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Lady(2 / 2)

眼鏡紳士 玉不逐流 11170 字 10個月前

肖逸文搖頭笑歎,“我甘拜下風……”

今天下午將漫畫書全都看完,女傭人幫顏以沐收撿時,詢問:“顏小姐還需不需要看彆的書打發時間?”

“還有彆的嗎?”

“少爺吩咐過,他的書房顏小姐可以自由出入。”

顏以沐閒來無事,便點了點頭,讓女傭人將她推到了年鶴聲的書房。

上次進來他們還在對峙,顏以沐隻粗粗看了一眼布置,一本書都沒有碰過。

進來後,她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用玻璃門密封裝好的單獨小書櫃

女傭人看出她對那個書櫃感興趣,便推著她到了那個小書櫃前,“少爺從老宅搬出來後,修繕書房時特意交待要做一個單獨的小書櫃。”

因為是年家老宅的傭人,難怪現在還保留著對年鶴聲幼時的尊稱。

“書櫃裡是什麼限量版的書籍嗎?”顏以沐沒那麼多好奇心,“要是太貴重的話,我就不看了,你也彆拿出來。”

“讓顏小姐看一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女傭人推開小玻璃門,露出裡麵十幾本放的整整齊齊的書籍,她從中拿出一本遞給顏以沐。

顏以沐接過,小心的翻開一頁,竟然是高二年級上冊的數學課本。

首頁上還用黑色簽字筆寫著,高二(六)班,年鶴聲。

顏以沐雖然有見過為了留下上學時記憶而保存課本的,但像年鶴聲這樣,把課本單獨用書櫃保存起來的,這樣的愛護程度實在少見。

她有些困惑,指尖不自覺摸了摸書封,讓她摸到一點粗糙感。

她關上書,看向書封。

這本課本包了書皮,深藍的顏色,上麵沒有任何的圖案紋路,隻加了一點揉皺工藝,讓整個封皮看起來像複古的牛皮紙,很有韻味。

有些久遠的記憶突然湧上顏以沐的腦海,她讓女傭人把裡麵所有的書都拿出來,全是高二上冊的課本,而且毫無意外的都包著深藍色的書皮。

高二的時候,她曾經和他拿混過一次習題冊,後來兩個人一起被數學老師叫到了辦公室挨批評。

後來她害怕自己和他又拿混,所以特意在學校門口買了兩種不同的書皮卷紙,她的是粉色的玲娜貝兒,他的就是她手中這款深藍色的。

顏以沐還記得,當時年鶴聲也不會包書皮,他那一學期的所有書皮,都是她給他包上去的。

所以,他現在還保留著這些課本,到底是為了紀念他的高中生活,還是為了……

顏以沐遏製住自己腦內即將冒出的想法,讓女傭人將所有的書,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然後出了年鶴聲的書房。

夜晚的時候,又下起了小雨。

港城臨海,空氣本就濕潤,一下雨就更為潮濕。

顏以沐不喜歡潮濕的雨天,肌膚上的觸感會讓她覺得粘膩,睡前隻簡單擦拭肌膚根本緩解不了這種讓她難耐的觸感。

女傭人貼心為她在臥室的浴缸裡放好了水,放上幾滴沐浴精油,又給她的左腿單獨裹了防水套,讓她能夠安心泡澡。

泡完澡後睡意便上來了,伴著窗外細微的雨聲,顏以沐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睡到不知半夜幾點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身側的床榻一陷,像是有人上來了。

她睡意正濃,沒想去管,一股強烈的紅酒味道便竄入她的呼吸之間,緊接著便感覺身後貼上滾燙的胸膛,男人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腰。

她睡意淡了幾分,但仍舊還有些迷糊,緩慢的把頭轉過去,借著昏暗的視線,看清了半闔眼的年鶴聲

像是睡了,又像是醒著。

一呼一吸之間全是酒精的氣味,明顯是喝醉了。

顏以沐拿掉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年鶴聲,你走錯房間了。”

這段時日他沒有和她有任何親密接觸,現在半夜突然闖進她房間摟著他,她隻當他是喝醉了。

年鶴聲沒說話,呼吸聲比平時要粗幾分,聽上去有些難受。

顏以沐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幫他叫傭人,他的雙臂卻再一次將她的腰緊緊抱住,讓她的身體貼上了他的胸膛。

距離一下子變近,顏以沐感覺自己的鼻尖都快要抵上年鶴聲的鼻尖,她掙了幾下他的手臂卻沒像上次一樣那麼容易掙脫。

她眉心微蹙,“年鶴聲,你是不是在裝醉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年鶴聲還是沒說話,隻是用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她抬手想推開他的頭,黑暗裡卻不小心打到了他的眼鏡,隨即聽見年鶴聲悶哼了一聲。

顏以沐忙問:“我剛才是不是弄傷你了?”

年鶴聲終於開口,“bb,為什麼?”

顏以沐以為年鶴聲在問她為什麼要弄傷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黑了我看不見,我現在開燈……”

她說著便要起身去開床頭燈,身後的男人卻像是察覺到她要離開,再次收緊了臂彎裡的力道,將她困在自己懷裡,哪兒也去不了。

“為什麼給所有人都留信,就是不給我留?”

顏以沐愣住。

“bb,到底為什麼……”

年鶴聲的嗓音或是醉酒,或是因為彆的原因,此刻聽到顏以沐的耳中,不複少年時的清泠,也不是成年時的沉緩,而是從未有過的沉悶。

即便在這昏暗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顏以沐也恍惚能從他的語氣裡,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困惑。

“bb你知唔知,我真嘅好掛住你……”

他極少在顏以沐麵前講粵語,也許是現在醉的不清醒,感性占據了所有的理智,便下意識的說了母語。

而這句粵語,顏以沐竟也少有的聽懂了他想表達的含義。

許多話到了唇邊,顏以沐卻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安靜了許久,還是輕聲回應了他,“因為那個時候,你讓我覺得很害怕,我一點都不敢和你吐露真心。”

但害怕的同時,又夾雜著一些失望。

就好像一朵開在溫室裡的脆弱玫瑰,被人帶出了溫室,種植到了野外。

玫瑰以為她會等到陽光普照,結果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暴雨的洗禮。

年鶴聲裹挾著酒氣的滾燙呼吸噴灑在顏以沐的臉頰上,他沒再說話,像是睡著了。

顏以沐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坐起來開了旁邊的小夜燈。

柔和燈光一亮,年鶴聲右眼尾那道紅痕便清晰起來。

她剛才果然是弄傷他了。

顏以沐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鐘,這都快三點了,傭人們也都睡了,不好讓他們起來將年鶴聲挪走。

她彎腰,把年鶴聲鼻梁上的眼鏡輕輕摘了放到一邊,又看見他領帶從衣領下翻出來,緊緊勒著脖子,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幫他把領帶解開了。

顏以沐是想換個房間睡的,但輪椅不在臥室裡,她一條腿哪裡也去不了,便把放在一旁的靠枕放在年鶴聲和自己中間,正打算關燈繼續睡覺。

又聽見年鶴聲嗓音發啞的呢喃,“bb以前會給我做蛋糕,現在連日期都不記得了……”

顏以沐垂著小鹿眼,凝視他的睡顏。

那雙淩厲的鳳眸闔上,他整張臉便柔和了許多,加上此刻睡著的安靜模樣,看上去溫和極了。

顏以沐關上夜燈,聲若蚊呐的說:“生日快樂。”

臥室陷入昏暗的那一秒鐘,在她身旁沉睡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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