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三個火葬場(2 / 2)

然後陰蘿聽這死對頭說,“太急了,用心太過,老頭子會懷疑你彆有意圖的。”

陰蘿怪異看他,“原來你腦子沒被那丹參吸壞?”

說話竟然這麼有條理?

???

赤無傷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啊,我,我又沒親她,怎麼會被吸壞!”

陰蘿喔了一聲,並不放在心上。

赤無傷:!!!

可恨!他向這小母蛇解釋做什麼!

鳳凰台定是騙他的!什麼天命!這條小毒蛇怎麼會是他的天命!

陰蘿給太平鸞鳥強行喂了一些符水,笑眯眯地說,“九弟弟,現在我

可是你的主人喔,你要乖乖聽話㈢_[]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爛在肚子裡,你放心,等時機合適,我會幫你報仇雪恨,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

陰蘿以為自己拿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權謀劇本,結果旁邊忽然飄來一句——

“小爺不是李謀的種,跟你不是親兄弟。”

???

是把柄!送上來的把柄!

蛇蛇當即爆閃蛇瞳,“大皇子也不是大姬的種嗎?!”

要是真的,她一下子就可以清出三個競爭對手!

“小爺怎麼知道。”赤無傷被她看得彆過頭,“小爺又沒有趴大哥床底的習慣。”

明麵上,大皇子李長治跟六皇子李降戾都是繼後所生,也被視為奪嫡熱門。

陰蘿隨即又警惕起來,“你告訴我想乾什麼?我告訴你啊臭鳥,這是你非要告訴我的,我可沒有什麼給你的。”

想占蛇蛇的便宜?門縫兒都沒有!

“你以為小爺是你嗎?成天眼裡隻有——”

赤無傷跟她在一起,總是忍不住心火旺盛,他冷哼一聲,大步向前,“你隻需知道,小爺跟你不是親兄弟!小爺堂堂正正,才沒有玩亂/倫的嗜好!”

他翻身上馬,策鞭離開。

蛇蛇第一次吃到了馬蹄灰,氣得破口大罵。

等等——

陰蘿憋氣,“這臭鳥是不是在內涵我哪?!兄控怎麼啦?他憑什麼瞧不起兄控!”

太平鸞鳥不敢吭聲。

他是你的死對頭,你的青梅竹馬,又不是我的,我怎麼知道他發的是哪門子的暗騷?

等陰蘿帶著太平鸞鳥返回主營的氈毯坐席,卻發現天際掠過一道流光溢彩的虹光,出現了另一隻太平鸞鳥,鳴玉而喚太平。

有人搶先了一步。

朝臣們紛紛驚呼。

“是太平鸞鳥啊!是太平來了!”

“快!快喚主上!”

“我們仙朝果然受上天庇佑!”

早早回到的皇子們則是似有若無看了眼陰蘿。

站在長兄旁邊的李降戾單手刨了一下鬢發,衝她豎起了四根手指,指向頗為明顯。

陰蘿:?!

大活人變飛鳥,不要命啦,跟姑奶奶玩這偷梁換柱的一套?!

她環顧四周,迅速敲定狙殺招數。

“聽聞宴督主箭法高超,不知瑤功可否見識一番?”

宴享低頭看著這一張湊過來的奶蛇臉,滿瞳都寫滿了天真傲慢,不是請求,是命令呢。他哂笑,指骨套著一枚白骨玉戒,冰涼地蹭過陰蘿的耳尖,“殿下想通了?竟主動往奴婢這個小閹狗懷裡撞?”

“對對對,我想通了哪,督主快射吧。”

陰蘿都把一副巨弓塞他懷裡,敷衍地催促。

血紅蟒衣如妖海一般將她圍起,宴享抽起一支羽箭,夾進陰蘿的指縫裡,逗弄得很愉悅,“那,殿下,想要奴婢射哪裡呢?”

“當

然是——”

陰蘿並不滿足,又在侍衛的愕然目光中,唰唰抽出三根,覆住這一雙比她蛇鱗還冷的手,開弓,拉弦,箭尾被手指挾住,一氣嗬成抵著臉肉,壓出一道深刻的重印。無害的眉眼彎彎地蕩漾笑意,卻在鬆手的那一刹,陡然變得陰戾冷血。

“這天穹至高處!”

抵賴我的獵物!烤我的小乳豬!現在還敢搶姑奶奶的頭彩!這麼會搶看來是真的不要命了!

去死!!!

“嘭!嘭!嘭!”

冰的,幼的兩指同時鬆開,三箭如流星齊發。

“唳——!!!”

鸞鳥胸腹與雙翼齊齊中箭,噴出一片血雨,從天穹墜落。

眾皇子眼神巨變。

“怎麼回事?”

仙皇李謀從金頂帳篷裡走出來,就見前麵湧成了一片烏海。

這正中心的,躺著竟然是奄奄一息的老四,而他的老七跟老九各占一邊。

老九李燕嫣哭得稀裡嘩啦,還不住用手推著老七。

“你走!你走!都怪你!把四哥射下來!”

老七李瑤功哇的一聲,眼淚顆顆滾落。

“我,我不知道啊。”

眾臣侍衛都感覺怪怪的。

七殿下哭得也很淒慘,就是吧,感覺每一顆淚珠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恰到好處停在了唇珠上,照得亮瑩瑩的,純澈通透,“嗚嗚,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四哥會裝成一隻鳥在天上飄著呀,我也不知道四哥這麼愛表現,沒有太平鸞鳥也要給父皇裝一個!”

