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英左看看,右看看,都沒見到聞獅醒的身影,非常納悶。
湛兮對樊月英說:“你現在隻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她。”
“母獅子這是在忙什麼呀?”樊月英有些費解。
“在忙著用腳指頭扣出紫微城來。”湛兮悄聲說。
樊月英:“……”
她先是無語了一下,然後忽然福至心靈:“母獅子該不會是又說了什麼吊炸天的話,給千鶴公子聽見了吧?”
二皇子衝樊月英豎起了大拇指:“樊少將軍,你是這個!”
最後,樊月英表示,比起聽一聽她可能根本看不到結局的,陰謀背後的小故事,她更樂意去安慰安慰她那個正在瘋狂施工中,企圖用十根腳指頭,一夜創造奇跡的好姐妹。
樊月英臨走前拍了拍李致虛的肩膀,細聲細語生怕驚擾了天上人一般的模樣:“我去去就來。”
她走後,眾人的小眼神,一致地落在了李致虛的身上。
李致虛:“……”
“說吧七公子,你知道點什麼?”湛兮問。
李致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常山大長公主的長子之正妻,乃是我三嬸的親姊妹,方才小國舅所言之事,興許九妹會知道些許。”
李致虛是九賢王長孫的兒L子,善水公主則是九賢王排行為三的孫子的女兒L。
九賢王的三孫之妻,是常山大長公主的長子之妻的庶姐,兩人關係不錯,是其樂融融的閨閣姐妹。
李致虛的意思是,倘若常山大長公主的長孫出了問題的話,那麼身為長孫的嫡母,應當是知道點什麼的。
那位嫡母知道點什麼,很難不與好姐妹分享分享,而作為被分享者,或許會拿這些血淋淋的、活生生的事跡,來教育自己的女兒L——善水公主。
“有道理!”湛兮頷首,認可了李致虛的猜測,然後他淡然地掃了一眼周圍,都是大男人,哦豁,他們不適合浩浩蕩蕩地跑去找善水公主。
不過,倒是可以派人去請善水公主過來嘗嘗鮮肉,於是,湛兮揮手:“田姑姑,你去請善水公主賞臉過來一塊兒L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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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的三房三代夫人,和常山大長公主的長媳原來是親姊妹?
楊鐧聽了那彎彎繞繞的關係之後,破有些唏噓:“你們京都貴族們的關係,還當真是千絲萬縷呢。”
好像大家夥隻要認真扒拉扒拉一下,每一座王公貴族的府邸,都能和另一座府邸七拐八拐地拉上關係,或多或少、或濃或淡。
李致虛勾了勾嘴角,笑得譏誚,眸光如冷月:“何處不是如此呢,楊公子?”
上官無病笑嘻嘻地選擇幫李致虛懟楊鐧:“祖母、母親、伯母、嬸嬸都出自播州五司七姓,家中大小姑母堂姐妹不是嫁給五司七姓,就是嫁給高階將領的你,有何資格說皇都的千絲萬縷?”
楊鐧白了上官無病一眼:“你臉著實生得好,但
為何笑起來像小惡鬼一樣討人嫌。”
上官無病嘲諷地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像上官無病這種,靠著強大的母族,在失去了母親後,還能立足與上官氏的人,從不覺得這些彎彎繞繞、勾勾纏纏、千絲萬縷的親緣關係有何不好。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
二皇子和兩隻貓兩隻狗一塊兒L齊齊蹲在湛兮的身側,睜著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湛兮給烤肉反麵。
等到湛兮撒上調料,一回頭,就能看見一張張打開得大大的嘴巴。
兩張是貓嘴,兩張是狗嘴,一張是人嘴。
比起它們四個與生俱來的血盆大口,二皇子哪怕努力張大了嘴巴,還是有些不夠看。
但是人嘴會不斷發出“啊~~~~~”的聲音。
被逗笑的湛兮偏心了,他選擇投喂下巴都快要脫臼了的人形小老虎。
“喵!?喵喵喵!哈——喵嗚~”小閻羅不滿地罵罵咧咧,結果被老虎賞了一個大逼鬥。
二皇子全神貫注地等著湛兮投喂,壓根不管彆人在吵什麼,倒是太子,一直在安安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似的。
湛兮歎息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太子的腦袋:“權力、人脈這些資源,就像艾滋病一樣,隻能通過母嬰、血液和性傳播。”
少年輕柔似風的聲音,最終被真正的晚風吹散。
太子的眼睛,卻下意識地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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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公主一番妝造後,及時趕到了湛兮的猛男燒烤現場。
大致聽湛兮說了前因後果後,善水公主似乎很感興趣,她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既然是陛下的密函中所寫的內容,豈能是我等能輕易議論的?”
“嗬嗬,說是密函,不過是加急告知姐夫發生何事罷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大家夥都‘千絲萬縷勾勾纏纏’的皇都中……”
湛兮的笑意在加深:“紙,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