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等下午接阿寶,柳煙……(1 / 2)

等下午接阿寶, 柳煙凝在車上拐彎抹角地問阿寶是不是在班上受到排擠了,為什麼每次來上課都很不高興。

阿寶看著窗外,對媽媽搖頭, “沒有啊, 媽媽。”

柳煙凝從後視鏡看阿寶,阿寶將頭轉過來, 從後視鏡看向媽媽的眼睛,沉靜的眸子已經看不出彆的情緒,“沒有,媽媽。”他重複道。

這跟早上的態度截然不同,柳煙凝看了阿寶一會兒,確定阿寶說的是真話, 放下心來,“那就好,阿寶,你跟他們萍水相逢,如果能成為朋友,那是好事, 如果跟對方相處不來, 或者是對方想要欺負你, 你也不要忍氣吞聲,你告訴媽媽,一切有媽媽呢, 媽媽不會讓你受委屈。”

阿寶那雙像極了柳煙凝的眼睛飛快地閃過堅定, 爸爸不在,他不能讓媽媽擔心自己,“我知道了, 媽媽。”

等到了晚上,阿寶洗了澡之後,秦姨去衛生間搓洗他的衣服,這活沈牧在的時候一直是沈牧在做,現在沈牧出差了,秦姨又接手過來,柳煙凝是真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剛洗了沒多久,秦姨就一臉嚴肅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手裡拿著阿寶的衣服,是件鵝黃色的外套,阿寶長得好看,柳煙凝總喜歡將他往漂亮的方向打扮,衣服的顏色也總是很鮮豔,阿寶幾乎沒有黑色衣服。

秦姨將阿寶外套後背拿給柳煙凝看,“你看,這衣服後背上不知道被誰畫了那麼多筆。”

柳煙凝看過去,客廳燈光不算太亮,柳煙凝常年伏案,傷了眼睛,她湊近了看,果然,衣服後麵上全是一道道的筆痕,塗鴉似的印在阿寶這件漂亮的小外套上。

柳煙凝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如果是不小心畫上去,那可能三兩道正常,這麼多,分明就是故意的了。

“先彆洗了,明天我帶去阿寶的特訓的學校,看那邊的老師怎麼說。”

當柳煙凝將證據擺在葉老師麵前,葉老師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麵對盛怒的柳煙凝,葉老師扶了扶眼鏡,不敢輕易否定,“這件事交給我去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柳煙凝俏臉如霜,“最好是那樣。”

發生這樣的事,老師竟然一個都不知情,阿寶在三個孩子中間本來就是最小的一個,容易被人欺負,入學的時候她就請老師多關照阿寶。

大概是老師也沒想到一共就三個學生的班級還能發生這種事,所以也沒有太關注,平時隻關注三個人的學習進度。

葉老師來到班上,三張課桌是一字排開,阿寶後麵也沒有坐人,曾浪和王超,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阿寶身旁,兩個孩子都有嫌疑。

但是等葉老師將王超和曾浪逐個叫去詢問時,兩人都否定了,誰都不承認。

這顯然沒辦法給柳煙凝交代,葉老師隻好將阿寶叫了過來,詢問他到底是誰在他的衣服上畫。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阿寶也搖頭不肯說,“我自己畫上去的。”

不管葉老師怎麼哄他,阿寶都保持了這一個說辭。

葉老師沒了辦法,隻好將問話的結果告訴給柳煙凝,“柳女士,你放心,以後我們一定關注這三個孩子之間的相處,杜絕這類事情再次發生。”

柳煙凝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滿意,但是她更想弄明白阿寶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他一直都是個勇敢的孩子,她從小就教導阿寶不受不該受的委屈。

回到家,柳煙凝讓阿寶坐在沙發上,麵對麵地詢問他這件事情。

“你告訴媽媽,你在學校是被人欺負了對不對,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

阿寶雙腿並攏,小手放在膝蓋上,他臉上閃過猶豫,對上媽媽擔心的眼眸,他說道:“媽媽,他們說我是走後門進去的,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柳煙凝一怔,這個情況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但當時以為質疑的人會是大人,沒想到先質疑的人是阿寶一起訓練的同學。

柳煙凝聽楊教授說過,到時候去國際上參賽,不僅僅是要參加個人賽,還有團體賽,所以柳煙凝希望阿寶能跟同學和平相處。阿寶一共就兩個同學,要麼是其中之一,要麼就是那兩個。柳煙凝的眉頭緊皺,比賽不參加都可以,她的阿寶不能受委屈。

