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都看膩了。
蘇檀擺爛睡覺,索性在馬車上,搖搖晃晃地,睡著也舒服。
畢竟他還在長身體的年歲,一天大半時間都愛睡,這也是正常的。
多睡點還能長高。
這樣勸過自己後,他果斷閉上眼睛睡覺了。
等他再睡醒,是要停下做晌午飯了。
“唔,怪香。”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應該是在炸油條。
“中午吃什麼?”他問。
嬴政正在批閱折子,就算他東巡,這領導班子也帶上了,該乾的活,一點都沒有少,隻不過請安折子不往他這裡來了。
“不知。”他從不過問這些。
蘇檀點點頭,溜溜達達地就去過問了,他喜歡過問這些。
等他到了,果然見支著油鍋在炸油條,邊上還放了許多魚、肉類、蔬菜等。
“炸些魚,還有雞肉塊,這些蔬菜是做丸子吃的,再往前走,就沒有這麼方便做飯了。”
廚人愁得厲害。
這俗話說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帶出來的新鮮吃食,慢慢地就吃完了。
但是在外麵能不能補充上,還是兩說。
再者,這隨意采買的東西,哪裡比得上宮中禦用。
他們擔心始皇帝陛下吃不慣,到時候怪罪下來,誰也承擔不起,就是始皇帝陛下吃不好,他們心裡也難受。
蘇檀看著炸好的小油條,順手就撈一個吃。
“不錯,你做的這麼規整漂亮,吃起來也酥脆可口。”他一通猛誇。
說完就笑眯眯道:“你願不願意寫個秘方出來?到時候會署你的名。”
這麼好吃,若是能教給沿途的黔首,他們做個小生意,豈不是也能賺點錢。
廚人搓著手,有些遲疑。
現在還有句老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他就是擔心到時候
他沒飯吃了。
但是太子扶蘇看得起他,才開這個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不能把麵子扔到地上踩著不要。
“你不願意也無妨,不要有心理壓力,我就是吃著這油條香,想著你寫出書來,教給黔首,到時候有很多黔首能吃到,也能念你一聲好,豈不是功德一件。”蘇檀笑眯眯道。
廚人連忙點頭:“可以可以。”
“我心裡也是願意的,隻是我沒有文化,不會寫字,遣詞造句也不行。”他想想就覺得臉紅。
蘇檀笑眯眯道:“就是要大白話,就跟你平日裡教徒弟說的話一樣就行,太過複雜了,黔首反而聽不懂。”
還要有步驟圖,這個可以叫人畫。
廚人連忙道:“這頓飯做完,我立馬就弄。”
蘇檀點點頭:“不著急,不用忙的。”
他溜達一圈又回去了。
“估計是豬肉白菜燉粉條。”他說。
嬴政挑眉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等晌午上膳食的時候,果然是。
“做的酸辣口的,把油條摁進去,沾一點水,也是極好吃的。”
等吃過晌午飯,再稍微歇一歇晌,就又要拔營動身了。
蘇檀立在嬴政身後,替他捏著肩頸,笑著道:“若是累了,就騎馬活動活動,以注意身體為主,什麼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嬴政:“嗯。”
他話是應下了,但是我行我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蘇檀也沒有多說,在勞模的世界,做事都是令人心情愉悅的。
他有時候忙起來也會很開心。
馬車走了幾日,才算是走到原秦國邊境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楚國了。
“楚國……能人誌士比較多,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嬴政道。
蘇檀懂了,這是說可能有人會造反,會刺殺,讓人都警醒些,不要失了警惕。
他搓了搓手,期待張子房的到來。
那可是張良。
在現代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總是把張良和神筆馬良分不開,知道各是各,但潛意識總覺得兩人是一個人。
一個是謀士,一個是畫家。
誰知道他這因為名一樣就聯想到一起的神經,反而扯不開了。
現在想到張良張子房,第一反應也是神筆馬良。
*
等進了楚地,很明顯氣候就不一樣了。
這裡沒有秦地的苦寒,空氣中很是濕潤,一路行來,從桃花盛開,到了南陽郡,這裡的桃已經小小一隻,黃豆大小了。
“南陽冶鐵業發達,在此地多呆兩日。”嬴政道。
蘇檀頓時精神起來,掐著指尖的紅痣念叨:“這不得來一碗胡辣湯?配方呢配方!”
