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正好麼。
既然周聿白喜歡鐘意,要是思旻能娶葉綰綰。
那對周氏,對家裡的每個人,都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葉綰綰走後。
溫慈柳把周思旻喊到露台,柔聲問他覺得綰綰如何。
周思旻當然說好。
“思旻,媽放任你玩了那麼多年,該收心了。”溫慈柳柔弱地倚著欄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慎重溫柔,“你覺得綰綰怎麼樣?”
周思旻皺眉:“媽,你想什麼呢?”
誰敢動葉綰綰,怕不是被人視為眼中釘。
溫慈柳幽幽道:“你爸爸在,固然是會庇佑我們母子倆,但彆忘了,上麵還有爺爺奶奶,還有其他人,總有人不會讓我們好過,你是娶個像楊韻詩那樣的妻子,還是找個葉綰綰這樣的?她背後可是整個葉氏集團。”
孰輕孰重,沒有人不明白。
周思旻沉思良久,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姿勢。
*
周聿白出差一周,又馬不停蹄回到臨江。
公務繁重,旅途奔波。
不見他風塵仆仆,仍是衣線筆挺,從容優雅地進了公司。
還順手給葉綰綰帶了份禮物。
一枚光芒閃耀的寶石胸針。
“喜歡嗎?”
“專門給我帶的嗎?”
“給你賠罪。”他低頭簽署文件,順帶分心跟她聊天,“出差實在太忙,想早一天回來都不行,把你一個人扔在臨江,我心頭實在過意不去。”
葉綰綰隻在臨江待一個月,實習項目結束後又要回美國。
也快要走了。
他這出差一周,把她晾在臨江,的確心有歉意。
禮物也是用心挑選的。
是一枚baby blue的蝴蝶胸針,很適合小女生。
葉綰綰心頭微甜:“我很喜歡。”
周聿白看她趴在桌子上的模樣,也不由得展眉一笑。
“這一周過得如何?”
“還不錯。”
“是麼?溫姨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有啊,溫姨每天都打電話叮囑我,還給我煲湯送到公司呢。”
“那就好,溫姨向來周到,有她照顧我安心。”
“聿白哥哥,你跟溫姨相處很融洽?”
周聿白溫雅笑笑:“畢竟是一家人。”
葉綰綰把玩著胸針。
想的是,也許在大學畢業典禮,她可以戴上這份禮物。
“聿白哥哥,你會來我的畢業典禮嗎?”
“你想要我參加嗎?”
葉綰綰點頭:“想。”
他掩著手邊報表,黑眸熠亮:“很榮幸受邀出席你的畢業慶典,我想我可以代表蓁蓁出席,親眼看著你畢業成人,她泉下有知,想必心裡也一定很高興。”
葉綰綰長睫一顫,嘴唇噘起。
似乎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
葉綰綰收拾行李返回洛杉磯。
正好也是鐘意戲份殺青,即將返回北城之際。
張簡則還留在劇組。
隻是這幾天剛好休息,問鐘意要不要一起去臨江。
他去陪周思筠過生日。
鐘意自然搖頭。
她不願去臨江,若是在這種場合遇見葉綰綰。
怕是很難相處。
但去或不去,並不隨她的心願。
李總助打電話過來——說是派了車來接她和張簡則。
其實根本不用躲,鐘意隻有聽從安排的份。
她的經紀公司、經紀人、助理,身邊的同事,都跟周氏集團有關係。
連她的行程,都是每天跟他報備的。
鐘意隻得跟張簡則一起走。
張簡則也是連日拍戲,在車上都是戴著鴨舌帽睡覺。
車子在高速上平穩行駛。
張簡則翻了身,看見鐘意安靜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眉如遠山,眼若春水。
他打了個哈欠勸她:“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兒?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這種身份也構不成什麼威脅,而且,當演員最擅長的不就是演戲麼?”
鐘意扭頭看他:“那你每次都在周思筠和周思旻麵前演嗎?”
