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112 山河與共(1 / 2)

眼看著城內也亂作一團了,陳柏瑞頓時急紅了眼。

望京乃是大燕收複,建造之時就已經考慮到攻防問題,為了維護這望京的繁華,城牆建造得極高,還有護城河等等。

雖是平原地勢,但也是易守難攻。

陸昭帶領將士,用粗木撞了半晌,仍然沒有叩開精鐵打造的城門。

大燕的士兵站在城牆上,不停地往下投擲石塊,而北齊的士兵站在樓下,很難攻擊城樓上的敵人,隻能被迫承受,眾多人都死於石頭和弓箭。

這是一種極其有效的對敵方式,若是北齊士兵久攻不下,哪怕他們武力更強,也會因為死了太多人而心生膽怯。

與之相反的是,大燕士兵殺了眾多仇敵,看他們無能為力的模樣,會心生鬥誌,鼓舞士氣。

一漲一跌,這場戰爭的走向就成未知了。

但是如今因為城內也出現了敵軍,直接從內部廝殺過來,瓦解了這種優勢,反而造成內憂外患,崩盤近在眼前。

“快,先殺掉城內這幫逆賊!”陳柏瑞揚高了聲音吼道。

其實已經有眾多士兵在迎戰,伴隨著他的命令,又有數名士兵去增援。

但城內多了增援,應對城外的士兵人數就在減少,北齊破門的壓力就驟減。

“皇上,不好了!”一名去增援的大燕士兵,灰頭土臉地跑回來,臉上帶著幾分頹喪和惶急。

“城內那波領兵的人是北齊皇族,小的聽底下人喊他四殿下!他很驍勇——”這個來傳話的士兵,話還沒說完,陳柏瑞就已經提劍斬了過去,直接讓他人頭落地。

“這是北齊派來的奸細吧?竟然動搖軍心!北齊內應的首領就是曹興,已經被朕斬了,大家不要聽信了他的鬼話!”陳柏瑞麵沉如水,冷聲說道。

實際上他清楚這個傳話的人,說得應該是實情,可如今大燕將士們都在盯著他,若是聽到這種毫無希望的消息,無異於墜入冰窖,徹底陷入消極的狀態。

雖說遲早有被拆穿的時候,但能拖一時是一時,況且如果不反抗了,那就徹底沒有贏的可能了。

“城內的兄弟們頂住,城門快破了!”北齊的先鋒大聲吼道。

城內城外的北齊士兵聞言,皆是精神振奮,前進的勢頭越發強勁了。

“咚、咚、咚——”粗木撞擊城門的聲音越來越快,與敲擊的戰鼓一起,將望京這座數百年的古都撞開了。

“城門開了!”

“大燕要完了!”

“北齊必勝!”

一時之間,處處都是北齊士兵慶賀的吼聲,聲勢震天,直接喊碎了大燕士兵的希望,也叫破了大燕貴族的膽。

陳柏瑞站在城樓上,看著北齊士兵勢如破竹般衝進了城門,像是蟻群瓦解食物一般,亂中有序,又無堅不摧。

城內的北齊將士們,也已經殺穿無數人,往城門彙聚,與城外的北齊軍彙合。

領頭的那位四殿下,

應當就是陸昭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陸清月,陸家男人不愧都是在狼群裡長大的,當他們上了戰場,身上的野性激發,那雙眼眸都透著獸性和冷酷,一刀一個敵人,完全就是頭狼。

陳柏瑞閉了閉眼,知道大勢已去,但卻忍不下這口氣,揚起手中的佩劍,振臂高呼:“大家跟著朕衝啊,大燕屹立百年,不會因此而倒下。頭上的神明,地下的祖宗,城裡的百姓都會保佑我們成功!”

