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031(2 / 2)

駙馬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中,抱著雙臂狠狠捶打著自己的頭。

心柔公主滿意地看著他這副癲狂的樣子,笑了。

她蹲下身,撥開駙馬的手臂,捏住駙馬的下巴,語氣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駙馬,睜開眼看著,都是因為你不聽話,妄想挑戰本宮,他們才會死,記住了,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

駙馬的心理防線幾欲崩潰,他閉上了眼睛,痛苦地說:“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他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心柔公主笑得更歡樂了:“晚了。駙馬啊,你就是太心軟了,不過是一群螻蟻,殺了便殺了!”

她輕輕放開駙馬的下巴,一雙嗜血的眼睛卻饒有興致地盯著駙馬,欣賞著他臉上悔恨、痛苦的表情,等欣賞得差不多了,她才

輕啟紅唇,冷漠地開了口:“動手!”

侍衛拔刀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就連淑妃都不落忍,哀求地看向天衡帝:“皇上……”

唐詩幾人也巴巴地望著天衡帝。

天衡帝還沒開口,幾道急促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下麵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住手!”

唐詩馬上往下看去,隻見柴亮黑著臉大步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

唐詩鬆了口氣。

【瓜瓜,真好,柴大人了,有救了。】

【柴大人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柴亮心頭一緊,悄無聲息地觀察了一圈四周,沒看到任何認識的人,有些納悶,怎麼回事?福星姑奶奶怎麼會在這兒?還是福星姑奶奶無所不在?

但不等他細想,心柔公主已經發話了。

“巧了,柴大人怎麼會在這兒?”

柴亮躬身行禮:“臣京兆府尹柴亮見過心柔公主,臣不巧路過,聽說這裡麵出了事便過來看看。公主殿下,不知這些人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

柴亮跟孟江布置好了晚上的安排,正準備回京兆府,騎馬路過聽聞戲台出了事。他擔心這事會影響到今晚的計劃連忙進來查看,哪曉得正好看到這一幕。

心柔公主絲毫不懼柴亮的質問,倨傲、冷漠、理所應當地說:“這些賤民衝撞了本宮,該殺。”

柴亮一滯。

他知道這位公主受寵,囂張跋扈,但到底未曾打過交道,不知道對方竟囂張到了這地步。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說:“公主殿下,衝撞殿下確實是他們的不對。但濫用私刑也是不妥,恐會為公主招來非議。不如讓臣將這些人帶回京兆府,從嚴處置。”

心柔公主冷冷一笑,根本不把柴亮放在眼裡:“這麼說,你今天是想攔著本宮?”

“臣不敢,隻是殺雞焉用牛刀,何必臟了公主的手,不若讓臣代勞。”柴亮不想將事情鬨大,今晚還有大事呢。

而且心柔公主是皇室中名氣最大,權勢最大的公主,非常得寵,封賞遠超其他公主。

柴亮不想得罪這樣一個實權人物,但身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無辜百姓被殺。

他身後的中年男子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也跟著站出來勸道:“是啊,公主,此事就交給京兆府吧,想必柴大人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心柔公主似乎這才看到他,勾了勾唇,嫵媚的眉眼微彎:“原來是威遠侯啊,怎麼你也認為是本宮的錯?”

威遠侯對上她嫵媚的笑容連忙搖頭:“怎麼會,都是這些刁民作亂,冒犯了公主,當殺!”

唐詩無語了,這個威遠侯是什麼人,怎麼跟個牆頭草一樣,前麵還在順著柴亮的話說呢,結果隻被心柔公主一問,他就找不著北了。他是沒骨頭嗎?

唐詩趕緊翻威遠侯的資料。

等看完後,她就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靠,這個威遠侯原來曾是心柔公主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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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心柔公主嫌他長得醜,沒有選他,虧得他天天絞儘腦汁送禮物討好心柔公主,為了獻殷勤,銀子不夠連妹妹的私房錢都騙。】

【是非不分的渣男,怎麼沒跟心柔公主這個變態湊一堆!】

【更極品的是,心柔公主大婚那天,他借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抱著路邊一隻瘦不拉幾的流浪狗就親,邊親還邊喊心柔公主的名字!】

心柔公主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帶了三分嫌惡。

親流浪狗,還邊親邊喊她的名字,光想到那個畫麵,心柔公主就有些惡心,但更炸裂的還在後麵。

【可憐的小狗嚇尿了,噴了威遠侯一身。他還脫下衣服給小狗擦尿,邊擦邊哭兮兮地喊“心柔,隻有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會嫌棄你”。】

噗嗤!

