖,她簡直要瘋了。
跟尤燼在辦公室這麼玩。
兩個人的重量全在辦公椅上,她的手狠狠*向尤燼,她壓在扶手上,又換到椅子靠上,徹底把這個女人壓到不能呼吸。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她要讓這個女人之後坐這個椅子都麵紅耳赤,工作起來滿腦子都是現在的畫麵。
很快,一杯子水潑在椅子上。
桌子也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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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消遣了一上午,尤燼沒有落下一個工作,她抽出紙巾擦著手指,她把文件遞給度清亭,說:“你去,把這些給外麵的安秘書。”
“不去。”度清亭膝蓋上的感覺還沒消失,她不想動。
尤燼說:“……我要收拾辦公桌啊,你總不想阿姨來的時候分類,看到這麼多的指/套吧。”
“你……”度清亭心裡清楚,尤燼就是故意說的這麼直白,這個女人,明明以前教她禮義廉恥的是她,讓她知道什麼是丟臉、讓她知道人得好麵子也是她,現在反而她把一切說的那麼情澀。
度清亭心裡怪來怪去,甚至罵罵咧咧,她去拿桌子上文件,尤燼很輕的笑:“沒爽嗎……”
度清亭忍無可忍,捏著她的領口,直接咬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可勁的親她,嚼她的唇珠,像是舔棒棒糖那樣,吸那最深的甜。
察覺到尤燼沒法呼吸,她鬆開手,尤燼身體微微後靠,臉頰泛著呼吸不暢的紅色,她看著她,微微歪著頭,舌舔過上唇被她咬痛的地方。
度清亭感覺她的妻子就是個蛇蠍。
本身她把她親痛了,該她得意驕傲一下,可尤燼這一回味,她腦子又開始想,難道我真是個妻管嚴?
她拿起文件
,大步朝著外麵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手插在羽絨服兜裡,尤燼眉眼帶笑,度清亭到門口還能感覺到那種欣賞的目光,就像是在說,好厲害啊小狗。
訓狗似的。
度清亭出了辦公室把文件給秘書,她沒回去,她撐著秘書的桌子想,都結婚了啊,怎麼還訓啊。
度清亭看過尤燼訓小蝴蝶,就是把小骨頭扔出去,小蝴蝶咻咻咻跑去撿,尤燼就會說:啊,我的小蝴蝶這麼棒的嗎。
小蝴蝶高興的能跑幾個圈。
尤燼訓練小蝴蝶不亂咬不亂吃東西,會把手指豎在它眼前,再扔一根它愛吃的真骨頭,小蝴蝶跑去看看,扭頭看尤燼嚴肅著臉,它饞的流口水,再怎麼想吃也是耷拉腦袋回來,這時尤燼就會抱抱它,給它更好吃的。
“真可氣,結婚了還訓。”度清亭說,“我好歹是個人/妻又不是狗妻。”
“啊?”安秘書疑惑地看著她,尋思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關鍵詞,“是……被罵了嗎?您也彆太緊張,這是正常的,您畢竟第一次去開會,就算是高材生入職,沒有實戰經驗,一開始也會聽不懂的。尤總……可能用詞是稍微激烈了一些。”
“哎,不是這個。”度清亭手臂壓著櫃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苦得要死,她想,她得掌握主權,想個辦法讓尤燼也饞,讓尤燼不行了不行了,跟個狗一樣求著她,跪著爬過來說,小狗,小狗,今天你當我的主人好不好。
哎,想象真的太美好了。
剛剛才釋放才吃到肉,現在她又饞了,她再喝一口咖啡,問:“有糖嗎,這個好苦。”
“您稍等。”秘書拿了尤燼常吃的糖給她,然後捏著文件準備去蘇沁溪的辦公室,說:“您自便,我先去送文件。”
度清亭把奶糖丟進去攪攪,捏著勺子輕輕轉圈,喝一口,腦子轉動怎麼勾死尤燼。
期間,手機響了,是柳蘇玫發給她的,說是明天就去參加那個畫展,讓她好好準備,還給她發了一些資料,畫展上都有哪些名畫展覽。
度清亭把咖啡全喝完了,再進去找尤燼,說:“明天我要跟阿姨去參加畫展,請假一天。”
“怎麼還叫阿姨?”
“我跟媽去參加畫展。”
“嗯,批準。”
度清亭皺眉,批準?
這用詞……
她扯著嗓子,“哦!!”
尤燼被她聲音嚇一跳,她還是單穿著毛衣,眉輕輕挑看向度清亭。
度清亭準備擺架子說話,這時,秘書敲門進來說:“這個文件需要您簽字,麻煩您看看。”
尤燼桌子上的鋼筆不見了,她找了找,低著頭往下看,鋼筆掉進書桌下麵了,顯然是她們瞎搞的時候掉下去的。度清亭臉頰隱隱發熱,她心想:不是吧,這還得我撿啊?
尤燼捏著文件,手搭在腿上輕輕點了兩下,長褲就簡單幾條褶皺,度清亭眼睛落在上麵。秘書瞥到後不做聲,微微低下頭,眉心緊鎖,好像是在想什麼很複雜的事情。
度清亭也皺眉,然後彎腰靠過去把鋼筆撿起來,她遞給尤燼,尤燼說謝謝她,度清亭手撐著桌子,手捏著拳,輕輕砸了兩下,說:“這是有外人在,給你麵子,沒有下一次了……知道了嗎?啊?聽到沒?”
尤燼點頭,她認真地嗯了一聲。
“嗯什麼嗯,你說知道了。”
尤燼說:“知道了。”
度清亭這才解氣了,尤燼說:“那你要去參加畫展,是不是得再買一套西裝?之前的應該有些薄了。”
“這點小事你都問我嗎?自己拿不定主意嗎,穿什麼都要問的嗎?啊?”度清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