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鬱也很好。
英俊,爽朗,禮貌,尊重,大家都喜歡。
很完美的男朋友人選。
有時候做決定不要拖拉。
快點進入下一階段,快點告彆過去,快點消除那個男人對她的困擾。
鐘意回應了這個吻。
藍鬱感受到她的主動,伸手攬住她的纖腰。
她喜歡接吻的感覺。
喜歡心臟急遽膨脹的暈眩,喜歡思緒漂浮的空白,喜歡細微電流竄入四肢讓人懶洋洋的舒適,喜歡讓身體蘇醒渴望的愉悅。
隻是這個吻似乎還缺了點什麼。
也許是節奏不對,也許是不習慣,也許是情緒還未到。
沒有舒適和愉悅,隻有讓心葉邊緣微微卷曲的一點慌亂。
腦海裡甚至閃過彆的片段。
她遺憾自己剛才沒有喝一點酒。
身體應該帶點醺意,這樣她會很容易沉浸在輕飄的感覺裡,就像上次那樣。
上次那樣——
鐘意手指揪住了藍鬱的肩膀,意誌突然消沉下來。
身體的記憶太過深刻。
她和周聿白始於這種親密關係,那時候她學過很多,也秉著敬業的精神付出了所有的感受,早就習慣了他的方式。
最後藍鬱停住了這個吻。
他有察覺她在分心,有點橫衝直撞的焦急,也在勉強自己沉浸。
都這麼久了,他還沒走進她心裡。
他還是抱著希望問了句:“鐘心和枝枝都睡了,要不要去我那裡?也許我們就說說話,聊聊天。”
鐘意身體僵住。
她並非矜持,也並非不能接受這種方式,還有很久沒有得到的生理需求……
隻是遲遲吐不出那個“好”字。
藍鬱輕輕歎了口氣,爽朗笑笑:“跟你開玩笑的。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鐘意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轉身上樓。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有人黑眸幽戾,深深蹙眉,冷冰冰看著,抱著滿腔慍惱,毫不留情地摁滅香煙。
*
藍鬱離開了北城。
去劇組拍戲,劇組遠在信號不穩的山區,一去就是個多月。
鐘意在電話裡說沒給他踐行。
藍鬱:“沒關係,你在工作室也很忙,不占用你的時間。”
進組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
鐘意心裡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僵硬感。
“鐘意,我認真想了想,我們還是當朋友比較合適。”藍鬱淡聲道,“我常常在劇組拍戲,你又離不開北城,我沒辦法好好陪你,還讓你生活隱私都有曝光的風險,以後相處也是問題……”
鐘意很能理解他的意思,含蓄開口:“是不是因為那個晚上?我拒絕你……”
藍鬱苦笑著說不是。
沒有人希望她知道原因。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藍鬱,謝謝你的照顧。”
“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請儘管找我。”
無疾而終的感情。
雖然不至於難過,但鐘意心頭飄過淡淡的失落感。
她是不是也更自私,更愛自己?
鐘心知道這件事。
替鐘意悶悶不樂了許久。
但她看得出來,鐘意也說不上傷心,隻是更加專注自己的設計。
“姐,你要不要跟我去臨江。”鐘意用小鑷子挑選鑽石:“我去參加時裝周,到時候showroom會有我的品牌展示,我也想關注下最近的設計趨勢,我們帶著枝枝一起去好嗎?”
鐘心想了想:“帶著枝枝太麻煩,還是你去吧,我留在北城幫你處理工作室的事情。”
“好吧。你自己在家也要開心一點,彆老惦記著丁騫的事情。”
鐘心抿唇:“知道啦。”
鐘意和溫莎莎都參加臨江的時裝周。
溫莎莎提前去秀場彩排。
鐘意去的稍晚。
她沒把這件事告訴夏璿——其實應該和夏璿說一聲,隻是她有些顧忌。
沒有另外訂酒店。就住在溫莎莎的房間。
正好兩人晚上還能多聊聊天。
隻是落地臨江,溫莎莎把酒店的定位發給她。
“還算經紀人有良心,這次給我們訂了個五星級酒店,房間兩張床也挺大的,我把房卡留在了前台,你到時候報自己的名字去取就行了。”
“知道了。”鐘意點開地址,看到酒店名字和地址。
手指一顫,心情有些異樣。
她曾經去過很多次。
周聿白的那間頂級酒店套房。
“莎莎,我還是自己再訂一間好了。”
“彆呀,時裝周期間的酒店都特彆貴,附近的酒店都爆滿,這家酒店又離秀場很近。”溫莎莎安慰她,“再說了,我這住的是普通間,跟頂級套房根本就不通,那邊不都是私人電梯和單獨入口麼?人家又不在臨江,你有什麼好慌的。”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鐘意帶著行李箱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