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結果降穀零也並不意外,本來為了防止被朗姆發現,發信器的訊號就微弱到時有時無,BOSS身邊也必然會裝一些反製裝置,但還是難免的有些失望。、
降穀零又隨意地按了兩下回車,打算關掉電腦準備回波洛時,電腦屏幕忽然黑了屏,隨即閃過了大量的數據資料,重新亮起來的時候,他希望看到的紅色亮點出現在了地圖之上。
閃爍著,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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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鬆田陣平一起吃飯的過程並沒有禦山朝燈想象的那麼難熬,甚至可以說很愉快。
對方說話也非常的有趣,禦山朝燈到了最後幾乎是停下用餐,雙手托著臉認真的聽對麵的鬆田陣平講故事。
鬆田陣平說的大部分是他們幾個在警校時的事,其中幾個故事他聽諸伏景光講過,但是鬆田陣平會稍微誇張一點。
同樣的事從兩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而且對方和上司先生之間單獨發生的事情,諸伏前輩就不知道了。
還有少部分是鬆田陣平和幼馴染之間的事情,禦山朝燈聽下來,總結就是:“關係真好啊,您和萩原前輩。”
“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鬆田陣平說道,單手撐著臉,端起了旁邊的茶杯,撇了撇嘴,“太熟了,他爸爸揍我都不手軟。不過,萩的媽媽做飯比我媽好吃,我以前經常去蹭飯。”
“畢竟是好朋友。”聽到對方的話,想起了相似的愉快回憶的禦山朝燈神情變得溫柔了許多,“我也是,經常去幼馴染家裡蹭飯。”
說是蹭飯,在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並且偶爾還需要小學生跑到警局領取從河裡新打撈出來的不靠譜監護人時,幼馴染的媽媽都是完全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照顧的。
禦山朝燈也一直管沢田奈奈叫「媽媽」,在對方麵前比在監護人麵前更像是個小孩子。
“你幼馴染?”鬆田陣平有些感興趣,他們一頓飯吃了快半個小時,總算從對方那裡聽到一點消息,“沒和你做一樣的工作嗎?我當初是想當警察……咳,萩是想找個穩定的飯碗,就陪我一起考了。”
禦山朝燈:“……”
不僅不是同一個工作,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了。但是彭格列是繼承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禦山朝燈很快給幼馴染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一臉確信的說道:“啊,是呢。他現在在一家跨國海產品企業當總裁。”
“噗嗤。”從旁邊傳來了笑聲,兩人同時看了過去,是端著一小碟甜品走過來的白蘭。
“這是今天的贈品。”白蘭就像剛剛什麼都沒做一樣,將蛋糕放在了禦山朝燈的麵前,舉止非常的優雅,彎下腰的時候轉過臉對禦山朝燈露出一個微笑,“請慢用。”
“……非常感謝。”禦山朝燈沒拒絕,向對方道謝。
“不用和我客氣。”白蘭彎了彎眼睛,對著鬆田陣平也是同樣優雅的頷首,並未多打擾他們兩人,輕巧地離開了。
禦山朝燈轉過臉來,發現鬆田陣平正盯著他看。
“鬆田前輩……?”
鬆田陣平的表情有些認真,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禦山朝燈:“我感覺你們長得有點像。”
拆彈警察的眼力不容質疑,禦山朝燈轉頭看著從扶梯上去,走入了未開放的二樓的白蘭的背影,有些茫然地看向了鬆田陣平:“會嗎?”