淑妃和李昭容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有這麼極品的家夥。宿主說得對,他跟心柔公主才是天生一對啊。

就連天衡帝的臉上緊繃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他低聲吩咐廣全:“將威遠侯夫人請來。”

唐詩馬上尋到了威遠侯夫人,這一看她又想罵娘了。

【怎麼鮮花總插在牛糞上?月老怎麼牽的線。】

【威遠侯娶了老婆還對心柔公主念念不忘,每年心柔公主生辰,他都要悲春傷秋一回,一副深情不忘的模樣。】

【這麼深情就為心柔公主守身啊,還娶什麼老婆?賤不賤啊!】

【渣男,還處處拿威遠侯夫人跟心柔公主做比較,嫌這嫌那,這麼嫌棄就彆娶,彆睡啊,垃圾玩意兒。】

【威遠侯夫人是造了什麼孽,要嫁給這麼個東西。】

唐詩越看越氣,這不就是心有白月光又娶了老婆不珍惜嗎?

他莫不是還想來個火葬場?

心柔公主這樣強勢的人聽說了威遠侯所乾的這些事,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不像是感動,倒像是嫌棄。

偏偏威遠侯還沒點眼力勁兒。

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他索性深情款款地看著心柔公主:“公主殿下您放心,臣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唐詩又想罵人了。

【靠,這是什麼極品戀愛腦,到底是誰傷害誰,他那兩隻眼珠子是擺設嗎?不要就捐出去。】

明明受苦受罪,惶恐不安,小命即將不保的是戲台下跪著的無辜百姓好不好。

心柔公主的表情也跟吃了蒼蠅一樣,冷淡地說:“不用。”

威遠侯還沒察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感動中,自說自話:“公主不用擔心,便是舉威遠侯闔府之力,臣也一定會達成公主所願。”

估計心柔公主也是很無語,頗為冷淡地說:“哦,你怎麼舉闔府之力?”

這可問住了威遠侯,他愣了一下說:“公主想讓臣做什麼,臣便

做什麼。”

心柔公主懶得跟他廢話,指著下麵瑟瑟發抖的百姓說:“好啊,將這些人都殺了。對了,還有包間的,一個都不許放過。這些人今日冒犯了本宮,罪不可赦。”

柴亮聽不下去了,他還真擔心威遠侯這個見了心柔公主就失智的家夥胡來,連忙阻止:“公主殿下,不可,此事若是被禦史知道,少不得要參奏公主殿下一本。”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啊。”心柔公主理所應當地說。

威遠侯竟然還真的說:“柴大人,心柔公主身份尊貴,這些賤民冒犯了公主殿下,罪不可恕,請你秉公執法。”

唐詩都要不認識秉公執法這幾個字了。

【威遠侯這個極品戀愛腦該陪心柔公主這個變態控製狂才對,正常人跟正常人搭夥,變態跟極品湊一堆,這兩對換換就好了。】

心柔公主翹起紅唇,似是比較滿意威遠侯這個回答:“威遠侯說得對。柴大人,你莫非是想跟本宮動手?”

駙馬擔憂地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柴亮,心下一狠,手抓住心柔公主包頭的披風,用力一拽,直接扯了下來,往威遠侯身上砸去。

好巧不巧,正好蓋住威遠侯的頭。

威遠侯手忙腳亂地扯下披風,睜眼便看到了心柔公主坑坑窪窪的腦袋,他傻眼了,捏著披風都忘了言語。

心柔公主臉漲得通紅,但到底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反應冷靜了許多,隻是看向駙馬的眼神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駙馬根本就不怕,反而仰頭衝她笑,好似在說:想殺我,動手啊!

柴亮看到這一幕馬上明白是這些平民到底是如何“冒犯”心柔公主的了。麻煩了,這位公主最是愛美,今天這事怕很難善了。

唐詩沒想那麼多,她看到威遠侯瞪大眼珠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頗覺快意。

【哈哈哈,威遠侯對心柔公主白月光的濾鏡碎了一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嘛,膚淺,見色起意罷了。】

除了心柔公主,所有人都覺得痛快,讓威遠侯是非不分,非要做一個沒有原則沒有良心的舔狗,活該。

威遠侯臉漲得通紅,想說什麼可腦海中馬上滑過心柔公主光禿禿的腦袋,他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但他說不出來,有人替他說。

身穿石榴色齊胸瑞錦襦裙,外麵罩了一件八團喜相逢存錦鑲銀鼠皮披風的威遠侯夫人撥開人群緩緩走了過來,就地一跪,對著空氣磕了三個響頭:“皇上,臣婦的夫君對心柔公主一片情深意重,十幾年癡心不改,此情可感天動地。臣婦與他的姻緣本就是月老迷糊錯搭,耽誤他十幾年,臣婦實在是慚愧,今日臣婦鬥膽懇請皇上成全臣婦的夫君。”

唐詩嘴巴都張成了個大大的o形。

【媽呀,還真換啊,威遠侯夫人真猛士也!】

【這個提議甚好,換換換,不換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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