“嗚嗚,四哥對不起,早知道,早知道你這麼有孝心——”

七殿下的喉嚨仍在發出幼獸悲泣的鳴聲,卻在下一刻咧開嘴角,紅蛇蜿蜒,邪惡舔了舔唇珠凝著的一顆淚珠。

“我就多射兩支箭,成全四哥的孝心啦,嘻嘻。”

眾人:“?!!!”

陰蘿在李四染血的耳邊附聲,“畢竟,隻有死去的太平鸞鳥,它才是真的太平鸞鳥,才不算欺君,你說呢。”

“好。哥。哥。”

李四鼻梁高挺,落下小塊陰影,整張臉都紋絲不動。

嘖。

人是黑的。

淚是鹹的。

蛇蛇噘嘴。

果然自己的眼淚不好吃,還是彆人的眼淚甜。

李燕嫣被陰蘿變臉這一句驚呆了,她哭著,瞪著眼,不自覺打了奶嗝。

蛇蛇差點被熏到。

此時全場寂靜,她這一聲奶嗝又重又衝。

李燕嫣紅了臉。

陰蘿既然發招,當然不會讓文武百官被這一聲萬人迷的奶嗝傾倒,這群沒見過女扮男裝世麵的男人哪,被一頭傾瀉而下的青絲,以及一根束胸就給迷住了,看來得給他們一點小震撼。

聯招!衝啊!

陰蘿當即轉變方向,朝著仙皇李謀拱手,擲地有聲,“父皇,方才兒臣在外巡看,發現這太平鸞鳥直

衝您的營帳,您尊體崇高,怎麼能被外物衝撞?兒臣就想把它射下來,獻於您的足前,無奈兒臣射藝不佳,便請了宴督主相助!”

宴享笑著沒有反駁,不就是被當了一回肉牌麼?

無妨,占了他便宜的,他會在那一身養尊處優的細皮嫩肉裡,慢慢地討回來。

“沒想到呢,四哥竟然為了奪得頭彩,竟然投機取巧,佯裝鸞鳥來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陰蘿痛心疾首地拍胸,“四哥為人正直淩悍,又是最像父皇的榜樣,弟弟我是再佩服不過的,想必此番主意,定是有那小人汲汲營營,這才讓四哥中了招兒!”

“父皇如若信得過我,我定將四哥的幕後之徒,查得清清楚楚!”

陰蘿毫不避諱掃過了眾皇子,競爭的硝煙味甚是濃重。

“扼製這鑽營取巧的邪風!還我仙朝一片郎朗乾坤!”

氣氛陷入凝滯。

大皇子李長治低下眉眼,“父皇,老四也隻是一片孝心,並非七弟——”

他的胳膊被旁邊的弟弟惡狠狠掐了一把。

大皇子李長治:“……”

先前老六跟老七不是都快要打起來了嗎?

這又是怎麼回事?

仙皇李謀掃了一眼八風不動的內相宴享,心裡掠過一番思慮,又緩沉開口,“縱然孝心可昭,仍是欺君不敬,且回府自省,這北道大行台,便由七兒接管吧。”

奪職!禁足!

文臣武官們心頭一顫。

“是,謝大庭開恩。”

李四幽幽轉醒後,不顧重傷之軀,曳著一道血漿,膝行到李謀麵前,跟陰蘿同排跪倒,愈發謙卑恭謹,“不過,咳咳,北道護著的,乃是我皇闕天下,咳咳,事關緊要,兒臣怕七弟一時片刻,統禦不了,不如讓三哥輔佐,也好守望相助。”

蛇蛇當麵笑嘻嘻,背後恨不得將這笑麵虎射個稀巴爛。

李三也不是個善茬,他是寵妃所生,又喜歡出風頭,囂張氣焰僅次於那隻臭鳥。

便見他也跪在陰蘿的身邊,跟李四一起,將她單薄的軀體夾在中間。

“準!”

壽辰大戲落幕,諸力仆搬山回宮。

陰蘿連眼角的淚痕都沒擦,轉頭就揚起一對笑渦,“哥哥都快被我射死了,還想著分我的權,可真是操勞呢。”

李潛聲容色峻冷,聲音因為疼痛而透出幾分模糊的嘶啞,“七弟,兄不想搶你風頭,無奈陣營如此,我不爭,我身後,同樣更會血流成河。”他雙眸裡竟然沒有一絲怨恨,反而對陰蘿低聲提點,“彆太靠近宴享,他是惡狼,沒有鏈子能栓得住他。”

“你所得到的,必當比付出還多。”

那一段血海蟒衣輕輕飄落在陰蘿的臉頰旁,似乎要將她拖進歡海深處。

“殿下們說什麼呢,這般熱鬨。”

陰蘿當然是有仇當場報,毫不猶豫捅了李潛聲一刀,“四哥說您缺了一副狗鏈子。”

她加重某個詞的語氣。

李潛聲:“咳,咳咳咳!”

宴享高高挑起雙眉,額心的豎線邪異得仿佛滴下來的黑色劇毒。

他手指尖兒浸著朱墨,撥弄著腰間正中央懸掛下來的一枚長命鎖,“四殿下倒是說的不錯,奴婢正缺一條拴在脖頸上的狗鏈子,她隻要扯一扯,奴婢就會歡喜地搖著小尾巴——”

宴享愈發愉悅歡欣,就像惡狼等到了他的狗鏈子,他也等到了他的九天神女殿下。

“跪到她足前,咬爛她的嫩腸子。”

看看這張還一無所知的嬌蠻的臉,跟從前的一模一樣,若能帶著幾分春色踐踏起來,定會讓他心潮澎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