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嬴政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2 / 2)

見他聽進去,蘇檀點到為止,真正好用的東西,蘇檀相信他政爹肯定會識貨,再者這可是玄女夢傳!

就算他知道是假的,但此時還是秦王的秦始皇不知道。

而且三字經經過千年流轉,經久不衰,自有其渾然天成的魅力。

“還有旁的嗎?”嬴政問。

蘇檀點頭:“應該是還有的,據說叫三百千,這是三字經,還有百、千不知是什麼。”

當然是千字文和百家姓,千字文他會背一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再多他就記得比較模糊了,還得小視頻教才成。

“還沒教?”嬴政溫聲問。

蘇檀有些累了,他坐在嬴政懷裡,感受著他熾熱的體溫,就有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這可是他那迷人的老祖宗秦始皇!

當然要抓著機會就貼貼,自從被政爹算計後,他很是記了些時日,不敢輕易貼貼,但人總是記吃不記打的,他現在忘了當時的驚恐心慌,對老祖宗的崇拜再次湧上心頭。

嬴政順手攬住他。

“十月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麼?”嬴政問。

蘇檀托腮,他想要的東西秦始皇也給不了。

“玄女讓我問問你,上次發短信說給你一萬金就封她當萬戶侯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嬴政呆。

他素來老成持重,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難得見他如此愣怔失神。

蘇檀見此,忍不住嘎嘎直樂。

然後——

“啪。”他千防萬防,那大巴掌還是揍過來了。

蘇檀:QAQ

好慘一崽。

嬴政肅聲道:“不得拿玄女玩笑,她是你第一個老師,你應該尊重她才是,等你我事成,必給她修碑立傳。”

蘇檀驚訝於嬴政的認真,卻又覺得這樣是對的,他能獲取臣子信任,謀得天下,有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在。

“好~”他眨巴著烏溜溜的眼睛,軟聲道:“其實是扶蘇想問的。”

“你為何要給寡人萬金?想做萬戶侯,等你長大了封你萬戶侯便是。”

嬴政聲音中充滿了不解,甚至覺得他沒有誌向:“你應該說想做大秦太子。”

蘇檀:……

他是在儒家思想影響下長大的,講究‘含蓄’、‘中庸’,這般熱烈的說自己想做太子,放在後世那是砍頭的罪過。

“就像你大父,他若不是在呂不韋的資助下,謀取華陽太後的青睞,表示自己想要太子,露不出野心來,華陽太後又怎麼會認他做兒子,讓你大父做太子,而寡人又登上秦王之位,又哪來你公子扶蘇?”

嬴政神色坦然。

“你若想問寡人心中關於太子的人選,也不必如此拐彎抹角。”嬴政眉眼冷沉。

蘇檀聞言表示學習到了,他昂著小腦袋,笑眯眯道:“可扶蘇比起想要太子之位,更想要阿父長命百歲,故而先前所說隻是玩笑話,並沒有拐彎抹角詢問太子歸屬的意思。。”

在這個登不上王位就會被清算至死的年代,他當然會盼望著自己站的更高一點。

嬴政揉揉他腦袋上的小揪揪,低聲道:“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有晚宴。”

*

蘇檀不知幼兒有什麼可收拾的,他換一套乾淨的衣裳,捏捏自己歪著梳的發髻,回眸問楚姬:“為什麼梳歪的?”

他第一次見偏髻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很震撼。

還以為古人都講究雅正,沒想到還有小歪髻。

楚姬給他綁上紅繩,笑著道:“因為楚地多偏髻,慢慢地流行到秦地,挺好看的,不是嗎?”

蘇檀點頭,他看著銅鏡裡麵的小孩,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一眨眼,他在秦朝也待這麼久了,簡直不可思議。

“阿母練古武覺得如何?”他側身問。

楚姬想到這些時日的變化,心中高興,柔和著眉眼道:“感覺身體好多了,先前總是覺得悶悶的沒什麼精神,現在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兒。”

這都是她扶蘇帶來的。

她不免驕傲的想,扶蘇真是個好孩子。

蘇檀聞言,不免叮囑:“這是好東西,你一定要勤加練習,平日裡給你送的澡豆,你儘管使,賞身邊親近的人也成,彆委屈了自己。”

暮色四合,星夜低垂。

蘇檀握住楚姬的手掌,兩人一道往章台宮去。

宮中絲竹聲聲,不絕於耳。

等到的時候,就見殿中許多美人正在翩翩起舞,而懷清跟前跪著一個麵容清秀的寺人正在伺候。

“公子!”懷清見了他,便親熱的打招呼。

看向他身邊的楚姬時,起身盈盈下拜:“清見過夫人。”