有了新皇的帶頭,原本已經膽怯的大燕士兵們,再次重燃鬥誌,跟隨著陳柏瑞一起衝向北齊的士兵。

之後他們就被北齊重點關注了,很快內外形成合圍,大燕將領想要帶著新皇突圍都難,直接被困死。

北齊的兩軍終於彙合,陸清月抱了抱拳,喊了一聲:“大哥。”

陸昭騎著馬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乾得不錯。”

“走,去皇宮!”

兩人簡短交流之後,就準備往皇宮進發。

陳柏瑞原本設想,要與陸昭一決高下,可是此刻他連陸昭的麵兒都沒見到,就已經被擒住了。

完全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架勢,鎧甲直接被扒了,裡麵錦繡的衣衫弄臟了,束好的發髻也淩亂不堪,絲毫不見九五之尊的貴氣,倒像是乞丐一般。

可如今他終於見到了北齊皇帝,陸昭卻連個眼神都不給他,視他如無物。

這種忽視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讓陳柏瑞再次想起之前被刺字的屈辱感。

兩人都是太子,而且還是敵對關係,難免會被拿出來作對比。

之前的二十多年,陳柏瑞從來沒把陸昭放在眼裡,他在骨子裡就瞧不起野蠻人,可是如今這個他鄙夷的人,已經完全壓製,不止娶了他妹妹,還踏平了他的國,如今更是完全無視他。

“陸昭,你根本就是個膽小鬼,仗著人多俘了朕,難以服眾,有本事——”陳柏瑞揚高了嗓音大吼,語氣裡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他希望陸昭能真刀真槍地和他比試一場。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陸昭已經一扯韁繩,飛速離去,讓他吃了一嘴灰。

“哈哈哈,一個階下囚,也想和我們陛下交手,你配嗎?”旁邊的北齊士兵哈哈大笑,甚至抬手拍了拍陳柏瑞的臉,留下一串血跡。

陳柏瑞猛地搖頭,甩開他的手:“把你的臟手拿開!”

“喲,都已經是俘虜了,還這麼大氣性。兄弟們,給這位前大燕皇帝點顏色瞧瞧。”

這個士兵麵色一變,再開口時語氣裡就帶著幾分戾氣,還特地把“前”這個字加了重音。

周圍的北齊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拳腳伺候,被俘虜的大燕士兵們,有些還想救他,但無奈兵器被繳,氣勢也不足,稍有動靜也被鎮壓了,還落得倆烏眼青。

“你們這些野蠻人,竟敢打朕!”

一開始,陳柏瑞還是叫囂得嚴重,甚至仗著自己有功夫在身,直接掙脫了。

但是周圍都是北齊的士兵,他根本就插翅難飛,很快就

被北齊人多勢眾給壓製了,隻能單方麵挨打。

甚至連叫囂的話都放不出了,因為他越是咒罵,挨打得就越嚴重。

“行了行了,彆打死了。”還是北齊將領開口,這些士兵們才停止群毆。

“帶上他趕緊追陛下。陛下攻破大燕皇宮的時候,這位大燕的亡國之君必須得當場見證。”

眾人一聽,立刻把陳柏瑞拽了起來,跟拖著一條死狗般,快速往大燕皇宮行進。

陸昭領人一路殺向皇宮,如入無人之地,並沒什麼人阻攔。

陳柏瑞將眾多兵力都集結在城門處,城內的防守非常薄弱,貴族們要麼早已逃離,要麼躲在府中不敢出來。

終於快到皇宮時,宮門口集結了一支大燕軍隊在等候,這也是大燕最後一支隊伍,是陳柏瑞預留下來的。

其實作用近乎於無,麵對北齊的鐵蹄,就相當於撓癢癢的程度。

隻是陳柏瑞不甘心讓陸昭這麼順利,想給他最後一點阻撓。

看到那支人數不算多的隊伍,陸昭並沒有放在眼裡,他對北齊士兵做最後訓話。

“記住,進入皇宮之後,不準□□,裡麵的寶物很多,但若是弄碎了可就一文不值,之後都會論功行賞。不反抗的宮人就不要殺了,踏平大燕這一路,我軍都保持著好名聲,好處你們都看見了,許多城池的百姓都主動開城門迎接,這最後一站路,可不要破了美名。”

