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拂瀾被絞得深吸了口氣,緩過那一陣後,咬著她耳朵,有幾分故意的壞:“放鬆點,寶貝。”
桓錦閉了閉眼,感受著腳步聲的距離。
這讓她怎麼放鬆?
黑夜在作著掩護,她與那隊人之間雖然離得近,但是沒有一下子就被他們發現。可是所隔著的,也不過隻有一層隨時都可能破掉的砂紙。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這群人在找什麼,原先靜謐無人處,一下子闖進一隊隊的人。她快悔死了,就不該跟他過來,在這偷行什麼不能見光之事。
相比之下,他赫然是不以為意,心思並不在那隊人身上。
她不僅沒有鬆懈,反倒是愈來愈緊張,他皺了下眉。
場麵有點僵持。
桓錦也不想。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她靠在他肩上,在等待死亡倒計時般的可怖,張口咬住了他的肩,隔著布料,輕輕碾磨。
因為怕被發現的緊張和擔憂,導致他們的動作全部停止。
他就那麼被她絞著,倒也悶不做聲,隻是去廝磨啃咬她白皙細嫩的頸間。雖然艱難,但是能得些不一樣的趣兒。
——等那群人走了就好了。
不想,下一秒,一道手電筒的強光直接往這邊照了過來。
——他們終究還是沒有幸運到會被過來搜尋的這批人略過的份上。
光打過來,拿著手電筒的人探頭往這邊瞧著,感覺得到這邊有人,但還沒能看清。
也是同時,周拂瀾直接將她完全罩住,罩在一件寬大厚實的黑色大衣之下,動作迅疾。
保安走近後,就隻能看清他一人。
他們都是受過專門培訓的,自然認出了這位的身份,心下驚訝,就是沒想到這位這個時候竟然會在這裡……不管心下想著什麼,他們自覺地不敢過多窺視,連忙低下頭:“對不起,小周總,不知道您在這裡,打擾到您了。”
“在這做什麼?”他嗓音微冷,冷肅著臉,任誰也能看出心情不悅。
周拂瀾原以為他們會繞過去,沒想到還是被撞上。
他麵上一派平靜地與人對著話,而在黑色大衣之下,他們正緊密相連。懷裡的人絞到不能再緊,他眉心蹙起。
保安當然感受得到他的怒意,連忙道了抱歉,解釋道:“有位貴客走失了,我們正在尋人。實在不好意思——”
周拂瀾無意於他們多糾纏。而在他揮手之後,他們慌忙離開,沒再打攪。
腳步聲漸遠,桓錦鬆出一口氣,卻也是這時,無法抑製地崩了一回。
沒有太大的動作,卻足夠的刺激與驚險。
她整顆心都被吊在半空中,足足數分鐘。
他是硬被她絞出來的。
周拂瀾皺眉。
桓錦很絕望地閉上眼。
還是被撞上了……
尋人?尋的什麼人?一個生日宴會,有什麼人好找的,
而且找個人哪裡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她起了懷疑,覷他一眼?_[(,問說:“是不是你安排的?”
刻意的帶她過來,再來一場捉/奸?一不小心,他們之間就洗不白了。
周拂瀾輕眯起眼,聲音裡聽不出什麼好氣:“桓小姐,我倒是沒有這樣的癖好。”
桓錦想了想,確實是有點荒謬了。她想從他懷中退開,卻被他更加用力地摁住。
“剛才不算。”他吻著她的耳垂,喑啞道。
“——”
……
結束之後,她靠在他身上輕喘著休息,還記掛著剛才被撞到的事情。
她一點也不想明天他們在這幽會、不知道做些什麼的消息就這麼傳出去。
思忖著他們剛才沒看清她是誰、隻看清了他,桓錦突然有個想法,她扭頭看向他,輕聲與他打著商量:“那個、周拂瀾……”
她好久沒這麼好聲好氣,周拂瀾有種不祥的預感,低眸睨她。
“他們隻看見了你……”
“所以?”
“你能不能說,你是和彆人在這邊約會……彆牽上我?”她十分好聲地與他商量著。
在準確接收到她的意思之後,周拂瀾冷笑,“怎麼,想讓我找誰?”
“隨便捏造一個嘛,又沒人追究是真的假的。”
他掐起她的下巴,要她抬起頭看他,“那不行,咱們就不是那種會在外麵隨便找人的人。”
“這隻是計策——”
“計策也不行,你休想敗壞我名聲。”
桓錦:“……”
他們說這話的角色是不是顛倒了?
跟他好聲好氣的商量行不通。她用力咬住他肩膀,沒好氣道:“那你就負責封住他們的口,要是今晚的事情傳出去,你就死定了。”
他也不冤,還不是都怪他,非要將她帶來這裡。
周拂瀾不置可否。
分明也隻能怪她。自從她父親的壓力一下來,兩方聯係必不可少後,她索性將事務脫了手,一連數日他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他是來這做慈善的麼?專門來救桓家於水火之中呢?
他的指尖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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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聽說直到宴會結束也沒有追蹤到人。
賀明漓遠遠地看過容隱一眼,他周身的氣場格外陰沉,發著很大的火。
不過感情這種事,說到底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外人不予置評。
宴會結束得晚,他們回家後再睡時,都已經臨近天亮。她困得厲害,在他懷裡困蒙蒙地睡去。徹底失去意識前,隨意地親親他唇角,不忘呢喃著:“傅清聿,生日快樂。”
他的手落在她柔滑的睡衣上,收緊了些。提了提唇,“嗯。”
今年確實是過得很快樂。
比起去年,如在天堂雲端。
其實生活中的區彆具體隻在於一個她罷了。
這一晚,賀明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見了應該是二十年後的他與她。
他們的臉上很明顯的能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不似如今般年輕。
而他彼時已經身居高位多年,掌權多時,氣場更重。比起如今的傅襄同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夢裡,她看見的他很嚴肅,神情都不見什麼笑意,會令人下意識膽顫。
那個時候的他看上了外麵的一個女人。和年輕時的她有兩分像,一樣的明豔張揚。重點在於,那個女人確實年輕,二十多歲,風華正茂。
他這人做事一貫的滴水不漏,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這才被她發現的。
被發現時,他也不見太多的慌張。
賀明漓想,他果然還是傅清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