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生活本該普普通通,可不知是誰拍了林笑卻的照片發在論壇,他經常去的地方仿佛成了打卡點,成群結隊的人群湧來。
寢室樓下,昨夜今夜不同的人捧著鮮花告白,室友問他要不要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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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卻坐在座位上說不了:“明天還有課。”
室友笑著翻出一堆情書,問林笑卻怎麼辦:“他們叫我轉交給你,你不收我扔垃圾桶了?”
“你收的,你自己處理,不必告知我。”
室友將一堆的情書砸進垃圾桶裡,走到林笑卻書桌旁,手按到了他書上:“你生氣了?”
林笑卻抬眸看他:“沒有,不過,你擋著我的光了。”
室友沒聽到似的,不但沒走開,反而將指尖指到的段落念了出來:“我的舌頭在傷口周圍舔了一圈,仿佛給它增添了一圈灰色的光暈。*”
林笑卻試圖將書合攏,室友的力氣很大,硬是按在那裡繼續念:“有好幾次,我從嘴裡吐出泥土和碎爐渣。*”
林笑卻打斷了他:“你喜歡的話,你先看吧。”
林笑卻收手,將書留給室友支承宣。支承宣這下又對書沒興趣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笑卻的眼睫上,那樣長的眼睫竟然顫也不顫一下,隻是冷漠得仿佛被綁到了雕塑裡。
陶泥淹沒口鼻,造出一個泥像來,過河難保。
周末回到戚家,林笑卻還沒怎麼休息,戚南棠便來了。
門也不敲,就這樣進來,許是覺得午後他該睡著了。
林笑卻從床上坐起來,問戚南棠什麼事。
戚南棠問他學校生活如何。
“挺好的。”林笑卻加了句,“謝謝小叔關心。”
戚南棠撫上被角,開門見山:“笑笑,你學校裡的事我也聽說了些,住校對你來說不安全。”
戚南棠讓林笑卻改為走讀,他會派人接送:“夏花太盛,蜂蝶太多,惹人厭煩。”
林笑卻笑了下,並不乖巧的笑容,帶著刺,像冬天的冰錐砸在地上碎了一地,地麵的薄冰也裂了:“我,小叔,我是不是你的囚犯呀。”
戚南棠思考了會兒:“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
林笑卻笑容慢慢淡了,歸於平靜:“我不願意。小叔,我隻是你未來的侄媳婦,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隸,您應當對我寬容些。”
戚南棠望著林笑卻,突然將他摟在了懷裡,林笑卻毫無防備倒在了他懷中。
“怎樣寬容,”戚南棠低頭看他,“像這樣抱著你,哄著你,把你當孩子寵溺?”
“你雖然成年了,”戚南棠撫上他麵龐,“卻還是這樣天真。”
林笑卻試圖躲開他的手,戚南棠掐得更狠,林笑卻抬眸凝視他:“小叔,你這樣對我,我會有些亂.倫的恐懼。”
戚南棠說他隻是學著對林笑卻寬容。
走讀的事戚南棠退了一步:“學校附近有戚家房產,你住那上學很方便。”
他說得輕緩,撫林笑卻臉龐的力度也輕緩不少。方才掐的那一下已經留下了紅痕,他問林笑卻疼不疼。
林笑卻說血肉之軀,自然是疼的,可長輩教訓晚輩,應該的。
戚南棠問林笑卻怎麼突然聽話了:“剛才笑笑眼睛裡滿是怒與厭,現在又乖乖地當個晚輩了。”
林笑卻垂下眸,不願看戚南棠,他轉移話題說太累了,他想要睡個午覺:“小叔,我還在長身體,我會長得很高的。”
戚南棠微微笑了下:“真乖,你應當喝杯牛奶。”
戚南棠讓人熱了杯牛奶上來,他遞給林笑卻要他喝光。
林笑卻說不渴。
戚南棠隻是一個字:“喝。”
低沉的,不帶情緒的命令。
林笑卻望著戚南棠,僵持了一會兒將牛奶接了過來。
他小口小口飲著,沒有力氣一口喝光。
戚南棠望著他染了牛奶白的唇,誇林笑卻像小羊羔。
“雖然長了爪子,到底還是溫順的。”
林笑卻不搭理他,繼續喝牛奶。
戚南棠有些自討沒趣,見林笑卻喝得艱難的樣子,讓他不要喝了:“跟喝毒藥似的。”
林笑卻心道:牛奶很香甜,隻是眼前的人讓一切難以下咽。空氣都變得稀薄,隻有那傲慢又自大的人杵在那裡裝上帝。
到底是親伯侄,跟以前的戚禦白一樣令人討厭。
林笑卻沒有管戚南棠第二道命令,他繼續喝著牛奶,香甜溫暖淌進胃腸,他要喝到底,喝到玻璃杯倒不出最後一滴。
他說:“挺甜的,跟毒藥不一樣。”
“小叔,我喝完了。”他將杯子倒過來,目光凝望杯沿,“您瞧,喝得一滴都不剩。”
他像是在凝望一簇燃不起來的火苗,明明沒有蠟燭在燒,卻照亮了他小半張臉龐。原來是窗外的光透過玻璃漾在他麵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