“還有,不要弄得到處都是血,這裡是皇後的家,她不喜歡血腥味,若是回來之後看見滿目瘡痍,朕也會不高興。朕不高興了,你們的賞賜就會減少。皇後和朕都高興了,你們的封賞無限。”

陸昭的訓話裡處處都透著“講文明、樹新風”的意味,聽得陸清月不停翻白眼。

這話說得真叫冠冕堂皇,如果北齊軍隊光靠當好人,根本無法踏平大燕,還得是武力值足夠,才讓那些人不敢造次。

如今最後的攻伐戰了,他還不忘提起讓皇後高興,自己怕老婆就算了,還得讓全北齊的將士們討好她,憑什麼?

一點狼性的樣子都沒有,完全像條狗似的。

對麵的大燕將士見自己被忽略,頓時火氣直冒,直接先打殺了過來。

陸昭一揚馬鞭,沉聲道:“踏平大燕皇宮,一統山河!”

“踏平大燕皇宮,一統山河!”

身後是無數北齊將士們的回應,大家異口同聲地喊著這個口號,無數人跟隨著他殺了進去。

大燕這所剩的人馬,根本不夠看的,很快就被衝破了防線,死的死,傷的傷。

而衝進來的這群將士們,按照戰前分配的那樣,分頭湧進皇宮的四麵八方。

***

北齊的皇宮裡,捷報頻傳。

陳雪瑩坐在鳳藻宮裡,看著各種勝利推進的消息,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雖說她一穿過來,就沒去過大燕的皇宮,對北齊也已經住習慣了,但是北齊氣候還是太過乾燥又寒冷,她更想去望

京居住。

“主子,前頭傳來消息,左丞相今日告假了。”有太監前來通稟。

陳雪瑩皺了皺眉頭,並未多言,隻是揮揮手讓人下去。

“娘娘,皇上打進了望京,江山一統,本來是件天大的好事兒。但這幾日,左丞相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著就讓人掃興。”

花葡最先沒忍住開口了,語氣裡對左丞相著實不滿。

實際上她們這些宮人是不能置喙朝事的,但是陳雪瑩身為皇後臨朝之後,時常會在她們麵前說一說,她們的眼界開闊了不少,也能說出些道理來。

自從陸昭領兵而去,將朝事交給兩位丞相之後,這位左丞相就處處針對陳雪瑩,一直在限製皇後權柄,顯然是想趁著皇上不在,徹底把陳雪瑩伸進朝堂的勢力給鏟除。

今日更是直接請假不來了,簡直是潑冷水。

“正是如此,皇上禦駕親征,大半的兵力都去攻打大燕了,此刻北齊皇宮兵力薄弱,若是有心人想趁機發難,恐怕會陷入苦戰。”

葉菁也忍不住開口,她和陳雪瑩關係親密,說話就更加直白,直接點出了關鍵所在。

在勝利的時候,就怕有人偷家。

陳雪瑩拍了拍葉菁的手臂,輕笑著道:“最近成長了許多啊,不錯。等之後給你個女官當當。”

葉菁抬眼瞪她,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說笑呢。

“放心,我心中有數,一切儘在掌握之中。”陳雪瑩安撫道,語氣十分鎮定,顯然胸有成竹。

***

陳柏瑞被拉扯進皇宮裡,原本他身為大燕最尊貴的男人,出行都是走正門,而如今他卻是被人推搡著,從側門進入。

甚至走得慢了些,還被人從身後踹上幾腳,絲毫尊嚴都沒有。

他一直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罵出聲,免得又遭受一頓毒打。

此刻的隱忍,是為了之後的奮起反抗。

終於他被領進了太極殿,這裡是大燕上朝的宮殿,金碧輝煌,莊嚴肅穆。

可是此刻裡麵卻十分嘈雜,充滿了炫耀的聲音,處處可聞北齊將士們歡快的大笑聲。

陸昭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絲毫不管殿內武將恣意的狂歡。

“大燕陳柏瑞帶到——”

