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晚上,五條悟回來過一次。
當時正值深夜,好像是淩晨兩三點的時候,實在太晚,她躺在床上睡著了。後來口渴,迷迷糊糊醒來想要喝水,一抬眼,卻看見五條悟正站在她的床邊。
低著頭,額前白發低掃著雪睫,沒戴墨鏡,目光定定。也不知看了多久,見她醒來,才回過神似的,極為緩慢地眨了下眼,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咕噥。
神田詩織剛醒,腦子也不太好使。與他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遲鈍地去拉他的手。
“你回來啦。”她打了個哈欠,睫毛一顫一顫,困懨懨的。
她本意隻是想簡單打個招呼,手拉上去,圈住他的小指搖了搖,很快就準備鬆開。隻是還沒等放手,五條悟卻突然反手箍住了她的手腕,牽過去看了一下死咒印記。
“……”
他沒有說話,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曾經喜怒哀樂明顯得就差敲鑼打鼓昭告天下的神子,好
像也漸漸學會了把事情壓在心底,沉默地獨自消化。
“悟?”她有些不安。
五條悟看了看她。
小小一隻縮在被窩裡,隻探出半條白皙瑩潤的手臂,臉上睡意朦朧。屋內點著盞小燈,她倦倦地垂著睫毛,眸底攏著一點水霧似的光。
五條悟喉結滾了滾。
被子很大,足夠蓋兩個人。他脫下外套隨手一丟,帶著滿身的風霜與微弱的血氣,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鑽進去,然後在她被冰得一激靈,忍不住往後退時,又換上了以前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你睡得好香哦,都沒有察覺到我回來。”
五條悟抱怨似的嘟囔。
長手長腳不顧她意願地將她攬過去,強硬地塞進貓咪冰冰涼涼的肚皮底下。五條悟貼著她,拿手摸摸她的長發又捏捏她的腰肉,把臉很安靜地埋進她頸側,豎起耳朵好像在聽什麼,半晌,才心滿意足地放手。
“好啦,睡吧。”他寬容道。
被他揉得眼神死的神田詩織:“……”
睡不著了。
她清醒了不少,仰頭去看五條悟的臉。
有反轉術式在,五條悟很難從外表上看出疲累。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五條悟似乎倦了。
仔細想想,不累的話才比較奇怪。
又不是鐵打的高達,72小時高強度連軸轉,而且還是幫她找解咒的辦法。
她有些內疚:“悟,你是不是累了?”
五條悟眨眨眼,黏黏糊糊地拖長了音調,似乎很疑惑的樣子:“嗯?沒有哦。我可是最強欸。”
說完,又拍拍她的腦袋,掌心蓋到她的眼睛上,強製她閉眼。
“好啦好啦,快睡。”
“……”
睡不著。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嗅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很淡很淡,夾雜在五條悟身上那甜甜的香味裡。她抽動鼻子仔細聞了下,又疑心是自己術師的職業病在作祟,猶豫半晌,問:
“悟,你真的沒事嗎?”
“……”
五條悟聲音平靜,“都說是你的錯覺啦。”
神田詩織忍不住把他的手撥了開來。
五條悟躺在她身側,很安靜地看著她。
他麵容沒什麼變化,依然是那樣的精致與出挑。
但她總覺得好像看見了一隻被飼主拋棄、又被大雨淋濕,默默蜷成一團,很難過很難過地舔著自己毛的貓咪。
她不禁抬手,安撫地摸了摸五條悟的頭發。
毛絨絨亂蓬蓬的大貓微微睜大了眼。
但很快,他就沉默地抱緊了她,身體也緊緊地貼了上來,臉蛋胡亂在她麵龐蹭著。
“詩織。”
他啞聲叫她,滾燙的軀體壓過來,強勁有力的手臂撐在她臉旁,把她徹底籠罩在身體底下。
神田詩織眨眨眼,“嗯”了一聲。
得到回應,五條悟手掌撫上她的腰,潤澤薄唇低了低,去親她薄薄的眼皮。
“不可以離開。”
形狀好看的唇瓣往旁,啄了一下她的耳垂。
“要最喜歡我。”
再來是脖頸最脆弱的地方。隔著薄薄的皮膚,他蹭過最致命的頸動脈。
“……喜歡你。”
聲音悶悶的,呼吸很亂。五條悟用力貼上她的唇,帶著急切與惶恐的味道,像是要徹底確認她的存在那樣,輕柔細密的吻落了下來。
口腔很熱,熱得好像要融化了。五條悟很強勢,飽含侵略性地攻城略地,弄得她滿嘴巴都是他的味道。
她腦子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忍不住伸手把他推開一點想要換個氣,才剛緩過一點,五條悟又追了上來。
舌頭卷過她唇上亮閃閃的水澤,牙尖用不會傷害到她的力道,輕輕叼著她的唇肉研磨。他的吐息打在她臉上,燙燙的,甜甜的,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
她忍不住嗚咽一兩聲,眼前一切似乎都變得霧蒙蒙的,口腔被攪弄得一塌糊塗,嘴巴好像變得不是自己的了。五條悟喘息著離開,撐起一點身體,低頭,很專注地看著她。
暖黃的燈光下,她隻能看見五條悟那雙泛著輝光的眼睛。
沉重的、黏滯的愛意被裝在打磨精致的藍色寶石裡。而在寶石的最外側,是名為“失去”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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