阿寶看到柳煙凝的神色變化就猜到了她想做什麼,這讓他著急起來,爸爸不在家,媽媽會吃虧的,他寧願自己受委屈,不願意讓媽媽受委屈。

“媽媽,你不要擔心我,現在老師都警告他們了,他們不敢再在我的衣服上亂畫了的。”

他們,這個詞讓柳煙凝明白了欺負阿寶的不止是一個人,這讓她的心都疼得皺了起來,阿寶才五歲,曾浪十二歲,王超也有十歲,兩個大孩子聯合起來欺負阿寶。

“阿寶...”柳煙凝壓抑著憤怒,她將阿寶摟在懷裡,她知道阿寶是怎麼想的,“寶貝,你相信媽媽,不管爸爸在不在,媽媽永遠都能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這件事,你安心地讓媽媽去處理,好嗎?”

若是之前,阿寶會乖乖地點頭,這次他卻顯得很執拗地看著媽媽,“媽媽,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阿寶那濕漉漉的眼睛裡出現了空前的執著,這讓柳煙凝倍感驚訝,她知道阿寶的性格,他一旦認定了什麼,就很難輕易更改。

這個認知讓柳煙凝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她定定地看著阿寶,突然驚覺阿寶好像變了,他從最小的時候出現問題隻能躲在媽媽身後到現在主動自己去解決問題了。

這個認識讓柳煙凝既心酸又欣慰,心酸的是爸爸出差導致阿寶不得不去學著獨立,欣慰的是阿寶是個小男子漢,學會自己去處理問題了。

“你先告訴媽媽,你要怎麼處理,然後媽媽再決定要不要讓你去處理。”

阿寶看著媽媽,握緊了小拳頭,“我會讓他們知道,我不是走後門進去的!”

阿寶最開始不懂走後門是什麼意思,但曾浪和王超說多了,他也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他們都不相信阿寶是參加過競賽,畢竟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而且宋教授也交代過,不讓他們將真相說出來,雖然參加的是國際賽事,但阿寶的加入畢竟將原本的第三名給擠下去了,雖然這個事情確實是依據實力來排的。

“可是他們要是繼續欺負你怎麼辦,寶貝。”柳煙凝實在心痛,阿寶從生下來起,她恨不得捧星星捧月亮給他,甚至給他取了個沈星星這樣的名字,他是媽媽心中最閃亮的星星,無論如何,柳煙凝都不舍得他受委屈。

“如果他們繼續在我的衣服上畫的話,媽媽,我會告訴你的。”

柳煙凝卻知道那兩個孩子多半不會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排擠阿寶了,可她也想不出他們還能以什麼辦法,阿寶能不能應對?

柳煙凝心裡天人交戰了好久,最終在阿寶堅定的眼神注視下,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寶貝,媽媽可以讓你自己去處理,但是如果你一旦處理不了,那你一定告訴媽媽,讓媽媽來幫你,好嗎?”

阿寶點頭,“好,媽媽,阿寶答應你。”

柳煙凝來到書房,提筆給沈牧寫了一封信。

“阿寶的成長比我想象中更快,我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寶就已經長成了那麼獨立的樣子...”

因為阿寶即將出國比賽,柳煙凝得帶著阿寶去辦理護照,到時候阿寶出國參加比賽,得提前辦理護照。

柳煙凝給自己也辦了護照,她肯定是不放心將阿寶交給彆人,不管對方是誰,尤其是帶出國,她一定得自己陪著。

柳煙凝一直在暗中觀察,看看阿寶有沒有再被彆人欺負,但阿寶沒有再在柳煙凝麵前表現過消極的情緒,對訓練也並不排斥。

真正要出國比賽得七月了,五月份的時候是預賽,目前阿寶他們是三個中小學生在訓練,等過了五月份的預賽,人數將會增加至六人。

時間來到了初夏,預賽到了,這個預賽是確定能否進入決賽的關鍵,就在本國舉行。

阿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在中間,一左一右分彆是王超和曾浪,曾浪這些天一直在重複他不想跟阿寶一塊參加比賽,到時候有團體賽,他擔心阿寶會拖後腿,這些天一直在跟葉老師他們重複,他不想跟阿寶一起組隊。

“如果葉老師他們不同意我的要求,那我...”曾浪想說那他就要放棄比賽了,想想又覺得很不劃算,他憑什麼要因為一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人放棄他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夢?

