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妻善逸再吵著嚷著自己根本沒有異能力,也會露出一絲端倪——雷電方麵的異能力麼?倒是很適合用於戰鬥對敵的方向。
“森先生這種說法好像是在敷衍地誇獎小鬼頭。”
太宰治毫不領情地“嗬嗬”一笑,略帶嘲諷地說道:
“這一副完全不知情的嘴臉,真是讓我覺得今日份的洗潔精兌威士忌都不好喝了。”
搞得好像是一切沒出於這家夥的授意一樣,分明誘拐未成年這個決定也是他下的,試探我妻善逸異能力也是這家夥暗示的,結果現在整個頂層辦公室就他們臭味相投的師生兩人,誰不知道誰啊,這老登還在這裝老好人,惦記著之後對這個智商不高的小金毛收買人心嗎?
——嗚哇,好惡心,他快要吐了。
森鷗外假裝根本聽不見自己學生對自己的嘲諷,厚著臉皮泰然自若又把目光重新落回了桌麵上還在播放中的監控視頻上,語調仍舊溫和優雅:
“善逸君的實力水平已經展現了他自身的巨大價值,越是堅硬的鑽石,便越該用鑽石來進行打磨,太宰,你認為善逸君的實力,和中也君相比如何?”
直到現在,這師生二人的對話似乎才拐進了正軌,開始步入了“正經”的範疇,太宰治也一改剛才懶洋洋走神甚至開始踩地板玩的行徑,臉上的表情也冷淡了下來。
“如果說中也的體術象征著‘強大’,那麼這個小鬼在對戰中所做出的所有攻擊,則全部隻有一個目標。”
太宰治麵無表情道:
“殺死敵人。”
中原中也不僅體術強勁,將異能力收放自如地運用到戰鬥中時,除了一時上頭用力過猛有可能導致沒留下活口以外,其餘時候都穩得一比,說打頭就絕對不會打腿,每次都能留下雖失去戰鬥力但性命無憂完全可以直接進行審訊的俘虜,可我妻善逸……
“這小鬼根本就沒有留活口這一概念。”太宰治說。
我妻善逸的背景調查是一片空白,所以無從得知他過去的生活環境,不過單單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這小鬼從小生活的環境估計就不太正常,畢竟誰家正經人能對火拚現場感到安心,放鬆得如同回家了一般啊?
就連自毀欲旺盛的太宰治,也隻是因為抱有“被流彈打中就這麼死掉不也蠻不錯的嗎”的想法,能在槍林彈雨中快樂打遊戲機,倘若是去掉這個想法,被人類的身體本能所支配,即便是不打算對周圍提起注意力,也難免會下意識有點神經緊繃,是萬萬不可能有“回家了”的離譜認知的。
況且,我妻善逸每次動手,都是奔著要對方那條命去的,能從他手下活下來的家夥寥寥無幾,難得有幾個被抬去醫療部和死神賽跑的幸運兒,這還是太宰治提前叮囑過,才在最後呈瀕死狀被拎了回來——“留活口”在我妻善逸的字典裡就是“過會兒再死”,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沒看我妻善逸被塞給他這段時間都沒見過芥川龍之介嗎?太宰治對自己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學生還算是比較了解,這倆人但凡一見麵,芥川估計會毫不猶豫就要對這個金發小鬼發起“換位血戰”,而我妻善逸又從來不知道“彆殺同伴”為何物,萬一再被芥川滿臉凶惡給嚇應激了……那最後估計就要出事。
在這個金毛小鬼學會什麼叫做“手下留情”之前,還是先把這倆人隔離吧。
“確實如此。”
森鷗外表示也讚同他的看法,剛準備繼續說些什麼,桌麵上還沒結束的監控視頻就出現了先前兩個人沒關注的新畫麵,於是一時間也沒人說話,港口黑手黨智力天花板的師生就這麼默契地一起看向了監控視頻最後一段畫麵。
忽略掉某些充斥著暴力美學的乾脆利落動手畫麵後,監控裡先是晃了晃,陰影裡的金發小鬼滿臉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嘀咕了兩句“怎麼還有電波的聲音”,隨後監控畫麵就猛地一空。
下一瞬,一隻金黃色的瞳仁就猛地填滿了整個屏幕,似乎是這小鬼發現了隱蔽處的針孔攝像頭,所以好奇地湊近看了過來。
港口黑手黨財大氣粗,出品的攝像頭質量自然是天花板那一級彆,所以畫麵異常清晰,纖毫畢現,就連這隻瞳仁眼白處沒褪下去的紅血絲都能照地一清二楚。
港/黑師生倆:“……”
明黃色的眼珠子眨了眨,接著眼睛的主人稍微退開了一點,嘟囔了一句“什麼東西”,隨後畫麵就猛地黑屏了。
直麵了這一副能把膽子小的普通人嚇出心臟病的場景,首領辦公室裡的倆人沉默了能有三十秒,最後是森鷗外首先開口。
“國外的局勢目前已經穩定下來了,中也君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
太宰治:“那還真是不錯呢,小矮人跑去國外放鬆了這麼久,也應該體會一把帶新人的感覺了吧?”
森鷗外:“目前善逸君急需有人教導他如何在戰鬥過程中留下對方的性命,不然很多任務都沒有辦法交給他……但能夠與他擁有同樣戰鬥水平,且不會被他失手重創的人選實在是太難尋找,比較穩妥的辦法,就是等中也君回來拜托他了。”
太宰治:“真是個好主意。”
……
國外港口黑手黨分部。
正在加班加點鎮壓叛亂者以及宵小的中原中也突然感到後背一陣惡寒,毫無征兆打了個噴嚏。
“……什麼情況。”
中原中也納悶地擦了擦鼻子。
“怎麼總覺得有人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