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2)

穿成主角心魔之後 澤達 17192 字 8個月前

燒完後火就熄了,完全不會點燃周圍的花花草草。

它還小,打不了大蜘蛛,但對付小蜘蛛絕對沒問題。

球球高傲地挺起胸脯:“啾啾!”

快誇我快誇我!

蕭墨揉揉它羽毛:“厲害厲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月鳴抽空瞄了一眼,驚訝:“什麼,那是金焰流火鳳的幼崽?我還以為你隨手撿了個兩三階的妖獸養著玩!”

球球抖抖毛,更驕傲了。

如今進了映月宗,球球的身份也不用藏著掖著了,誰都知道如今楚驚瀾手裡好東西肯定多得是,多個金焰流火鳳也不多。

腐毒蛛噴出的毒液在沒能靠近楚驚瀾周身時便會被劍意冰封,落在地麵,三人的配合遊刃有餘,看來擊殺腐毒蛛是遲早的事,蕭墨和昔鐵放下心,福靈蝶的觸須也抖了抖,放鬆不少。

蕭墨視線落在楚驚瀾那邊,分出點心神和福靈蝶說話,但用的卻是傳音:“聽說部分福靈蝶有能看穿人靈魂的能力?”

福靈蝶觸須動了動,發現蕭墨在給單獨它傳音,便也以傳音回話。

【嗯】

蕭墨:“從我身上,你能看出什麼嗎?”

【一個很奇特的靈魂】

福靈蝶頓了頓,才繼續:【你身上有一個半的靈魂印記,人在降生時就有印記,代表此生,若你如今是轉世,按理說會有兩個印記,但第二個印記卻被模糊了一半,怪哉】

蕭墨愣住。

一個印記代表一生,可他是一個半?

半個是因為自己如今是心魔嗎,可剩下那一個,卻推翻了蕭墨原有的猜想。

他在現代社會,是真真實實從小長大的,絕對算一條性命,蕭墨心念電轉,沉吟片刻,在腦海中森森問係統:“係統。”

係統察覺他的語氣,小心翼翼冒頭:“在的。”

“你說過我穿來時,已經死了?”

係統:“我當時說的是,您已在那邊的世界確認死亡。”

……是了,當時係統的確這麼說的,可因為沒料到自己不止一條命,所以那時蕭墨根本沒有多想。

蕭墨給他氣笑了:“跟我玩文字遊戲?”

係統弱弱道:“這也是為避免給當時的您造成更大混亂,您是直接以現在的身份穿書過來,被轉化成了心魔,但心魔的身份本不該落在您身上,所以,福靈蝶眼中的靈魂印記才會隻有一半。”

如此算來,他如今的這條命依然從現代算起,而上條命的經曆,蕭墨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性。

畢竟他在夢裡還見過同為現代的建築,卻跟他待的福利院大相徑庭,不是他今生所見。

蕭墨提出了另一個猜想:“我從來就不是修真界的人,之前活過的那回,也是從某個地方出生,在穿書進入修真界的?”

係統給出肯定答案:“是。”

蕭墨摩挲著手裡的玉笛,算是接受了係

統跟自己玩文字遊戲的做法,因為如此看來,在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後一點點引導發現,的確比剛穿來時告訴自己要好。

所以楚驚瀾和蘇白沫至始至終都是書裡的人,蕭墨活了兩次,兩次都因為某種緣由來到書中。

他抬眸看著遠處正在戰鬥的楚驚瀾,身姿颯颯,劍氣凜冽不可擋,他問福靈蝶:“那麼你看看場中那個人,穿著銀衣,長得最好看那位,他有幾個靈魂印記?”

【一個,其餘所有人都是一個,他們是今生的靈魂,活在當下,隻有你是特彆的】

蕭墨摩挲著笛子的手停住。

楚驚瀾、昔鐵月鳴還有君不書,都是書中人,都在今生,可他和楚驚瀾分明已經見過一回,自己丟了條命,但楚驚瀾的靈魂還是新的……

楚驚瀾並沒有轉世或者跟他一樣,難麼彆的可能,難道是時光倒轉?或者乾脆更大膽點,世界重啟?

能辦到此事,絕非人力可為。

係統對自己這麼了解,他上回應該也是帶著係統一起穿書,既然心魔不該是他身份,那麼,原本的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蕭墨抬頭看了看,地底太深,向上看去什麼也看不到,高高的遠處,隻有一片漆黑。

蕭墨感到有涼意從腳底蔓延上來。

他不會,招惹過什麼龐然大物吧?

蕭墨沉在自己的思緒中剛想著,頭頂的黑暗在他眼中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蕭墨險些以為自己眼花,卻猛地一頓:不對!