鬆田陣平又不太確定了,本來長得像也就是個比較直覺方麵的事情,他抓了抓頭發:“可能是發色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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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禦山朝燈和那個帥到讓人印象深刻的警察一起走出這家餐廳,琴酒站在未開放區的二樓處,冷笑了一聲。
這次有幸和琴酒一起進入店裡的伏特加站在後麵唯唯諾諾,因為之前被琴酒發現了私下裡的某工作的緣故,他現在連開口八卦都不太敢了。
但是應該是第五個了吧?加上大哥就是第六個……咳。
伏特加小心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琴酒,上一個敢傳播大哥私生活的深藍威士忌已經死了,還是被大哥親自殺死的。伏特加覺得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
“你還在這裡啊?”白蘭從下麵走了上來,露出了浮誇的驚訝表情,笑眯眯的,“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呢。”
……說起來,這位似乎也對那小條子很特彆啊。
除了剛剛那個也是條子,還有那個遠遠看到不能確認身份的粉色頭發的男人,禦山朝燈的魚一個比一個黑啊。
伏特加忍不住陰謀論起來。
說不定隻有剛剛那個是他的真愛,其他這些人都是陰險的公安為了獲得工作方麵的情報,故意引誘的魚。
嘖嘖嘖,渣男。
琴酒將視線從剛離開餐廳的兩人身上收回,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白蘭,冷聲說道:“有不想見到的人。”
琴酒確實不怎麼想見禦山朝燈,但也不全是因為他。
白蘭眯起眼睛看著他,嘴角掛著笑容:“咦,是剛剛那位公安先生嗎?沒想到你居然會怕條子。看來他的確很優秀呢。”
琴酒臉部的肌肉微微一動,不怎麼覺得對方的話有趣,卻沒有反駁對方:“隨便你怎麼想吧。”
伏特加墨鏡下的眼睛睜大了些,略有些戀愛腦的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比如一開始的確是在演戲,想要從身為□□的這些人身上獲得情報,好趕快立功升職的陰險之徒禦山朝燈,在遇到其中一個人之後,忽然真的墜入了愛河,在正義與愛情之間痛苦的掙紮的故事。
假戲真做好哇!
伏特加開始想究竟是誰才能成為這個特彆的人呢?
其實按他的心意,他比較偏向於他大哥。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看了琴酒一眼,琴酒敏銳地回過頭,冰冷的視線掃過伏特加的臉,伏特加想起連屍體也沒留下的深藍威士忌,立刻閉了腦子。
換個換個,大哥不行。
琴酒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出於謹慎他沒有在白蘭這裡多留,和對方說了一聲後,帶著伏特加非常快的離開了。
出門之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琴酒也終於放下心來,招呼伏特加快點離開,回過頭的時候卻看到伏特加落下他一段距離,拿著手機在擺弄著什麼。
琴酒的眼皮一跳,直接走過去抽走了伏特加的手機。
伏特加慌亂了一瞬間,琴酒已經看上了屏幕。是個隨機轉盤的軟件,上麵填了幾個人的名字,還有他。他拿起來的時候,指針正好停在了某人的格子上。
琴酒抬起眼看向伏特加,伏特加一個激靈,立刻解釋道:“我想給那個誰選個真愛。”
他說出口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說道:“我意思是……呃,就是我隨口一說,沒有彆的意思……”
“一次。”琴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再有一次,我就送你去中東挖石油。”
他將手機摔回了伏特加身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伏特加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小跑著跟了上去。他還沒忘拿起來看了一眼,忍不住驚呼道:“靠,怎麼是波本?”
聽到他的聲音的琴酒腳步一頓,又轉身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從他的手裡奪過了車鑰匙,獨自上了車將伏特加留在了原地。
“大哥!”伏特加下意識地喊道,然而‘aniki’這個大哥的叫法非常的黑丨道,就開在警視廳附近的餐廳附近,伏特加這一聲引起了周圍十幾個人的同時回頭。
每個人都眼神銳利,穿著西裝,看起來都像是附近的條子。
伏特加:“……我在打噴嚏,對,我在打噴嚏。a——ki!”
他誇張地打了個噴嚏,又咳嗽了兩聲,在許多警察的圍觀下,快速跑掉了。
波本就波本吧,至少波本不會在警視廳對麵開餐廳。
……
琴酒獨自上了車,就收起了麵對伏特加的那副氣惱的神情。
雖然他還是對禦山朝燈的態度有些微妙,但是自從上次創過對方後,他覺得那家夥的氣量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什麼東西發了出去,然後啟動了車子。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有電話打了過來,琴酒的態度與剛剛截然不同,看上去,實際上也確實要恭敬了許多:“先生。”
【你見到他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傳來,是站在組織頂點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雖然琴酒也清楚,這個聲音一定不是對方原本的聲音,但是這麼多年都是這個聲音,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之中。
“是。”琴酒回答道。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他的臉,我以為我的TOP KILLER不會記得無關緊要的人。】BOSS似乎在輕笑,調侃了他一句。
“要做什麼嗎?”