張簡則輕輕嗤笑一聲,拉下鴨舌帽。
又閉眼睡過去。
周思筠過生日。
自然是在SAPCE準備了派對。
兩人踏進燈光亂晃、鼓聲狂躁的夜店。
樓上VIP區域包場,全都是年輕人,或站或坐,談天說地,語笑喧闐。
全場最矚目、被人簇擁的當然是穿著公主裙的周思筠。
旁邊坐著葉綰綰。
鐘意跟著張簡則過去打招呼,說兩句話。
自然跟葉綰綰打了個照麵。
跟上次在劇組探班不同。
葉綰綰這次瞧著她的眼神充斥著審視,姿態也很矜持,極含蓄地衝著鐘意笑了笑。
毋庸置疑,她已經重新認識了鐘意。
葉綰綰伸手:“鐘小姐你好,我是葉綰綰。”
良好的家教讓她保持著淑女風度。
鐘意抿了下唇:“葉小姐你好。”
即便演了好幾年的戲,也接觸過這類角色,但放在現實場合,見麵其實沒有那麼流暢。
她心底有怯意。
鐘意不是來陪周思筠過生日。
其實是周聿白今天在SAPCE有個重要應酬。
讓鐘意過去陪他。
鐘意接到電話,說了聲失陪。
身姿嫋嫋地出了包廂。
周聿白也有一陣子未見她。
含笑摟著她的纖腰坐下。
今天是招待一幫西北來的客人,吃完飯之後還囔著要熱鬨熱鬨,坐在包廂裡使勁給周聿白灌酒。
他擋不住。
客戶應酬那一套,鐘意也算是輕車熟路。
巧笑嫣然,跟他一唱一和,也算是把那些酒半推半就給攔住了。
談完合作的事兒,後半場又交給了周思旻,找人陪這些客戶唱歌喝酒。
這場應酬也算是到了尾聲。
鐘意借口去外頭補妝。
周聿白少坐片刻,調笑說去找人,也出了包廂。
鐘意站在外頭角落,倚著欄杆等他。
夜店空調溫度調得挺高,包廂裡尤其燥熱。
周聿白剛才也被灌了好幾杯烈酒,臉頰眼尾也帶了些淡紅。
他朝著她走過去,眉眼蘊著幾分笑意,十分嫌熱地扭扭脖子。
兩根修長手指一撥,扯開領帶,連揉帶拽地塞進褲兜。
步伐姿態,有股說不出的散漫又性感。
“要不是你來,我困在那群人中脫不開身。”
襯衫敞開幾顆扣子,露出冷白的脖頸和尖銳喉結。
他終於呼吸上口涼氣,撐手在她身側,黑眸鎖著她,“多久沒陪我應酬?我還怕你搞不定,沒想都懂我意思。”
鐘意兩頰也染著緋紅,嘴唇水瑩瑩的。
“還行,周總您以前教誨得好。”
他低低笑了聲。
手指從她滑膩微燙的臉頰滑過。
“你也喝兩杯,腦袋暈不暈?”
鐘意正暈飄著,閉了閉眼睛,密絨絨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有點。”
“待會喝點解酒湯。”
話音未落。
他喉結重重一滾,已然彎腰,吻落在她紅唇,輾轉吮吸。
鐘意被他身形完全籠罩著,透不過氣似的,呼吸輕喘。
她直覺想躲。
隻是剛剛喝過酒,身體綿軟如水,半絲力氣也無。
他的吻又深又麻,讓她根本無力招架。
周聿白撈住她的纖腰。
深俯身體,唇舌交纏齧咬,加深這個酒氣微醺的吻。
那一截盈手可握的細腰,像柔軟無骨的綢,在他臂彎越拱越軟。
像婉轉脆弱的柳條,似乎隨手折斷在他手裡。
遠遠地從後背看。
白襯衫和西裝褲緊裹的窄腰翹臀。
挨蹭在他西裝褲畔那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和纏繞在他脖頸、塗著豔色指甲油的雪白柔荑。
讓人浮想聯翩。
鐘意躲不過他熱情糾纏的吻,躁動不安地撇過臉,在他炙熱的呼吸間尋找一絲清涼的空氣。
模糊眼波輕輕一轉。
葉綰綰抱手站在不遠處。
一雙幽幽的眸靜靜注視著他們。
鐘意身體突然僵住。
意識瞬間清明。
身後無處可退,堅硬有力的手臂緊緊鎖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周聿白的吻又追逐而來,遊離至她的唇珠。
“葉……”
他咬住她的舌尖,也吞噬她的話語。
鐘意指甲掐進他的後背。
他不管不顧,強硬抵著她,隻用吻將她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