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羞澀 兩顆心向彼此靠近。(2 / 2)

瀲春光 燦搖 9360 字 4個月前

二人從草地間起來,衛蓁腳下虛浮,深一腳淺一腳,好像踩在雲層裡,有些渾渾噩噩。

在那樣纏綿的擁吻過後,她竟不知要和他說些什麼。

上一次他們親吻後,是如何將此事揭過去的?

是祁宴先提出,說便當作無事發生。

那這一次呢?

祁宴去牽馬,衛蓁在遠遠地在樹邊等他。

他走到馬邊,將繩子解下來,看衛蓁輕咬紅唇,目光躲閃地與他對視。

祁衛蓁躲開他的目光,腳踩馬鐙直接上馬,下一刻,手腕一緊,被他拉下馬,整個人被扣入她懷中。

“上一次親吻完裝作無事發生,這一次又打算輕飄飄揭過去了?”祁宴垂首問道,“嗯?”

衛蓁抬起頭,看到那雙一向平和沉靜的眸子,此時沾滿了曖昧的情.欲。她不知怎麼開口,轉過頭去醞釀話語,而後又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他手握成拳,抵著她腰肢,將她送入懷中,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不同於在草地之中,那樣極致纏綿的吻,這一次是唇若有若無貼著她,一邊說話一邊親吻,“方才怎麼吻你的,你都忘了?忘了那便再來一次。”

“嗚……”衛蓁被扣著後腦勺,仰起頭來承受他的吻。

花樹紛紛然,落下冶麗的花瓣,灑在二人周身。

他親吻她,給了她片刻喘息與思考的機會,很快又再次吻住他,是在借此逼迫她,給一個回答。

馥鬱的花香在唇舌間彌漫,衛蓁眼睫顫著,抬手去推搡他。

她終於敗下陣來。

等到他再一次給她喘息機會時,她紅著臉仰頭道:“我沒有當作無事發生。”

她抬手勾住他的手,與他掌心相握,緊緊扣在一起。

如此,來對他方才那番話作出回應。

衛蓁不知他要得是不是這個回答。那他們現在算什麼,曖昧的對象,還是算情人了?

祁宴反握住她的手,道:“你我頭上都是草屑,我們去湖邊洗一下吧。”

到了湖畔邊,衛蓁掬了捧湖水洗臉,湖泊中倒映出她酡紅的麵容。

衛蓁羞恥萬分,覺得自己大概是全天下,唯一一個會被郎君親到身體發軟,走不動路的女郎了。

由著湖上清風吹了一會,衛蓁臉上紅暈終於消了一半。

可偏偏等會,二人還是要共坐一匹馬。

衛蓁看著星野駒,想說什麼話,緩解一下尷尬,忽看到馬駒上掛著那把佩劍,好似不是他前幾天佩戴的那把。

衛蓁問道:“你原來那把劍呢?”

祁宴道:“之前的那把嗎?這把其實也才換了不久,但還是不如最初的那把劍得心應手。”

最初那一把劍,落在了和親路上。就在他們遭遇賊匪的那一夜,沉入了洛水湖畔。

少年撫摸著馬駒,輕輕地為馬兒順毛。

他本是無意一提,可衛蓁便將此事記在了心中。

二人共乘一騎,往回走去。這一次在馬上,祁宴直接摟住了她,他動作已經不再似來時的拘謹。可衛蓁卻滿身局促,哪怕做了情人間才會做的事,仍覺不適應。

她扣著韁繩,心中安慰自己,從來男女之事,應當就是郎君主動一點,那她羞澀一點也無事。

等到回到了最初與公孫嫻和姬沃分開的地點,那二人還在林間蜜遊,不見蹤跡,衛蓁下了馬,隨意走到一棵樹邊坐下,捧著臉等他們回來。

沒多久,遠處林子裡出現了一個黑點,衛蓁看到那二人並駕齊驅走來,馬兒都靠在了一起。

公孫嫻發現衛蓁,連忙與姬沃拉開距離。

姬沃勒著馬停下,看到衛蓁,問道:“公主怎麼了,臉色這樣紅?”

衛蓁手撫了撫臉,尚在想怎麼糊弄過去,祁宴已道:“九殿下將公孫小姐帶走,留下公主一人,與臣相處的十分不愉快,她早早就在這裡候著了。”

如此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令衛蓁自愧不如。

她道:“嗯……”

姬沃連忙道歉,頗為不好意思,一邊問祁宴:“公主素來極好的脾性,怎會與你相處不愉快,祁兄就算不常與女郎相處,也應多憐香惜玉一點。”

祁宴沉默了半晌,嗯了一聲:“殿下說的是。”

祁宴道:“的確是我太不夠憐香惜玉了,下次我會注意點,對公主憐惜一點。”

衛蓁抿了下被親得紅潤的唇瓣,見他一本正經地和姬沃交談,心頭癢癢的,卻也不能說什麼。

她隻道:“好了,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夕陽染透了半邊天,將四人的身影掩蓋住。

回到了草場邊緣,眾人正在清點著各自的獵物,他們兩組進了林子半天,也隻獵了幾隻兔子,便是這幾隻兔子,也是祁宴方才獵的,給衛蓁充點樣子。

好在人多眼雜,最終也以姬沃不擅騎射、拖累祁宴的理由給糊弄過去了,眾人並未過多懷疑。

各人各自離開,祁宴卻一直將衛蓁送回到了宮殿的門口。

他是陪她來的侍衛,日常若是對她多有照顧,落在晉人眼中也不算什麼事,然而今日草場擁吻後,衛蓁心中卻還是警惕。

她剛想提醒他多注意些,莫要被人發現。

祁宴已道:“今日你也累了,好好歇息,明日晚上我有空,可以來找你。”

“明日晚上”四字鑽入衛蓁耳中,她不解地抬起頭。

“衛大小姐這麼健忘?”祁宴看出她的疑惑,在馬背上俯下身來,他鼻尖停在她麵前,夕陽浸透了那雙曜美的眸子。

“不是衛大小姐說,要與我一同探討琴譜的嗎?”

他眉眼輕彎:“這事,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衛蓁詫異,她今日都這樣任他肆意索吻,他竟然還想著要她再還一個人情?

她還該怎麼還?

祁宴道:“我白日都在值班,隻有晚上有空。若是你不需要,我也可以不來?”

衛蓁當然需要他來,道:“你來時,彆驚動旁人,我等你。”

祁宴起身:“那是自然。”

衛蓁看著少年策馬揚塵離去,回身邁入門檻,可旋即想到,今日過去,他們關係便變了,不再像不再如那樣過分拘謹,那明夜他們又會以何樣子相處?

草地擁吻的一幕浮現在眼前,衛蓁心中忐忑,忽然不知怎麼麵對明晚的那一場……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