琴酒無法回應這句話,他確實不會記被自己殺死的人的臉,否則也太多了。但是那個人還是比較特彆的,因為他是唯一一個……
【什麼都不要做。】BOSS回答的很快,【我沒想到你們還有機會再見麵,不過也不足為奇……總之,在我明確地告訴你之前,遵守我之前的要求。】
“是。”
琴酒答應地很快,這對他來說已經形成了身體記憶,無條件地應下那位先生的一切要求。
那位先生最信任的就是他,甚至連這樣的任務也都要求他單獨去做,他也必須付出相應的忠誠。
【真不愧是GIN,最讓我放心的人。】BOSS誇讚了他一句,很快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要是沒彆的事,也去看看SKYY,他一個人在療養院,都無聊到與照顧他的護士小姐約會了。我不希望發生多餘的事,GIN。】
“是。”琴酒答應下來,電話也就斷掉了。
琴酒立刻明白了深藍威士忌又做了什麼,被那位先生知道了。
深藍威士忌的死在組織內公布出去了,以叛徒的名義發布的死訊,唯一知道他還活著的人就是負責收屍的琴酒和下命令的BOSS。
深藍威士忌的確還活著,但他如今沒有了明麵上的身份,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如果繼續做出什麼讓那位先生不悅的事,被殺掉甚至不需要再做解釋,他已經是叛徒了。
叛徒。
琴酒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了兩下。
深藍威士忌不可能是組織內的老鼠,這件事琴酒非常的清晰。對方是和他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他們進入組織的時候還不滿十歲,如果有哪個官方敢用這個年紀的孩子做臥底,未免也太心大了。
對於深藍威士忌一直耿耿於懷的蘇格蘭,琴酒不信對方是臥底,但也不是完全不信。
蘇格蘭好用又聽話,那位先生信任蘇格蘭,甚至到了為了蘇格蘭可以犧牲掉絕不可能是臥底的深藍威士忌,琴酒願意相信那位先生的判斷。
可是另一方麵,深藍威士忌這邊也並非完全不可信,對方針對了蘇格蘭這麼多年,必然是查到了什麼證據。
按照琴酒自己的性格,他兩邊都不會信任,他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但是他無法看到,天平的一端是那位先生,琴酒會做出什麼決定也很明顯了。
不過對於深藍威士忌,琴酒這次過去,還是打算稍微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和那位先生對著乾。
那位先生想做的事情,從來不會失敗。
忽然,琴酒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這次是郵件信息,來自於烏鴉圖標的發信人。
[把你見到他的場景原本的描述給我。]
沒有署名,是那位先生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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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鬆田陣平一起從餐廳裡出來,兩人都沒有回警察廳的意思,反正上午也大體看過來案件,他們打算一起先去周圍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如今隻是聽說了犯人來到了日本,但是對方未曾作案,想要抓到他們也不是很容易。
官方派出了大量警力來執行這個案子,以日本警察的效率,已經算是相當認真了。主要是因為和國際上合作,這關係到官方的體麵,不然也不會這麼的重視。
但也非常的難找,至少禦山朝燈和鬆田陣平忙碌了一下午什麼都沒發現,隻能約好第二天繼續。
禦山朝燈與對方道了彆,按照經驗,並且按照他看到過的犯人的履曆來講,犯人沒有他不久前對抗過的普拉米亞危險性大,加上這次出動的警力非常多,他也沒有很重視這個案子。
願意出來主要是可以順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任務可以做,不過和犯人一樣,沒找到犯人,也沒找到任務。
但他不打算為這件事憂鬱太久,他今天下班後有非常值得期待的事要做。
比如去波洛咖啡廳接降穀先生。
禦山朝燈很快到了波洛的門口,他思考著究竟是打電話給降穀先生還是自己進去,這時看到了降穀零的車從遠處匆匆的行駛過來。
“嗯?”禦山朝燈愣了一下,隨著降穀零下了車,係統的任務也同時彈了出來。
「限時任務:陪伴」
「獨自進入烏鴉巢穴是非常危險的事,請共同合作,將這次的任務順利了結。」
降穀零也看到了他的車,下了車匆匆地走了過來,從車窗外低聲說道:“抱歉,今天要加班了。”
禦山朝燈頓了頓:“我知道了……您應該直接打電話給我的。”
“一樣的,我需要你。”雖然是在工作中,降穀零還是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去我的車上,我和你說。”
然後從車窗裡遞過來一個紙盒,放在了禦山朝燈的膝蓋上:“答應過你的東西。雖然變成加班餐了,但是我想味道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