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巴黎結束手頭的工作,跑過來問:“大家都上車了麼?”
周科笑:“薄哥他們還在房車裡。”
阮星遇的助理小黑說:“薄哥和星哥還在換衣服。”
張巴黎就過去敲了一下房車的門。
車門拉開,阮星遇從車上下來,捋了下頭發,戴上棒球帽,一張臉還是紅的。
張巴黎問:“梁隅呢?”
她現在偶爾已經試著用角色的名字來叫他們了。
阮星遇說:“還在換衣服。”
張巴黎看了他身上那套:“襯衫沒掖好。”
說著伸手幫他調節了一下。
知道阮星遇的性取向,所以她跟他絲毫沒有避諱,完全當姐妹相處。
調好以後薄聿京也穿著外套出來了。
房車是薄聿京的,人還沒到的時候房車就先到了。她去車裡看過,乖乖,平時看薄聿京也沒開過什麼豪車,結果人家這房車一下把她震驚到了。
和普通房車的構造完全不同,專門為拍戲改裝的。
他們外景能出幾天啊。
大神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真的很壕。
她原來聽說薄聿京沒有經紀公司,還妄想把他給簽下來,結果人家跟他說,沒有長期在娛樂圈工作的打算。
敢情拍戲隻是衝著體驗人生來的。
這世上真的有一類人,生下來就是來享福的。
優秀的有些距離,相比較來說,還是阮星遇更值得深交。
阮星遇性格好,和她也投緣,事業心和她一樣強,以後互幫互助的可能性更大!
“我再提醒一遍啊,今天晚上吃飯我們還是會隨行拍攝哈,如果拍到比較好的素材可能會用到正片裡去。”張巴黎說。
他們連定的飯店都是明天要拍攝的飯店。
因為戲裡麵,葉淩和陸政拍完爬山這段戲以後,也會在結束拍攝以後和劇組一起去吃飯。
他們明天在飯店裡就是要拍這場戲。
他們這個劇因為帶了戲中戲的部分,所以有些劇情幾乎和他們現實生活重合到一起去了。
阮星遇真的覺得這戲命中注定就是要給他和薄聿京拍的。
為了配合今天晚上的拍攝,阮星遇穿的私服都很符合葉淩的人設,是他很少走的高潔極簡風。
束腰白襯衫,外搭一件深咖色大衣,皮鞋……簡直就是有色彩版本的薄聿京!
大家準備出發,盛駿笑著問:“誰坐我的車?星遇?”
阮星遇笑:“我跟導演走,我正好有問題要問她。”
張巴黎說:“那我們都坐盛總的車吧。”
薄聿京說:“導演坐我的車吧。”
盛駿他們都看向薄聿京。
薄聿京說:“正好我也想順便跟導演聊聊今天的拍攝。”
張巴黎說:“那好吧。”
盛駿就上車去了。
阮星遇抿著嘴唇和張巴黎上了薄聿京的車。
薄聿京自己開的車,對阮星遇說:“讓女生坐後麵吧。”
阮星遇就坐副駕駛上去了。
嘴巴抿的更緊。
他感覺薄聿京現在好MAN啊。
溫和又帶著一點攻擊性。
這點攻擊性好像是對著盛駿來的,又像是對著他。
他們今天拍攝的路透在晚上下班以後開始廣泛傳播開來。
裴煬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其實他也知道《春夜》今天開拍,為表祝賀,他還故作大方地送了鮮花過去。
但他本人一點也不想看阮星遇和薄聿京是怎麼演戲的,他還在情傷當中!
以後這個劇播了他也不會看!
可他正在水群,冷不防就看到了彆人發到群裡的視頻。
視頻是路透,大概七八個演員正在爬山,還看得到他們後麵的攝像人員,偷拍的人把鏡頭拉近再拉近,就看到穿著長衫的阮星遇,笑盈盈地回頭跟其他演員說話。
群裡本來在聊車,看到這個視頻,立馬七嘴八舌地討論起八卦來。
男人八卦起來更起勁!
“乖乖,薄聿京還真去拍戲了。”
“這就是那個阮星遇?整容了麼?看著一點不像啊。”
“你彆說,這小模樣看起來確實俊。”
“他們倆到底是炒作還是真在談啊?”
“如果不是拍了這個戲,我真的會覺得他們在一起談戀愛了,可現在不好說了誒,很像在炒CP。”
網上就有一堆人真真假假地在那兒猜,沒想到現實的朋友圈裡也有!
裴煬正打算屏蔽這個群,忽然看到有人說:“你們有誰見過阮霽和宋瑋麼?聽說他們倆回京州了。”
!!!
裴煬立馬點回來:“他們倆回來了?!”
宋瑋把阮霽送到家門口。
阮父沒出來迎接,就隻有白玲出來了,客氣地對宋瑋說:“要不要上去坐坐?你阮叔叔身體不太好,早早就躺下了,就沒下來。”
宋瑋說:“我就不上去了。”
他現在上去算什麼呢?
算阮霽的對象?
他看向阮霽,說:“你先好好休息。”
阮霽沒說話,臉上是時差帶來的疲憊。有鄰居下樓來,認出了他:“阮霽回來啦?”
阮霽含糊應了一聲,滿臉通紅。
白玲也很尷尬的樣子。
宋瑋也有些尷尬,說:“那我就先走了。”
他坐上車,看到那鄰居還在好奇地看他。
宋瑋逃似的駕車離開。
阮霽看著宋瑋的車子逐漸走遠,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白玲幫阮霽拎著行李上樓來。
破舊的筒子樓,依舊是熟悉的有些發黴的味道,阮霽感覺自己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仿佛什麼都沒有得到。
回
到家,開門就聞見很重的酒氣。
白玲低聲說:“你爸喝多了,睡著了,你彆吵他。”
阮霽進門換了鞋,發現牆上已經沒有了合家歡的照片。
其他照片也都沒有了,隻有牆上留下那些相框的白印子。
家裡味道更難聞一點,有一點腐朽的感覺,他住慣了國外的大彆墅,隻覺得這小小的家逼仄又難受。
阮父就在臥室睡著,鼾聲很大,白玲應該是有提前收拾過,客廳很整潔,還放了水果和花。
估計她以為宋瑋會上來。
阮霽回到自己房間,過了一會,白玲便端了一杯熱水進來,關上門。
他接過熱水,拿在手裡,暖著手。
白玲在他旁邊坐下,小心翼翼地問:“你和宋瑋……”
“沒什麼事。”阮霽說,不想白玲擔心他,“我們就是回來看看。”
白玲說:“你爸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多體諒,如果他衝你發火,你也彆往心裡去,他一輩子最要麵子,你要能理解他。”
阮霽問:“我哥回來過麼?”
白玲搖頭說:“你爸身體不好,也有一半都是他氣的,當初不說一聲直接就搬走了,把你爸的電話也拉黑了。暫時不聯係就不聯係吧,還想著等他氣消了再說,結果這個月他給我們打了幾千塊錢……幾千塊,把你爸氣得……”
要麼就彆打,反正也不缺這點錢,要麼就多打點,他現在也算小有名氣的明星了,結果就打幾千塊,好像故意要跟這邊家裡劃清界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