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看到鬆田陣平的消息, 禦山朝燈飛快地發了新一條消息過去:知道是什麼人嗎?
[看不清。]
[送hagi從車站回來才注意到的,不知道跟了多久。]
鬆田陣平手速極快,簡直就像是提前設置好的自動回複, 幾條消息幾乎是同時出現的。
能讓鬆田陣平謹慎如此的跟蹤者, 不像是普通的犯人之流。
禦山朝燈眉頭微蹙,旁邊的赤井秀一沉靜地看著他, 並沒有此刻就開口詢問。
他很清楚, 禦山朝燈看著冷淡, 其實脾氣比大多數人,尤其是他那位金發的前同事,要好太多。
人大概都有些想要讓正經的人露出崩壞表情的陰暗心理,赤井秀一也不例外。
偶爾故意地說點越界的話,禦山朝燈被氣到炸毛還要強裝冷靜的樣子特彆可愛, 逗弄起來非常解壓有趣。
總之, 就算做得過分一點, 禦山朝燈也不會對他有太過激的反應。說是情緒穩定, 實際上隻是因為對方不在意自己罷了。
現在赤井秀一能被罵兩句,還是托了他在禦山朝燈未長成時就給對方留下深刻印象的福,否則不論說什麼估計都隻能得到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不過也正因為禦山朝燈這個稍顯冷漠的個性, 哪怕得罪了他, 也不用擔心對方在背後捅刀子。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還能順便的做點彆的事, 赤井秀一很愉快地決定了來橫濱。雖然對於赤井秀一來說, 現在的禦山朝燈還是稍顯稚嫩, 但是考慮到對方的年齡,與同樣二十三歲的自己橫向對比,自己未必會贏。
現在能遊刃有餘的逗弄對方, 也隻是依仗著年長者的經驗罷了……還有一點小朋友的好脾氣。
能力優秀性格又可愛,總之,是個非常完美的隊友人選。
赤井秀一的笑容更深了些,正因如此他現在才不會說些什麼,要挑時機的。
身邊的禦山朝燈也動了起來,解開了安全帶邊對旁邊的人說道:“換一下。”
沒想到對方非常好說話,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好。”
禦山朝燈都做好了被對方調侃的準備了,聽到他這麼輕鬆的答應,略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赤井秀一隻是矜持地笑笑,來到了駕駛座的旁邊,順手幫他打開了車門,成熟且可靠地說道:“當然沒問題,我們現在是同伴,不是嗎?”
禦山朝燈遲疑了半秒鐘,沒答應但也沒否認,與赤井秀一換了位置。
雖然他也不想和FBI當同伴,但聽起來比共犯好一點。
共犯聽起來,好像很刑的樣子……他一個公安警察聽不得這種話。
他上了車,將新的消息給鬆田陣平發過去,要對方暫時不要動,等他過去。
警視廳最有名的那位帥哥似乎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很快回了消息。
[……]
[算了,也好。]
配合著消息發過來的定位,是一家酒店。
……怎麼說,畢竟現在是淩晨兩點半,鬆田前輩在酒店裡還是很正常的。酒店名是家禦山朝燈聽過的普通連鎖酒店,也沒有什麼問題。
主要是提到酒店,禦山朝燈就忍不住想起來和諸伏前輩第一次見麵的那次,他沒注意選了一家love hotel,還被琴酒看到了。
腦洞極大的殺手先生給他安排了一個腳踩兩條船的劇本,禦山朝燈在還不知道諸伏前輩是諸伏前輩,甚至不知道諸伏前輩是蘇格蘭的時候風評被害。
真不愧是邪惡的組織成員,原來琴酒居然從這麼久之前就開始迫害他了。
這次琴酒總不會出現了吧?
禦山朝燈覺得自己好像立了什麼flag,轉頭想和旁邊的FBI簡單說一下他這邊的情況時,正巧與露出深沉笑意注視著他的赤井秀一對視上了。
男人半眯著眼睛,墨綠色的瞳孔像是某種野獸,在昏暗的車頂燈下,充滿了某種危險的氣質,讓禦山朝燈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錯覺。
上次讓禦山朝燈產生如此忌諱的人還是隔壁組織的TOP KILLER,雖然禦山朝燈覺得以琴酒的性格,應當不會做出用叛逃的組織成員的臉來騙人的行為,但……
禦山朝燈沉思了半秒,伸出手捏住了坐在駕駛座上那個男人的臉,並且用力往外一拉——
赤井秀一:“……?!!”
禦山朝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金色的眸子非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隻是驗證一下。你的眼神太討厭了,我的工作不允許出錯。”
赤井秀一的臉上還殘存著一點痛感,這應該算是禦山朝燈給他的最出其不意的能達到效果的攻擊了,嘴上卻依舊的沒有放鬆:“你想起了誰?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居然還在想彆的男人……應當是男人吧?”