蘇檀看看楚姬,又看看懷清,突然發現兩人之間的不同。

楚姬端莊溫柔,是最標準的古代貴女,而懷清走南闖北,生意做的能得秦王禮遇接見,可見其不凡之處。

楚姬是符合他記憶中古代貴女的形象,懷清更傾向於現代的女強人。

可見女子不管在曆史上還是在現代,總是能頂半邊天的。

並不是楚姬不好,而是她被關在了甘泉宮中,她本身也不是很強勢的性格,上麵有強勢的華陽夫人,身邊有頂天立地的秦王政,她如今的性子,反而最能在兩人身邊很好的生存下來。

“快坐。”嬴政笑著道。

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了,農家肥可以讓莊稼增產,修耕植以畜軍資的目的達到了。

而造紙術、雕版印刷,可以讓大秦讀書的人越來越多,到時候大秦戈矛所指之處,都有大秦子民維護做官,替他守住這大好山河。

“今飲酒一觴,賀懷清升官之喜!”

隨著嬴政清朗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絲竹之聲又起,眾人都舉起酒樽,齊飲杯中酒。

就連蘇檀跟前都放著小碟子,他還以為有人敢灌酒給他喝,一嘗是蜜水,不由得沉默了。

嘖,他還挺想嘗嘗秦國的酒,看有多大酒味。

要不是喝酒傷身費糧,他真的想把高純度酒蘇出來。

這樣想著,他又跟著眾人啜飲一杯蜜水。

而在此時眾人才發現,原來公子扶蘇也跟著上殿了。這其中所代表的信號,讓人不住猜測。

曆來確立太子都很早,隻大王沒有說過,還當他不著急,沒想到也會帶心儀的兒子上殿。

而知道農家肥、造紙術、古武的人,自然知道如今公子扶蘇地位到底有多穩固。從農桑、文學、軍隊方方麵麵都照看到了,任是拿出一項來,都能將太子之位釘死了。

“扶蘇,到寡人跟前來坐。”嬴政衝著他招招手。

蘇檀便乖巧的上前來,挨著嬴政坐了,兩人在一處半年,早已經無比熟悉,嬴政見他過來,就勢將他愛吃的東西都擺在他麵前。

隻見桌上擺著香煎豆腐、清炒豆芽餅絲、紅燒肉、燉雞湯等,琳琅滿目,都是眾人沒見過的菜品。

“諸位嘗嘗,看合不合胃口。”嬴政笑嗬嗬道:“此乃小兒扶蘇所想。”

蘇檀見眾人望過來,便勾唇大大方方的笑了。

雖然鹹陽城中,已經有許多人吃過豆腐、豆芽等,但來自貴族的傲慢,還是讓很多人看不上這種從黔首處傳來的吃食。

蘇檀拿捏的就是他們這個心態,免得被權貴壟斷,就真的沒黔首什麼事。

他還怎麼賺功德換壽數。

從遲疑著要不要下筷,到看著大王下筷他們跟隨,緊接著就是眼睛亮了。

這香煎豆腐很好吃,外酥裡嫩透著鮮香,是眾人不曾嘗過的美味。

“天下竟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隗狀不由得驚住。

近來忙著收集六國信息,不常來章台宮,竟不知宮中還有此等好物。

他又嘗了一口邊上的清炒小豆芽餅絲,軟糯不失勁道的餅絲是油烙出來的,特彆香,而這所謂的小豆芽卻很清甜爽口,複雜的口感在口腔裡迸發。

蘇檀一直在看著隗狀,畢竟他是丞相了,現在掌著大秦半壁江山,自然得關注些,見他吃的眼睛都亮了,不由得也跟著勾起唇角笑了。

“原來大王和公子吃的這般好,狀豔羨不已。”隗狀有點想住在宮裡不出去了。

嬴政哈哈大笑起來,溫聲道:“丞相若喜歡,叫廚人入府便是,往後想吃,隨時可以吃。”

他驕矜地抬起下巴,就喜歡他們被扶蘇弄出來的東西驚掉下巴的樣子。

在來的時候,蘇檀還擔心眾人會排斥懷清入朝為官,不曾想根本沒有人反對,大家都當沒這回事。

並且絕口不提懷清的職責。

蘇檀:……

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竟沒有派上用場。

等宴席散了,這才牽著他的手,在走廊中散步消食,一邊賞著天上的月亮。

“阿父,有沒有一種可能?”