在他不住念叨下,晚間進宮郡守府的時候,他就看見了胡辣湯的配方。
其實也很簡單,要把麵一直洗,洗到洗不動了,洗出來的水勾芡,而洗不動的那部分麵蒸一
蒸就是麵筋。
再放上粉皮、金針菇、木耳、千張、羊肉等,一碗熱騰騰的羊肉胡辣湯就出來了。
他想想就覺得饞得慌。
吩咐人去辦以後,他這才安靜地坐下背了一會兒書。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想想這句話,他就想笑,在短視頻平台刷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覺得好玩,說是劉禪覺得這出師表太短了,但是他們學生背的時候,隻覺得太長。
他想要諸葛亮。
很想要。
特彆是始皇爹若是沒了,就沒有人再讓他整日裡閒閒地穩坐釣魚台了。
現在也有人攻訐他的不是,但他是嬴政一手養大的,這情分自然不同,而且他深諳一個不多想的道理,交到他頭上的差事他會好好做,但是讓他自己去鑽空子找差事,那不行。
跟他始皇爹奪權,嫌自己活得舒坦了。
他想活到小視頻能送他回去的時候,而不是中途突然因為政鬥而噶了,那也太慘了。
再說了他始皇爹做事那麼牢靠,他為什麼要搶功勞。
蘇檀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十分望父成龍。
*
他以為馬上會走,不曾想嬴政說要在南陽郡多呆些時日,就先不走了。
於是他們就有大量要看的縣誌和民情。
蘇檀認真地看著,南陽郡確實是個好地方,氣候非常舒適,早晚溫差有一點,但是不多。
南陽郡不光冶鐵業發達,就連商業也很發達,在街麵上可以看到很多鹹陽同款店鋪,很顯然是去進貨然後回來賣的。
“油酥餅~賣油酥餅~”
蘇檀好奇地過來看,就見是千層餅,那餅外殼很酥脆,但是內裡綿軟,有很多層餅皮,薄如蟬翼,吃起來很香。
“好好吃。”他好奇問:“這個是你想出來的嗎?”
店家樂嗬嗬地笑:“是我想出來的,原先是想著做餡餅,但是小孩調皮,把我和好的麵用油禍禍了,我很生氣,還揍了那小子一頓,這麵被玩了自然不能賣,隻能自己吃了。”
結果這一吃,吃出生意來了。
“好吃的很。”他說。
蘇檀點頭:“好吃的很。”
兩人立著聊天,蘇檀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廚人記下的油條製作方法,他笑著道:“那我再給你添一項生意,你看看這個。”
“油條!”那店家瞬間驚了。
他確實想要,但是看蘇檀年歲不大,連忙擺手:“要跟你家大人說一下,才能把家傳的方子拿出來。”
現在很多方子都被收錄下放,大家知道的多了,倒不會一味的藏著自家的方子,但是這樣大方的拿出來,卻也不多見了。
“無妨,我能做主,送你了。”蘇檀笑著將製作方法又給他說了一遍,笑著道:“大致就是這樣,你剛開始做小份,多試驗幾次,做的好吃了再出來賣。”
“那我也把這酥油餅的方子告訴你
。”店家連忙道。
蘇檀搖頭失笑:“這酥油餅我會做,是將麵揉好後,擀成一個大片,上麵刷上油,再卷起來重新擀到極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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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
他真會啊。
蘇檀也是看見了才想起來有千層餅這回事。
“沒事,我們這是自己家裡吃的方子,你儘管賣錢就是,不過要記得交稅。”做生意是交稅的大頭,但是有些人願意把這個錢拿出來賄賂官員,拉點交情,也不願意交稅。
那店家登時把胸脯拍的啪啪響:“一直交稅呢!”
他們南陽郡的人,從韓到楚,從楚到秦,隻能說遵紀守法是活下來的第一標準。
蘇檀聞言,不由得笑了。
“吃了餅子膩了吧,再喝碗麵水。”店家道。
蘇檀聞言怔住:“什麼是麵水?”他好奇地問。
這個他真不知道。
“就是把水燒開以後,磨好的麵粉事先調成麵糊,再衝到鍋裡,煮沸就好了,喝起來很是暖胃舒服,又飽肚子又不廢糧食,我們都愛這樣喝。”
蘇檀聞言點點頭,可能是地方粥水,他不知道罷了。
“不是有玉米、紅薯、土豆之類的良種,足夠吃乾飯吃飽了,怎麼還喝粥水。”他問。
“節儉慣了,能喝白麵水已經是福氣了。”
店家笑得靦腆。
蘇檀明白了,節儉慣了,就算是有好吃的,也會先想著存起來,存夠一定家底了,才舍得讓自己每頓都吃的飽飽的。
“真好。”他笑嗬嗬地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一旁的店家有些舍不得這個話語伶俐的少年郎,便期待道:“你還會來嗎?聽著你的口音,不像是這方的。”
蘇檀搖頭:“有機會,許是會來的。”
估摸著是難,回來估計不會走這個路線了。
店家見他搖著頭說話,就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了,不由得失落地跟著擺手。
蘇檀手裡提著酥油餅,回了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