“你要是覺得不爽可以還手。”禦山朝燈從來不理睬對方的暗示性話語,淡淡地說道。
“我可下不了手。”赤井秀一明明沒穿衝矢昴的馬甲,此時睜著眼睛也在說瞎話,他之前每次和禦山朝燈交手可都沒收斂過,“而且你根本不會痛吧。”
禦山朝燈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機擋住了嘴,金色的貓眼從他身上掃過:“開車,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向旁邊偏頭,審視地看了禦山朝燈一眼,忽然用一種略帶惆悵的語氣說道:“你長大了。”
禦山朝燈:“……?”
赤井秀一抿成直線的嘴角又翹了起來,非常禮貌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直到現在,我還是非常的羨慕波本。”
汽車啟動,在深夜發出了轟鳴聲,紅色的車尾燈亮起熄滅,向著遠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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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把弄著打火機,手指捏著長方形打火機的一角,向上蕩了起來,冰涼的觸感落在虎口處卡住。
他習以為常地甩下來,打火機又被收到他的手心。修長的手指把玩這種小東西輕而易舉,他輕鬆地將打火機在指尖轉了一圈,正打算點燃在口中叼了有一段時間的香煙時,從旁邊探過來一個火源。
琴酒的頭沒動,眯起眼睛看向了一旁,澄黃色的火焰映照在車外的男人臉上
黑色的短發,戴了可疑的口罩和帽子,露出的耳朵上密密麻麻打了七八個耳洞,帶著環環線線的裝飾耳釘。
深邃的藍色眼眸顯露出笑意,端著打火機準備給他點煙。
“一個人嗎,先生。深夜會不會寂寞……嗷!”
動聽又有磁性的低音忽然變得尖利起來,畢竟是被突然升起的車窗夾到手,男人剛剛製造出的氣氛全然不見。
“我靠,琴酒,我靠!能不能有點同事愛啊?”深藍威士忌在外麵罵道。
琴酒坐在車裡,大哥麵色冷峻,心想我寧願和那個白發條子有同性丨愛,也不想和你有什麼同事愛。
琴酒:“……”
過了十分鐘,深藍威士忌還是坐進了他的車裡。
對方不怎麼記仇地笑嘻嘻地探過身來,還是幫他點上了煙:“怎麼這副表情,看到我不應該高興嗎?”
琴酒倒也沒拒絕他的殷勤,語氣平靜地說道:“那位派了杜本內來接你回去。”
聽到杜本內的名字,深藍威士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忌憚,但他沒露出任何的情緒,反而笑著問道:“可是我的假死是琴酒大哥你全權負責的吧,現在那位又讓杜本內摻和進來,你覺得他還信任你嗎?”
“至少我無性命之虞。”琴酒倒也不奇怪深藍威士忌到現在還在想辦法挑撥離間,這人一向如此。
“那位要是知道你此時與我一同坐在這裡,你的性命還會無恙嗎?”深藍威士忌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你不會說出去的。”琴酒將剩下的煙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裡,淡淡地說道。
深藍威士忌忽然沮喪了起來:“你說得對。”
他坐在琴酒的副駕座位上,整個人佝僂著彎著後背,看上去就像是整個人的精神都被抽空了:“居然連杜本內都派出來了,看來我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琴酒不置可否地打開了車內的空調換氣,並沒有接他的話。
“可是啊,琴酒。”深藍威士忌忽然抬起頭,純黑的口罩被拉到了下巴處,他用兩隻手指抓住了琴酒袖子上的一小塊布料,露出了惶惶不安的神情,“我不怕杜本內,我隻擔心你背叛我,琴酒。”
……
從那輛停在陰暗處的車上下來,深藍威士忌將口罩戴好,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將眼睛遮住後,他看上去已經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至少不會有人將他和新宿區的TOP1牛郎聯係到一起了。
嗯,比起組織的深藍威士忌,他還是對牛郎SKYY這個身份更滿意一些。
想起剛剛琴酒的回答,深藍威士忌不禁撇了撇嘴。
他壓低了帽子,在深夜兩點的橫濱裡閒逛著。雖然琴酒還是不肯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但是對方直到現在都沒告發他,他覺得自己的勝算還是大的。
至於對方帶來的另一個消息,關於杜本內的……
那家夥深藍威士忌確實未曾有過接觸,那人非常的低調,如果不是深藍威士忌算是情報組,有意識地在搜集組織內其他人的消息,估計連這個名字都不會聽說過。
杜本內,以酒的種類來說是一款開胃紅酒,略帶苦澀的口感,非常的小清新。
但除了BOSS本人,沒有人見過杜本內的真麵目,隻知道對方直屬於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杜本內親自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