他立刻回眸,卻見墨綠濃稠的氣息在腐毒蛛身邊瘋狂旋轉起來,宛如深邃的漩渦,刮起的罡風無形且可怖,楚驚瀾立刻閃身避開了一道看不見的風,隻見那風打在他身後的牆上,竟然直接將牆腐蝕出一個大坑。

明明沒有毒液,竟然連空氣也染上了毒!

福靈蝶扇著翅膀猛地起身:“不妙,它要晉階!快,不能讓它成功晉升八階!”

月鳴被掀飛,在空中打了個滾落地,好不容易站穩,他咬咬牙,誰都知道決不能讓腐毒蛛晉階,但說得輕巧,接近八階妖獸的威壓,簡直壓得他們快喘不過氣,行動都變得遲緩不少。

傀儡頃刻間撤回昔鐵和蕭墨身邊,福靈蝶也撐著加入戰局,快,一定要快!

楚驚瀾沒有半點猶豫,將速度提到極致,裹挾著驚人的劍意襲去。

看上去他簡直沒有受到腐毒蛛可怖的氣息影響,但細看他脖頸與手背的青筋就能看出端倪,腐毒蛛身上留著不少傷口,最嚴重的都是楚驚瀾造成的,對楚驚瀾恨意滔天,見他衝上來,成倍的威壓與毒霧儘全朝楚驚瀾一人撲來。

“人類,死!”

楚驚瀾聚氣化劍,悍然與墨綠的濁氣相撞,他一馬當先撕開缺口,厲聲道:“月鳴,落月一式!”

這是月主劍譜中的劍法,楚驚瀾將劍譜交給映月宗後,月鳴也有修煉資格,但這招月鳴一直用得不怎麼好,不過關鍵時刻,尤其是看到楚驚瀾悍而無畏的姿態,月鳴咬牙,揮出了有史以來最漂亮的一招,反手一劍送

出。

冰雪映夜,落月照天,楚驚瀾竟將他人劍勢也化為己用,驚鴻照影,這一招下去,不僅撞破毒霧,還利索斬下了腐毒蛛兩條長腿。

腐毒蛛痛苦哀鳴,晉階前的濃厚氣息開始變得混亂,巨大的蛛網當頭砸下,一陣音波從楚驚瀾身後躍過,撞得蛛網停滯,楚驚瀾趁機毫不猶豫,砍碎了試圖禁錮他的網。

是蕭墨的笛聲。

蕭墨橫笛在前,他雖然不能殺生,但擋擋蛛網毒液是沒問題的。

但是,楚驚瀾手臂上的法衣在剛在的交手中仍被腐蝕掉了一大片,露出了底下同樣被毒液腐蝕的血肉來。

白皙健康的皮肉變了色,腐爛變綠。

觸目驚心。

楚驚瀾事先已經服過祛毒丹,他竟眼也不眨,抬劍便將手臂上的腐肉削下,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他點了穴位,以靈力暫覆傷口,不讓血繼續流失。

他對自己向來狠得下心,半點不用猶豫,做這些事的時候,眼都沒眨,更彆提有什麼特彆的表情。

蕭墨卻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往前一步,楚驚瀾卻在這時候抬眼,眸中凜冽的劍意半點沒有朝向蕭墨,他隻是看著蕭墨,輕輕地搖了搖頭。

蕭墨驟然捏緊了手中的笛子。

他覺得胸腔很難受,格外難受,那塊沒有心臟的地方,幻月心也填補不了血肉的空缺,可他實實在在擁有人類的情緒,知道自己在為誰難過。

笛子在手中甚至發出了聲響,蕭墨驚得回神,略微鬆了鬆手——他可不能把笛子弄碎了。

同時,蕭墨的腦中再度浮現出一個畫麵。

他和楚驚瀾在一塊巨石邊,周圍有茂密的草木遮擋,算得上一處隱蔽之地,楚驚瀾和他的衣衫上都沾著血,兩人沒什麼傷口,血應是彆人的,但神情都疲憊至極。

看楚驚瀾模樣,至少也是二十多歲往後的樣子,完全褪去青澀,隻餘下俊美的輪廓。

記憶中,自己盯著楚驚瀾看了會兒,抬手,用清潔術把他身上的血漬消去,然後開口道:“楚驚瀾,你走吧。”

聲音低啞疲憊,蕭墨自己都聽得皺了皺眉。

楚驚瀾正閉眼調息,聞言睜眼看向他。

“蘇白沫和天道現在最想殺的是我。”蕭墨卻移開目光,不去看楚驚瀾的眼睛,“我一個人或許還好應付些,我還有很多厲害的手段,等我做完該做的事,再來找你。”

“蕭墨。”楚驚瀾說,“三歲小孩也不會信的。”

蕭墨閉了閉眼,嗓音喑啞哽塞:“對不起。”

“彆道歉。”

“母親走後,我不過為複仇而活,仇恨已了,若你不在,我大約隻是了無生趣,冷冷清清過一日算一日,從你身上,我學到很多。”

蕭墨艱澀地笑笑:“我也是,從孤兒院裡出來,沒了收留我的奶奶後,看似努力著往前,其實也空蕩蕩的很迷茫,不過自己悄悄安慰自己罷了,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們算摯友了吧,楚驚瀾?”