“嗯?”

“扶蘇該到睡覺的時候了,你想賞月,身側應該伴著美人才是。”

而不是拽著昏昏欲睡,頭都快點掉的他。

嬴政:……

“滾。”他寒著臉。

蘇檀被寺人抱著麻溜的滾了,他年歲小,覺多,此時已經困的昏天暗地,眼都睜不開。

等第二日,王賁來接他去讀書時,他尚睡的昏天暗地。

“蘇蘇,醒醒。”王賁在一旁喚。

蘇檀聽見聲音,閉著眼睛爬起來,窩進王賁懷裡,聲音弱的快聽不見:“困困,不吵。”

王賁:!

這樣乖巧跟小貓崽一樣窩進他懷裡的扶蘇,他肯定不會吵他。

然後他一路抱進了大將軍府。

王翦:?

“公子怎麼了?”他神情緊張極了,生怕是扶蘇生病。

就聽王賁道:“就是瞌睡了,估摸著昨晚上的夜宴讓他睡遲了。”

畢竟還是個小孩,不夠睡是很正常的。

王翦鬆了口氣,生氣道:“不早說。”他掂起手中的戒尺照著他脊背就抽了一下。

“疼啊!那是賁的肩膀,不是路邊的老樹樁子。”王賁被抽的齜牙咧嘴,身體卻一下都沒動。

他約莫著到時辰了,就趕緊輕輕搖晃懷裡的扶蘇,想要把他喊醒。

等蘇檀迷迷瞪瞪醒過來,他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就對上三雙緊盯的眼睛。

他閉上了大張的嘴巴。

滿臉無辜的看回去。

一抬胳膊,就見身上穿著寢衣,不由得黑線:“快讓我回去換衣裳。”

看來是不能指著王賁照顧人。

等穿戴整齊後,又洗漱過,他這才出來和眾人一道用膳。

桌上擺著精致的小籠包,還有一碟子鹹菜,一碗粥,已經是貴族的早餐了。現在能吃到的人可沒幾個。

因為會的人太少了。

蘇檀原本有些著急,恨不得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但是在糧食不夠吃的時候,畝產五六十斤,根本不足以支撐黔首用雪白的麵粉來做這麼精致的吃食。

肉和白麵,是非常珍貴的。

他摸摸自己的心臟,幽幽歎氣。

等晌午見政爹就把玉米給拿出來,要不然他吃個小籠包都有負罪感,這樣過日子難受,不坦蕩。

他心裡有事,上課時就有些心不在焉,總是走神。

王翦發現後不動聲色的提問兩次,他頓時不敢走神,認真地聽起課來。

等下課後,就見李由噠噠噠跑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絲絹,小小聲道:“飴,給你。”

把絲絹往他懷裡一塞,李由紅著小臉,扭頭就跑了。

蘇檀:……

“哎,你回來。”他雖然愛吃糖,但是這是小孩嘴裡省下來的,他還有負罪感。

他政爹什麼時候打下百越,他想吃甘蔗,想吃白糖,想吃糖糕。

蘇檀追著跑出門,見李由走遠了,就趴在門後麵,隻露出一張白嫩嫩的小臉,軟乎乎道:“我也有飴糖要送給你吃。”

就在此時,王賁追上來,一把將他攬在懷裡,笑吟吟道:“我吃我吃!”

蒙恬:……

他扶額,他為什麼總是有膽說他是憨貨的。

瞧瞧,他自己那饞嘴要糖吃的樣子。

沒眼看。

這麼想著,蒙恬走上前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絲絹,裡麵包著一包糖。

“給。”他一大把都遞給了少年。

王賁眼睛一亮,瞬間要彆開臉,冷聲道:“誰要吃你的糖。”

蘇檀被他摟的出不來氣,就掰著他的手,氣勢洶洶道:“我吃!”

王賁抱著就他就跑,還一邊給他洗腦,試圖說服他:“彆吃蒙恬那個憨貨的飴,會變得跟他一樣憨的,你若想吃,我屋裡有很多,我去給你拿。”

蘇檀就見眼下的景色飛快後退,抱著他的王賁大踏步往前,跑的特彆快。

他突然就感受到樂趣了,那種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他就湊在王賁耳邊咬耳朵,聲音壓的特彆低:“要不咱倆偷偷去城郊騎馬?想象自己是一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怎麼樣?”

王賁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跟著狗狗祟祟:“就我們倆,把蒙恬那個憨貨給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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