這幾個月的訓練,阿寶上課也從不主動提問,老師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在曾浪眼裡,競賽前三名才有資格進入這個班級,沈星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將他表弟的名額給擠了下去。

曾浪的表弟也就是那個倒黴蛋第三名,本來以為有機會能參加國際賽事,結果沒想到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給擠了下去,這讓曾浪對阿寶的意見非常大。

就算後麵在訓練中,阿寶的表現也不像是無能的樣子,他心裡還是非常地芥蒂。

所以他現在想儘一切辦法,要將阿寶從名單裡踢出去,他是第一名,沈星星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有他厲害,將沈星星弄走之後,他表弟就能進入這個特訓班,所以他動不動就在阿寶麵前說他是走後門的。

阿寶不想跟他去分辨是不是走後門的這個問題,他隻想安靜地學習,用成績來證明他們是錯誤的。

等葉老師走進來,曾浪立馬就說道:“葉老師,馬上就是預賽了,一旦預賽進入了,那我們的名單就無法更改了,我現在要求在預賽之前,我們做一次測試,如果有人不合格,我們還有更換的機會。”

他話裡指的是誰不合格,就連阿寶都聽懂了。

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黑良的眸子盯著葉老師。

葉老師說道:“你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的優秀,但是在預賽之前,我們確實會進行一場測試,但是這場測試是來檢測你們這段時間的學習狀況的。”

曾浪立馬說道:“那我要求,如果有人成績不合格,那我們就要重新組隊,現在組隊還來得及。”

葉老師看了曾浪一眼,他實在是想不通曾浪怎麼對沈星星的敵意會這麼大,沈星星這段時間訓練的時候表現所有老師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是被特批進來的,參加競賽的成績他們都知道。

“不談論這個,非必須情況,我們不會更換選手了。”

“我們去就是去拿獎的,可不是去丟臉的,如果沈星星跟著我們一塊參加,個人單項倒是不影響,那我們的團體獎怎麼辦,他會拖我們後腿的!”

葉老師皺眉,“到底是助力,還是拖後腿,現在不得而知,沈星星小朋友也是有實力的,曾浪同學,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好好地訓練,爭取在奧賽上麵拿到好名次。”

曾浪瞪圓眼睛,“我是衝著雙項金牌去的,如果沒有雙項金牌,我參與還有什麼意思?”

“先進行測試賽吧,等測試賽結果出來再說。”葉老師認為阿寶的表現不會很拉胯,曾浪的擔心本來就不存在。

曾浪也是從小頂著天才的頭銜長大的,他也有身為天才的自負,見葉老師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曾浪有些氣急敗壞,“如果到時候測試賽成績有人不合格,而你們還是堅持不換人的話,那我就退出比賽!”

葉老師的眉頭擰得死死的,大家為準備這個賽事都付出了十成十的努力,曾浪卻可以將退賽當成兒戲掛在嘴上,雖然這隻是一個小孩子的無心之言,可到底讓人聽了不舒服。

阿寶坐在一旁,全程一聲不吭,仿佛他們討論的人不是自己。

到了測試卷的這天,阿寶早早地來到了學校。

他是媽媽開車送上學,曾浪和王超都是坐公交車來,尤其是王超,他跟他媽媽在胡同裡麵租了個房子,就是為了準備這次比賽。有好幾次王超和曾浪都看到阿寶從轎車上下來,他是他們中間唯一個坐車上下學的人。

這讓曾浪更加肯定了阿寶就是走後門進來的,他家裡有錢!

阿寶都已經看了好一會兒的書,曾浪和王超才陸續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阿寶早早地坐好看書,臉上都閃過不屑的表情,隻有學習不行的人才喜歡臨時抱佛腳呢。

曾浪雖然說自負,但是也並不傻,阿寶比他們小太多了,老師教授的內容都是非常深奧的,阿寶還能跟得上,說明他本身也是很聰明的。

隻是曾浪並不認為這種聰明的程度能征戰世奧賽。

阿寶雖然在看著書,心思已經飛往了彆處,他開始想念小天才班了,在那裡他有朋友,在這裡他隻有學習。

測試卷很快就發下來了,這套試卷是根據世奧賽的試題難度來出的。

柳煙凝今天有事情,她昨天接到了劇組的電話,導演想約她談一談劇本。

柳煙凝已經將版權賣給他們了,但是她沒有賦予他們亂改的權利,要想更改劇情,隻能經過她本人,或者是經過她本人同意才能改。

距離她出售版權才過了兩個多月,聽電話裡胡姓導演的意思,他們已經在籌備將《暖春》搬上熒屏了,現在在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

柳煙凝不敢輕易相信對方的話,她隻能自身赴約,就將見麵的地點選在了上次的咖啡廳,公共場合,她也不怕對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