楚驚瀾卻沒直接答話,而是說:“我親友緣淡薄,把我放在心上的,我能放在心上的,沒有幾個,蕭墨,你是其中之一。”

他把兩人的關係繞開了,反問:“要認輸了嗎?”

蕭墨直起身:“怎麼可能。”

楚驚瀾伸手,蕭墨也將自己的手借給他,兩人搭著力,站了起來。

楚驚瀾的掌心很暖,而自己的掌心也很暖。

記憶畫麵到此為止,心魔蕭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毫無溫度的冰涼手掌。

短短的記憶,又給了他不少信息。

自己上輩子也還是個孤兒,但似乎遇上了好心收留的人,還有,天道和蘇白沫。

天道,蕭墨細細念著,收緊了冰涼的手指。

那廂,有了楚驚瀾方才勢如破竹的一擊,福靈蝶也趁機將蓄力風刃送至,腐毒蛛的晉階氣息終於被打斷,原本暴漲的氣息如同一個戳破的球,瞬間乾癟下去,腐毒蛛大灘綠色的血液飛濺開來,此刻它想要再逃,已然來不及了。

君不書送出雷符,楚驚瀾禦劍,一劍將奄奄一息想要逃跑的腐毒蛛淩空穿透,狠狠釘在了地上。

腐毒蛛剩下的幾條腿最後抽搐幾下,便攤開蟲足,再不動了。

楚驚瀾召回破曉,破曉不愧是天階兵刃,劍身上乾乾淨淨,沒沾染半點血汙。

月鳴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完事兒了他手才開始抖,回想起自己方才那落月一式,雖然出手的時候完全沒過腦子,但此時回想起來越想越彆有一番滋味,正想跟楚驚瀾說說,就感覺到楚驚瀾凝聚起來的氣息已經慢慢放下,但也比先前濃厚些許。

月鳴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是吧,你不會比我先到元嬰中期吧?”

明明他比楚驚瀾先到元嬰,但現在楚驚瀾氣息確實走在他前麵了。

楚驚瀾看了下腐毒蛛屍體,確認它的確死了,才回了月鳴一個眼神,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明顯在傳達:有什麼問題?

月鳴:“……”

月鳴磨了磨牙:“等著,你還沒到呢,彆囂張,鹿死誰手未可知,我回去就抓緊修煉,必然比你先到元嬰中期!”

月鳴立下豪言壯誌,楚驚瀾卻沒工夫搭理他,手上的傷還要處理,元嬰期在皮肉上傷勢的恢複雖要快不少,但直接削掉了腐肉,用了藥也得長個兩三天。

楚驚瀾剛拿出藥瓶,他受傷的手臂就被托了起來。

是沉默著走到他身邊的蕭墨。

楚驚瀾拎著藥瓶的手不動了,蕭墨把藥接過去:“坐著。”

方才還氣勢凜然的楚驚瀾立刻收了滿身霜雪,依言安靜坐下。

牆麵上的寒霜還未褪,洞窟裡被楚驚瀾的靈氣劍意搞得整個涼颼颼,蕭墨垂眸給楚驚瀾上藥,一言不發,不過正因為他什麼也不說,反而有種無言的壓迫。

楚驚瀾看不清蕭墨表情,不知他心緒,覺得自己好像該說點什麼。

他想了想,試著低聲道:“彆擔心,不疼。”

蕭墨正在纏繃帶,聽他嘴硬,都想給他將繃帶拉緊,看看他究竟有沒有痛覺,但實際上蕭墨下手非常輕,不鬆不緊將繃帶細細纏好,抬頭幽幽道:“楚驚瀾,三歲小孩兒也不會信的。”

這話說完,蕭墨自己先愣了。

……這不就是方才記憶畫麵裡,楚驚瀾對他說的話麼。

蕭墨將處理好傷口的手臂托回楚驚瀾身側,他盯著那段雪白的繃帶,自己的事還沒理清,就被楚驚瀾的傷口打斷了思緒。

蕭墨心道,修真界危險千千萬萬,彆的先不說,楚驚瀾的修為日後不能隻停留在分神,他既然能有更強的本事,自然要繼續向上走,才能無往不勝,再沒誰能傷他。

哪怕不是為了基石劇情,心魔劫也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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