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災疫年鑒17 再見我的小斑點(1 / 2)

孩童絕望的尖叫響徹雲霄。

她的任務失敗了!她沒看守好寶藏, 讓它失去價值成了一堆廢物,她搞砸了!!

從此以後她隻能生生世世被困在這裡,直到召喚她的巫術耗儘為止。但那一天要經過多久呢?保守估計可能是下個王朝吧!

幽靈在小路易的身體裡撕心裂肺地哭泣, 哭得滿地打滾,哭累了便傷心地掛著滿臉淚水沉沉睡去。對此他們無能為力, 困住幽靈的詛咒隻有施術者本人才能解開,此時此刻他們也沒法勸慰她看開點或者從小路易身上離開……總而言之, 就讓她先冷靜一下吧。

譚真拿起寶箱裡另一卷手劄, 點燃燭火連夜閱讀起來。比起紫盒他對這個更感興趣些, 畢竟自己也擁有了一麵銀鏡,並且已經決定留下它了,那麼就要更深入了解這個位麵的力量體係好加以利用。

果然, 手劄屬於一名隱居在此的白銀術士, 由大量零散的紙頁裝訂起來, 有煉金公式、有藥劑配方、還有大量搭配素描的動植物圖鑒。這似乎是位不擅長咒術,更傾向於煉金研究的白銀,但這樣一門需要謹小慎微的學科卻被此人弄得相當不嚴謹。這份手稿很難讀懂,上麵除了筆者自創的各種加密符號外還有許多像日記般隨手標注上的閒言碎語。

一條被成功論證的公式下麵劃了幾道粗橫杠,潦草的筆跡感歎道:“我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另一頁配方有一半紙張都是自言自語的抱怨:“他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自落草孢子的提取物和‘滕粉’根本就不是一種東西!他們還用了這個方子好幾百年, 天啊!絕大部分煉金術士都是蠢蛋,他們做的事情給驢套上胡蘿卜驢也能做到。”

往下翻了幾頁,逐漸習慣對方書寫習慣的譚真有趣地發現自己能從這些隻字片語中拚湊出術士來到村子居住的前因後果。

“有真才實學的人從來都會成為被排擠的那個,如果你也經曆過你就會懂我的意思。不管怎麼說, 我從大學離開了,來到這個風景優美氣候宜人的村莊繼續我的研究。這裡的人真挺不錯的,他們不排斥巫師, 似乎是將我也視作了和他們一樣背井離鄉的可憐人。唯一糟糕的地方在於他們養鴨子,一大群呱呱亂叫的畜生,屎多得淹沒了我的前門,這些我都忍了。相信我,大學生比鴨子煩人得多。”

“又一次瘟疫爆發,商人的馬車已經很久沒經過這裡了。這是我搬來村子之後的第幾次了?”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不是所有穿白袍的都是醫生?又來敲我的門,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看樣子這會是一次持續上好幾年的瘟疫大流行,我得把醫藥相關的東西釘在一起免得要用的時候到處找不著。封麵寫上‘災疫年鑒’——對,我不是曆史學家,但這就是天才的幽默。”

讀到這裡時,從進入副本便沉寂至今的係統居然動了起來,唐突地跳出一個支線任務:

【對《災疫年鑒》進行補充編纂,並將其廣泛傳播。】

可譚真幾乎沒心思去注意係統的動靜,他完完全全被接下來這部分手稿的內容吸引住了。

有一張紙上是某座城市要修建醫館的建築草圖,術士在旁邊批注道:“不!不對!隻把人分隔起來是不行的,這幫蠢貨難道想不到嗎?還有老鼠和跳蚤,這些東西能比人類臟上幾百倍!”

還特地圈出了醫院裡的禱告廳和放血室:“狗屎一坨。”

“不洗澡絕對是錯誤的,不會有任何瘟疫能從你的毛孔鑽進去,所以用泥巴糊滿全身也改變不了什麼。嗯,得在我門口豎一塊木牌——未沐浴者謝絕入內就診。”

“安托的小女兒得病了,但她在床上躺了兩天又趕著鴨子從我窗前經過,這怎麼可能?她本該必死無疑的,安托連給她買藥的錢都懶得出。”

“我問了安托,他們沒采取過任何治療手段,唯一值得提起的是發現女孩得瘟疫那天他們以為就要與她永彆了,哭著給了她一隻平時絕對吃不起的甜瓜。我把剩下的瓜皮帶了回來,那玩意都發黴好久了。”

“這些黴點有問題。”

“寫下這行字的時候我沒有喝醉,神誌清醒,絕對不是瘋了。所以我雙手穩穩當當地寫下——我可能發現了解藥。那些黴斑真的治好了水腫還不算太嚴重的人,如果我有足夠多的發黴甜瓜,我就能搞清楚它們是如何起作用的。”

“壞消息,忙了一整周,但隻發現了關鍵並不在甜瓜上。同樣的瓜不能腐爛出一模一樣的黴點,我把僅剩的那點黴斑刮下來,給它們尋找了各種各樣的寶寶搖籃,最後發現隻有在磨製紫顏料的甲蟲乾上它們才能快樂成長——誰敢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易於腐壞的東西,但我的小斑點隻喜歡那些貴得要死的蟲子!我全部家當隻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多,上哪兒去再搞些來?我知道成就天才的道路上總是要跨越許多磨難,但這磨難也太太太貴了!”

“開心。有一個走私犯朋友就是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這幾天附近流竄著不少風聲,養鴨人說肯定有一夥馬匪盯了上村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