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讓更多人不爽了。
大岐什麼時候平民能給皇族當伴讀了?也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
“我聽說易縣公到處誇那個小伴讀呢。”
也有人對盧舟當伴讀不那麼介意,“沒聽說嗎,是人家小伴讀特意找了皇孫去救縣公家小姐呢。”
瞧安樂侯不順眼的順勢開口了,“要我說,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安樂侯家那個混賬玩意攪合起來的!”
眾人知道他和安樂侯有仇,附和幾聲便不再說了。
“睿王殿下到處邀人去參加他那什麼開業宴呢,你們去不去?”
“去呀!乾嘛不去?殿下不是說弄了個巨大壽糕嗎?哪能不去瞧熱鬨。”
有人暗自惋惜,那姓盧的小子走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到月輝樓的點心。平心而論,月輝樓的點心還挺好吃的……
“聽說殿下還邀請了不少文官。”
他們忍不住又一陣牙疼,就現在這朝局,還邀請文官?這睿王到底還能不能靠點譜了?!
同樣覺得睿王不靠譜的還有盧栩。
封賞他做皇商的文書和顏君齊的調任書是同一天發的,盧栩前腳收到了他的文書,才高興了不到半個時辰,正謀劃往回再寄點什麼呢,後腳就聽說顏君齊要被調任去西北了。
承平伯問他是不是真的,顏君齊還沒下衙,盧栩進了不了皇城,他哪兒知道。
盧栩莫名其妙,“伯爺你聽誰說的?王爺答應我要調君齊去他封地的。”
這誰瞎傳謠言?
承平伯:“好多人都這麼說,說是今天早朝為這事吏部、禦史台還彈劾了賀太師呢。”
盧栩:“為什麼?”
承平伯茫然:“好像是賀太師主張將你家小顏派去西北?吏部罵他弄權呢。”
見盧栩臉色變了,他連忙道:“今日是小朝會,我也是聽說的,可能聽錯了,不然你再去問問睿王?”
偏偏這時候有成國公府的人上月輝樓來買點心了,“顏翰林就要到定北郡做縣令了,到時盧老板也要同去吧?”
他們特彆遺憾道:“以後京中可再也吃不到盧老板做的點心了,想想就叫人遺憾,這些,我都要了。”
盧栩瞧他穿的衣服眼熟,問道:“你哪家的?”
小廝笑得無比得意:“成國公府。”
盧栩:“不賣,滾!”
小廝笑容一僵,馬上又笑道:“何必生氣呢?國公特意叫我來照顧盧老板生意,好叫您多賺點兒盤纏呢。”
盧栩將櫃台上的點心端地遠遠的:“你離我點心遠點兒,你家人渾身有毒,沾到了我點心上,我怕中毒!來人,把他轟出去。”
成國公小廝哼一聲,拍拍袖子笑道:“哎,既然如此,那盧老板就和顏翰林一起去西北做點心喂蠻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盧栩氣得咬牙,把月輝樓扔給承平伯,拿著文書殺氣騰騰去找睿王了。
他要問問昨天還信誓旦旦的睿王,封地呢?說好的封地呢?
定北郡是怎麼回事?!
睿王也頭疼,他昨天找弘安帝鬨騰小半天,沒結果,今天還想下朝繼續呢,不想他皇兄竟然如此雷厲風行,早上還沒上早朝,就讓吏部把調任的文書寫了。
他下朝後去找弘安帝鬨騰,還被弘安帝攆出來了。
盧栩找來時,睿王借來了輿圖,正和桓棠看呢。
也不知道弘安帝和賀太師是怎麼想的,把他們往定北郡一扔,那他的鋪子怎麼辦?生意怎麼辦?
總不能把盧栩扣下,讓顏君齊自己去赴任吧?
這都乾的什麼事?
盧栩風風火火殺來了,“王爺,君齊要調任到西北去是真的嗎?”
睿王心虛:“……咳,不是本王不儘力,調任書已經下了,本王也沒辦法。”
盧栩深呼吸了幾次,轉頭就走,才走出幾步,又回來把他的封賞文書往睿王麵前一拍,“王爺,這個我不要了,你替我還回去吧。”
他都要去西北喝風吃土了,現在給他個皇商的身份有個屁用!
睿王:“……”
盧栩:“真沒辦法了?”
睿王搖頭。
盧栩:“那你借我點兒人。”
睿王:“你借人乾嘛?”
盧栩怒道:“我要去砸了成國公府!”
睿王:“…………誰?”
盧栩氣得踢椅子:“我都要走了!我都要離開京城了!他有完沒完啊!”
睿王:“……”
他連忙叫盧栩坐下,“這次不是成國公的主意,是賀太師想調你家小翰林去西北。”
“什麼?真是賀太師?”盧栩瞪大眼睛,先前承平伯說他還不信,竟然真是賀太師?他茫然道:“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睿王同他大眼瞪小眼,“我還想問你呢。”
盧栩:“……”
睿王見他表情變來變去,生怕他再脫口說出什麼“你借我幾個人我要去砸了太師府”。
他給盧栩倒杯茶,“你先冷靜冷靜,仔細想想,你是什麼時候得罪賀太師的?”
盧栩委屈炸了:“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我都不認識他!他們家人怎麼回事啊?賀承業白吃了我四五年糖喝了我四五年酒,商路上茶棚進賬的分紅我沒少過他一文錢,賀頌之去月輝樓我也從來不收他點心錢,他們家就這麼恩將仇報嗎?”
睿王:???
你小子竟然還認識賀承業?還給賀承業分錢?!
盧栩:“王爺啊,我悟了,人果然不能太貪心,什麼都想要就什麼都要不到,皇商我不要了,也不想去您封地了,您能不能看在我還算兢兢業業為您和私庫賺錢的份兒上,把我們打包扔回隆興附近?”
睿王:“……”
盧栩:“實在不行去北境也行啊,反正都是和蠻人打交道,我們去北境不行嗎?”
睿王瞥一眼輿圖,頭痛得眼前一黑,這是弘安帝的主意,他能有什麼辦法?“都是北,你就忍忍吧!”
盧栩心道,這是打針嗎?他忍,他忍個屁!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王爺,你還是借我點兒人吧。”
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