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30(2 / 2)

葉擎蒼有數不儘的困惑,有道不完的迷茫,可是兩次人生,他都沒有想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也未挖掘到世界的真相——就算有了那麼神奇的重生經曆,他卻仍是這世上微不足道的一個,都是芸芸眾生中最平凡的一員。

這幾句話如驚雷一般打在他的意識層麵,他就像是抓著某種類似於救命稻草的事物般,急急道:“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九淵——為什麼這世界會演變成這個模樣嗎?”

花娘點了點頭,在對方求知的眼神中慢慢說道:‘最早的九淵不是九淵,它們也不是惡靈脈,因為惡氣已經過量,而天地想要延續下去,因為水性靈脈更具包容性,所以它們在漫長的時間中轉變,主動開始吸收天地間的惡氣,叫人世能夠穩定安寧。日久天長,它們就成了惡靈脈,因為最典型的惡靈脈有九處,所以又有了九淵的說法。’

‘千年之前,天柱剛斷裂的時候,因為修道先輩們的自願犧牲,反哺靈氣,人世間曾有一段虛假的繁榮期……那不是一段好時候,甚至因為上升的道途基本斷絕,修真的法門儘數失效,道者們沒了希望幾乎半瘋,世間變得很混亂……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醒的人逐漸多了,這種混亂才慢慢停止,後來才醞釀出了玄門的前身。”

葉擎蒼吸了一口氣,急急問道:“後來呢?”

花娘停頓了一下,又問:‘天地有量劫,天柱傾倒便是這一劫的初始,‘反哺靈氣’之舉延緩了劫難,但是近代以來的人類史又加速了它,以至於在這一代徹底降臨。’

葉擎蒼的臉色慢慢變青,他艱難地說道:“工業革命,人□□發,緊接著又是綿延兩百年的大戰,以東方為例,普通人的戰爭波及到了玄門,玄門的掙紮助長了天地的惡化,最終……也就是現在,惡氣已經多到超出了惡靈脈能夠吸收涵養的限度。”

也許是因為那所謂的“劫難”著實過分慘烈,明知災劫無法遏製,明知破滅必須到來,他的眼中還是現出某種哀求:“就沒有……就沒有什麼……方法嗎?”

‘必須應劫,劫主便是此世生靈,無人可躲,無人得免。’

正是這一句,如尖錐般刺穿他的心胸,他在這種劇痛中猛然驚醒,坐在床榻間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下意識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汗珠,後背更是濕漉漉,全被冷汗打濕。

他呆坐了好久,才後知後覺自己在夢裡見到了誰。

花娘——那是花娘?!

大腦有那麼瞬間是完全宕機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但身體自己動了,葉擎蒼急急忙忙地下床,被床沿絆了一下差點摔下地,他沒管,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起身,衝出了房門。

花娘為何會到他的夢中?

它窺探到了他夢境中的記憶,這意味著什麼?

葉擎蒼的腳步還未跨過出多久,便猛地停止,他像是撞了邪一樣呆立在原地,正從外往裡走的人也似乎被他嚇了一跳。

兩個人茫然地對視了片刻,還是葉擎蒼先收住自己內心的驚悸,按捺著不解問道:“馥玉小姐?”

靳馥玉一邊走一邊想心事,被忽然衝出來的人嚇到,差點驚慌失措,好半天才平複下來:“葉先生。”

她抬起手,將托盤上的事物示意給他看:“家主命我將這些東西贈予葉先生。”

聽到“家主”倆字,葉擎蒼的心便猛地一聲驚跳,匆忙看去,發現托盤上放著一個酒壺,一個杯子,旁邊還有本薄薄的古籍,他不解地伸手接過:“……有勞了。”

“我先告辭了。”靳馥玉慢慢道,“家主待我複命。”

葉擎蒼呆呆愣愣地立在那,內心一片複雜,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大腦仍在嗡嗡直響,太陽穴隱隱作痛,感知出現一定程度的異化,他懷疑自己院子裡的每一顆草木都長著一雙眼,細細密密地盯緊了自己,枝葉間的每一聲婆娑,都是它們在竊竊私語地談論著自己——但是想到靳元靈,他混亂的意識忽然之間就安定下來。

他捧著托盤先回了房間。

靳馥玉往回走。

家主的心血來潮旁人壓根沒有預料,忽然召見她忽然又叫她來送東西這種事,她也不明白原因,但照做就是了。

她做完事又回去見家主。

月華如水,本家一片寂靜,無需人巡邏守夜,瀚雲城不會有為惡之人,大概這麼多年也就出了自己這麼個膽大妄為膽敢挾人潛逃之輩。

她穿過院子,立在廊下行禮,刻意壓低的聲音底下透著輕微的戰栗:“家主,我回來了。”

半掩的門在他麵前悄無聲息打開,屋內卻並未亮燈。

馥玉深深地吸了口氣,抬步上前,進入屋內,她不必費心尋找,因為抬眼一眼就見到人。

“家主……”她乾巴巴地說道。

立在窗前看月的身影轉過頭,輕飄飄地瞄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4.4

1.響應號召,默哀

2.遊戲關服一天,乖乖碼字

3.看了穿越男記憶的大小姐要準備使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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