直到外麵傳來太監尖銳的通傳聲,殿內的嬉笑聲才靜了片刻。

當陳柏瑞邁過門檻之時,他的身後被人狠狠一推,根本無力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哈哈哈——”殿內再次傳來一片嘲笑聲,毫無顧忌,甚至更加放肆。

陳柏瑞掙紮了兩下,才勉強站起,他的雙臂被繩索束縛住,顯得很狼狽。

可是臉上卻極力維持著淡然之色,他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冷笑著道:“陸昭,北齊的確贏了,可是我卻沒有輸給你,有種你和我單挑。”

陸昭睜開眼睛,看見他這副狼狽卻又不甘的模樣,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一

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讓朕和你單挑?”

原本陳柏瑞就很狼狽了,再經過這一路被推推搡搡地走過來,身上滾得跟泥人一樣,臉上也是血跡慢慢,幾乎都瞧不見原本俊俏的模樣。

“陸昭,你真是個懦夫。我如今被繩索縛住了,你竟然還如此害怕,不敢正麵迎戰。北齊之所以贏了大燕,不是靠你這個君王,而是無數將士抬進來的,你不過是躲在他們身後的跳梁小醜罷了。”

他怒吼,語氣急切,頗有些破防的意思。

麵對他這副挑釁的模樣,陸昭卻並不惱怒,也不上鉤,隻是不屑地嗤笑一聲。

“你在故意激怒朕,想要我與你決鬥,讓你死在我的劍下,而不是無名之輩手中,才不算丟臉,可惜你不配!”

陸昭根本不買賬,還直接拆穿了他的計謀。

他的話音剛落,陳柏瑞就氣得麵色青白。

“陸昭,你在這裡春風得意,就沒想過北齊皇宮會不會失守嗎?”陳柏瑞氣急敗壞地叫道。

“不勞你費心,我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不會犯這種低端錯誤。”陸昭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是嗎?這世上沒有萬全之策,當初大燕打造望京城牆時,也說萬全之策,無人能攻打進來,可如今我還是成了亡國之君。連你送來的內應首領曹興,都能變成大燕的人,更何況是萬裡之外的北齊皇宮。”陳柏瑞嗤笑一聲,一改之前頹喪的模樣,反而一副傲慢自得的模樣。

“你猜猜是誰策反的曹興,在你們北齊人的眼中,大燕氣數已儘,曹興身為之前的吏部侍郎,怎麼可能看不清楚,還臨陣倒戈。分明是有你們大燕的人許諾了他,你哪怕攻進大燕的皇宮,也毫無作用。”

“此刻,恐怕北齊早已易主了,之後北齊的軍隊也會聽從彆人的命令,你們沿路攻打下來的城池,實則毫無根基,根本就是牆頭草,誰能掌管天下兵馬,誰就是江山之主。”

他越說越興奮,整個人都洋洋得意起來,仿佛是他做了這些事一般。

陸昭皺起了眉頭,眼神裡帶出幾分稀奇的神色:“你不提起曹興,朕都忘了。他當內應首領,隻是個障眼法而已,還被你給殺了。你是怎麼覺得這些陰謀詭計會成功的?”

