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殺夫正道二十七(1 / 2)

係統, 【那位神君竟然沒有現身。】

褚長溪難得幾分困惑,“不能現身必然有他理由。”

係統白霧身形蔫了吧唧趴在褚長溪懷中,【什麼理由?有他後悔的時候。】

【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封印啊。”褚長溪說。

【怎麼封?】

“以前怎麼封, 現在就怎麼封?”

開玩笑?封印的那些人早都不知坐化在何處了。

係統從來看不出宿主計劃。

“覺不覺得湮贐之的……有些奇怪?”褚長溪若有所思。

天塹北淵,仙家天閣。

魔尊大人隻一揮手, 這裡便被魔族占據, 成了他在人間的一處行宮。浮山仙宮,靈力充鬱,雲海翻湧似星輝流動。

褚長溪從榻上起身站立,一條純黑的鎖鏈便自他腕間緩緩現形, 魔氣湧動, 千絲萬縷分散出去,可見數不清的漆黑鏈條, 纏住他手腕腳腕,另一端定在虛空,詭異散發血光的星芒方位。

【奇怪?我看是瘋了。】

【你元神被鎖, 七魂六魄全被捆住,這是天鎖,罰罪仙用的, 又將你定在這固魂苓中,你就是死了, 神魂也走不出這裡一步了!】

係統是真擔心他家宿主玩脫了, 一言難儘道,【湮贐之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無所顧忌,能把事情做絕了!從他給你下無藥可解的淫|毒時,他就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溪溪, 這天鎖,是困住仙凡兩界的極致了,我若違背世界規則給你弄斷,估計立刻就會被天道給踢出去。】

褚長溪,“……”

長發散落,未束發冠。他僅穿著寢衣,衣帶鬆散,隱約可見白皙的肌膚上遍布凶狠弄出的紅痕,□□旖旎,豔紅奪目。

他垂下手,腕上鎖鏈又隱於無形。抬起落下間,未聽到鎖鏈碰撞聲響,也感覺不到其存在。

褚長溪衣擺滑過地麵上陣法血紅的線,修長的手指虛虛摸過鎖鏈存在的痕跡,語氣有些好笑,【還是不夠絕。】

天鎖,罰罪仙,既是戴罪之人,又怎會隻鎖不罰。還有固魂苓,是怕他魂飛魄散?

係統一噎:………無話可說。

把人鎖住卻將鏈條弄隱形,知道宿主靈元有損,會受魔氣侵蝕,便連魔界也不回了。在這適合修道之人修行的地方住下,同時差人天上地下到處找尋能修複靈脈的秘寶禁術……

天閣窗外有幾株桃花,粉紅花瓣隨風飄散,花枝斜斜穿過雲霧,綻放在褚長溪眼前,很像蒼吾的玄天樓。

什麼用心?

再遠處看浮山霧海,瓊樓玉宇,仙氣飄飄的仿佛修道之人口中的上界。

這裡是天塹北淵,連接人魔兩界山脈,隻有一些膽大不修正統的小仙門在此,湮贐之輕輕鬆鬆就滅了一門,占據了這地方。房間內擺設簡單,但名貴寫意。沉香木,鮫綃紗,對麵書案琴畫。很少有人知道,冷若冰霜的劍修,其實琴棋書畫樣樣精絕。他僅是才情就足以驚豔眾生。

褚長溪轉身,看向一直站在房門口的身影。

輕紗浮動,霧氣蒙蒙,不經意飄起的紗簾間隙,能看見那人的黑色大氅,上麵赤紅火焰燃燒著一輪血月,站在日光裡,白發落了一身,十分邪性。

“生氣嗎?”

見褚長溪一言不發,傳來男子啞沉,崩的凶戾的聲音。

隨後紗簾被挑開,男子緩步走近,也不知門外站了多久,帶進一身清冷的寒意。黑衣映他眼底,森冷沉寂,他直視著褚長溪冰冷的目光。

腕上紅繩醒目。

弑天劍又恢複成了被封印時的樣子。

他伸手托起褚長溪腕上一段鎖鏈,無數根鏈條隨之現行,纏在褚長溪白皙的腳踝。黑色玄鐵,膚白冷玉,兩相交錯,看起來竟有幾分脆弱易碎感。

湮贐之手指漸漸收緊。

他已經不在乎褚長溪會不會生氣,不在乎褚長溪喜不喜歡自己。反正無論如何做,褚長溪都要殺他,對他無情,他還需在意什麼?

他隻要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休想離開他!縱是死,也不可以。

“仙人這一身好皮相,死了著實可惜,”湮贐之血眸猩紅的光,鬆開手,鎖鏈在他手中散去,“本尊還沒玩夠,如何能讓彆人玩了去。”

褚長溪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希望魔尊大人早日玩夠。”

玩夠?自然不可能會有那麼一日!

雖然是他自己偏要嘴硬強調是“玩”,但褚長溪的每個字都讓他心口擰著疼。

他抬起眼睫,看著仙人雖然蒼白,但卻衿冷高貴飄渺的遙不可及的臉,語氣繃緊,難掩幾分痛意,“為什麼不說呢?說你深受重傷,不能跟我去魔界?”

他抬手撫摸他臉頰,指尖停在他鬢發上。

“你想因為這個慢慢死去?想解我心頭恨?想讓我不至於報複世人?”

手指從鬢發溫柔撫至下顎,最後落在仙人鬆散的衣襟領口,手背上死白的肌膚緩緩裂開紅痕,像綻放的豔麗紅花。

他抬眸死死看著褚長溪。

“或者在死之前,殺了我,為蒼生除害?”

他曾無數次奢望能如此近距離親近劍尊仙人。

在玄天樓玉階下日夜望他的時候,在人間曆世助他斬妖除魔的時候,表達心意沒被拒絕的時候,他想親近心愛之人,想的發瘋,但那是張狂又膽怯,一腔赤忱又小心翼翼。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以命相護的人,最後是他自己親手傷害他。

“你殺不了我,”湮贐之咬牙,“我也不會讓你死!”

“下界如此大,不缺活死人聚神魂的靈藥仙器,也不缺歪門邪道的陰狠禁術,隻要付得出代價!”

“褚長溪,”湮贐之說,“隻要我不願意,你想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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