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廢土60(2 / 2)

整個黑影都扭曲得像是隨時都會崩散:“我怎麼能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

蹲在鳥架上的渡鴉,對這個自作死的家夥完全同情不起來:“居然滿天下都是戀愛腦,天降災厄說的大概就是這樣了……不,她比天災更可怕。至少以前沒遇到一個能讓你不合時宜發-情,能使冰雪之主改變原則,還能叫光明教皇都瘋狂的女人。”

“好啦,多虧了你的詭計,現在你把她唯一的對手趕走了,你要怎麼應對接下來的麻煩?”渡鴉進入新一輪的幸災樂禍,“你的世界,很快就要不是你的了。”

它主人的身形波動得厲害,明顯是情緒動蕩到極致的表現,倒不是無能狂怒,而是某種興奮被壓抑到極點之後的爆發:“所以說——不愧是我的女王——我無上的主宰啊!就算是送她——”

渡鴉一個後仰,知道這個變態的腦子又不對了,在這家夥發瘋前連忙潑冷水:“你沒有塑造第二個夢境世界的機會了,彆忘了你靠的什麼才能構造出它!幸運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一旦被她搞崩了世界,後悔的必然是你!彆說你沒有籌碼乘渡黑暗年代,你連讓她看一眼的機會都不再存在!”

“以及,”渡鴉桀桀笑道,“你把光明教皇得罪透了,你猜猜他會怎麼報複你?”

*

約等於不戰而勝的維拉尼亞:“……有什麼辦法能殺死夢魘?”

她並沒有絲毫解決掉麻煩的喜悅,夢魘這個騷操作同樣在她的容忍限度上無限跳躍,她現在已經能領會到眾神曾經恨不得對夢魘一族趕儘殺絕的痛恨了:“必須定位到它的棲身之地才能將它殺死?還是說能通過摧毀夢境世界這樣的方式,來間接削弱傷害它?”

阿拜斯並沒有回答。

一直以來,冰雪之主與夢魘大概就處在一種互不乾涉的狀態中,前者在夢境世界做釘子戶,也不乾涉夢境的運轉,後者沒能耐也沒辦法動它,隻能裝沒看見,因此要說起來怎麼才能對付夢魘,阿拜斯也沒有可行的策略。

維拉尼亞倒也沒有期望聽到答案,主要是在眾神的年代都能逃脫追捕的家夥,就藏匿跟保命一行來說已經登峰造極了,的確也難以得到真切的具備殺傷性的辦法,她就是覺得不甘心:“該死的家夥!竟敢如此愚弄我!都不忌諱得罪薩爾菲爾德,它怎麼不索性嘗試將我與你捆綁在一起!”

她受到的刺激並沒有薩爾菲爾德那麼大,或許是因為那些虛假的經曆並沒有多麼脫出她的人格,對她產生的影響不至於顛覆性,但這種玩弄記憶與情感的手段同樣也冒犯到了她,叫她由衷地反感。

一向從容不迫的人露出這樣憤怒的神情,其實並沒有引動阿拜斯的好奇,雖說對於薩爾菲爾德的離開同樣很意外,但對祂來說,這隻讓祂確認了薩爾菲爾德已經沒可能傷害到她——祂就決定回去了。

為維拉尼亞而生的破例雖然沒有大到讓冰雪之主本身都覺得不妥的地步,甚至隨心所欲的祂並不覺得這有哪裡不對,然而習慣穩定不變的阿拜斯本能還是傾向於熟悉與穩固的事物。

“沒關係呀,這恰恰也是我喜歡的一點。”有什麼比亙古不變的冰雪之主更值得信賴?

“我不能殺死夢魘,但我已經想到報複它的方式。我要嘗試奪取這個世界的掌控權了——已經沒有人能夠攔阻我,除非它能找到另一個泰坦。”維拉尼亞訴說,“但是‘死亡’是我也不能完全控製的力量。它會侵染我的心性,改變我的人格,以亡者的寒冷重新塑就我的身軀,以冥土的靜寂將我的力量融解為另一種混沌,讓我一步一步靠攏‘死神’,乃至徹底被死亡同化……”

“所以你可以與我訂立契約,給予我一個永恒不變的錨點嗎,阿拜斯?”

蘇醒的巨大白狼立在她麵前,威武而神峻,柔軟又冰寒的銀鬃在死域的靜寂之中無風自動,低頭俯視著她的身軀的雙眼就像灰藍色的星辰般璀璨。

阿拜斯在思索了許久之後,同意了她的請求。

因為祂沒有怎麼開口,維拉尼亞也沒有詢問祂的想法,但這件事本身就像是某種恒定的承諾——她更開心的不是得到了一個新的錨點,而是得到了祂的允許。

——“等死吧,夢魘!”

選擇性將純白教皇忘到腦後,畢竟他如今也不大可能在現實中迅速找到她,能捱到什麼時候就捱到什麼時候。

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夢魘,費儘心機做那麼多手腳不知找到了她的弱點沒有,但陰差陽錯將純白教皇逼出夢境世界總是個事實,現在沒有誰能夠再抑製死域的擴張。

原本瓜分半壁江山的局勢現在成了一家獨大,在抓狂的夢魘反應過來之前,維拉尼亞已經在嘗試吞噬綠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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