陳柏瑞臉色再次陰沉下來,顯然他的美夢又被人戳破了。

“嗬,那是曹興太蠢,被你提前察覺到了,但是這次要反叛的人,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人。原本你若是把陸清月留在北齊,還能護住北齊江山,可是你偏偏派他來大燕當內應,卻留個女人在皇宮裡守家。”

“我可比你了解陳雪瑩,那個女人除了驕奢淫逸之外,什麼都不會,還是個蠢貨。當初我派個窮酸書生去勾引她,想讓她在和親路上與之私奔,讓你這個北齊太子沒臉,沒想到她都跑了,又因為膽子太小回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他說完之後,就仰頭大笑,臉上儘是報複的快感。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所以有種不管不顧的瘋魔感,把之

前自己乾的事情一股腦都說出來,隻想把陸昭的臉麵往地上踩。

陸昭的臉色一變,他終於正眼看了過去。

“讓她在和親路上逃離,是你設計的?”他沉聲詢問。

“是啊,沒想到吧?要不是她出爾反爾,跑了一半又回來,你就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受——”陳柏瑞見他變臉,立刻察覺是踩到他的痛點了,頓時心頭爽快,高聲嘲笑著。

隻是他諷刺的話很沒說完,就見龍椅上坐著的人,一腳踩在椅背上,直接飛了過來,一巴掌扇到他臉上,直接把陳柏瑞扇飛了。

皇上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讓眾人一怔,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無人敢開口說話。

陳柏瑞被打趴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一動不動的,仿佛死了一般。

“死了嗎?”陸昭揚了揚下巴。

立刻有武將會意,上前查看。

“回皇上的話,沒死,隻是暈了。”

“潑醒他。”

片刻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陳柏瑞再次睜開眼。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卻迎來一陣頭暈目眩,等緩了片刻之後,才勉強爬起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嘴巴劇痛,說話還漏風。

一低頭,才發現地上掉落兩顆牙齒,嘴裡還一股血腥味。

“你是不是後悔了,不該那麼信任那個女人是不是?哈哈哈……”

“我後悔沒早殺了你,你差點害得我娘子跑了。”陸昭說完之後,又覺得不解恨,再次衝上去給了他兩巴掌。

陳柏瑞的嘴唇直接腫得老高,他還想說話,可是已經張不開嘴了,隻能嗚咽兩句。

但他眼神裡的鄙視,已經快溢出來了,哪怕不說話,也能讓人猜出他想說什麼。

無非就是辱罵陸昭,竟然如此愛美人,遲早死女人手裡。

“你想死在朕的手裡,朕偏不殺你。我要讓你看著朕的皇後臨朝,那個你瞧不起的女人,不僅能替我守住萬裡江山,以後的幾十年,她還要與我共掌江山。等你死後去地底下,向你們老陳家的祖宗磕頭謝罪時,她卻能讓你家祖墳冒青煙。”

陸昭冷眼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說完這番話,他就揮了揮手:“把他打入地牢,受罪可以,但不能死了。”

“是。”

很快就有侍衛上前來,將陳柏瑞拖了下去。

***

鳳藻宮裡,陳雪瑩手捧著一本書,正在悠閒地翻看著。

這時外麵進來一個太監:“啟稟皇後娘娘,右丞相大人請您去前殿敘話,皇上從望京傳來急報。”

陳雪瑩放下手中的書籍,對著太監道:“你去回右丞相,本宮稍後就到。”

“是。”

太監離去,陳雪瑩讓人進來替她梳洗,換上見客的衣裳。

兩位丞相負責監國,陸昭特批他們在禦書房的側殿執行公務,以示尊重。

一盞茶的功夫,陳雪瑩趕到了

禦書房。

隻不過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一群狼過來。

幸好殿內足夠寬敞,一條條狼魚貫而入,很快就將殿內擠滿了,齊齊站在那裡,聲勢浩大。

它們進去後,看到有陌生男人在,還衝著右丞相齜了齜牙,才乖順地站在原地不動彈。

右丞相原本坐在椅子批閱奏折,瞧見這一排排狼,他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識地將茶盞放下,連忙起身。

“皇後娘娘怎麼還帶了群狼過來?”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

陳雪瑩沒看他,隻是伸手揉著狼頭,挨個給它們喂食。

“若是左丞相大人也在場,本宮就不帶它們來了,但右丞相大人乃是武將之首,對狼群應該無所畏懼才是,所以本宮就帶它們來玩一玩。總是關在鳳藻宮裡,也覺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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