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073(三合一) “我倒是沒想過你還……(1 / 2)

寧歸晚醒來的時候, 還感覺自己後腦一陣鈍痛,但她清楚她並沒有傷到腦子。下手的人拿捏力度很準,恰好將她敲暈, 而不是敲死或者敲殘, 因為她很有價值。

她的眼睛被眼罩遮住, 雙手和雙腿都被束縛住了, 通過姿勢她可以確定自己是被綁在椅子上的, 而且綁了很久,因為她反過去的手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僵冷麻木到幾近沒有知覺了。

寧歸晚並沒有要掙紮的意思,她對自己的技能點點在了哪兒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不會做徒勞功。與其白費功夫,不如先想想現下的狀況。

因為身份和價值擺在這兒, 她出行都會配備異能者做護衛,而且還是幾個乙級異能者, 從防衛到攻擊再到治療,很齊全。

如果是新人類,不會綁住她,他們不需要綁住她也能夠看住她。

所以…是抗爭派?

但抗爭派是怎麼做到在五個乙級異能者手底下劫機的?

問題還沒出現在腦海裡時, 寧歸晚就已經有了答案。

有內鬼。

她閉上眼睛, 儘量細微地調整自己的身體, 尋求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 奈何能活動的空間實在太小,寧歸晚乾脆選擇仰起頭, 正好治治自己的頸椎病。

不過大概是她所在的房間有監視器,沒一會兒寧歸晚就聽見了一些細碎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吱呀的開門聲也響起。

寧歸晚沒開口, 就聽對麵是特意用變聲器變成了類似指甲刮黑板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AI假聲,也不知是設備實在劣質,還是故意為之——現代科技發達,已經有變聲器可以完美地改變人聲,並且用常規的比對方法無法進行聲紋比對,不過未在世麵流通:“寧老師,久仰。”

寧歸晚並不喜歡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故而沒有回應。

對方:“寧老師,我們知道你醒著,你沒必要裝睡。”

寧歸晚冷漠:“有事說事。”

對方似乎是頓了下,隨後寧歸晚聽見拖椅子的聲音,大概是來人在她對麵坐下了:“我們得到一些消息,您研發的X冷卻劑最初版本可以完全殺死異因子的活性,是嗎?”

寧歸晚真懶得理這種廢話。

既然得到了消息,那不就是已經知道了,她回不回答有什麼意義?

但對麵那個人大概是個傻逼,非得要她開口:“寧老師,您就算不回答也逃避不了事實。”

寧歸晚:“……”

她擺正腦袋,語氣冷淡到透露出不耐煩:“你演電視劇?有什麼事直接說,綁我來是跟我聊天的?”

對麵:“……”

他的拳頭攥緊了,在這個時候終於理解到為什麼有人說寧歸晚真的很會拉仇恨,總讓人忍不住想套麻袋打一頓。

可因為寧歸晚的價值,沒有人舍得這麼做。

無論是異管局、新人類、黑市,甚至是他們,都想爭奪寧歸晚。

“我們想要您手裡最初的X冷卻劑配方。”

“不給。”

他話音才落下,寧歸晚就跟了句。

男人並不意外,他看著寧歸晚,本來是想好好勸說的,可也許是因為這短短的交鋒,寧歸晚勾起了他太多情緒,加上知道的一些關於寧歸晚究竟藏了多少實驗結果,他終於忍不住,越說越激動:“你知道你做出了多大的發明和研究嗎?!隻要我們有了這個,那些異能者也能變回人類,世界就能重歸和平,一切秩序都能回來,你再往這個方向繼續進行研究,說不定就能找到抑製、解決X病毒的方法!”

寧歸晚並不是很想和傻子說話。

男人已經情緒高漲到站了起來,帶掉了身後的椅子,發出一聲不輕的“哐啷”響聲:“你真的是瘋了才會私藏這些研究成果!你知不知道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罪人——”

他後續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有人猛地打開了門。

過激的男人這才緩了一點,回頭看向來人,本來似乎是想喊什麼的,但礙於寧歸晚,到底沒有開口,隻是皺著眉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來人看著他漲紅的臉,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椅子,眉頭皺得更深,眼裡隱隱有了責怪之意。

他示意男人出來,男人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似乎始終沒什麼情緒變化的寧歸晚,眼裡的情緒既有激憤又有反感與厭惡——後兩個大概是覺得寧歸晚和異能者同流合汙。

他們出去後,房間內安靜下來,寧歸晚閉上了眼睛,有點煩。

她這一次從京陽市飛羊舟市,是因為羊舟市異常管理局那邊報上來有異能者疑似正在經曆二次病變,而且起因和她之前發表的和情緒有關有點不太一樣,研究異能是寧歸晚的“主路”,她接到消息後並不覺得是自己之前的報告有問題,而是聯想到了遠在國外的【神樹】已經確定開始了二次病變,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自主進行二次病變的甲級感染種。

寧歸晚懷疑二次病變即將席卷全球,所以她立馬就放下了手裡的研究要趕往羊舟市,結果沒想到人還沒到,先遭遇劫機。

早知道就先在飛機上聽羊舟市那邊的研究員報告一下那個異能者的情況。

寧歸晚麵無表情地想。

這樣她現在還能想想,而不是抓心撓肝地惦記著那個異能者到底是出現了什麼情況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又有人進來了。寧歸晚沒什麼搭話的心思,就聽見那實在是過於刺耳的變聲響起:“我待會給你鬆綁,帶你去彆的地方待著,你不要亂動,特彆試圖摘下眼罩,看到不該看的,就算你的價值再高,我們也會殺掉你。”

寧歸晚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她想換人了。

雖然聲音是一個AI音,但她知道換了個人跟她交涉。

對方走過來解開了她的繩子,寧歸晚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的手腕,才稍稍動一下,手臂和肩膀鎖骨這些地方就痛到發麻,讓她擰了下眉,抑製不住地倒吸了口冷氣。

“……你也怕疼?”

寧歸晚:“?”

她覺得這話很搞笑,所以懶得理。

這得是什麼級彆的白癡才能問出的問題?

她不說話,隻在原地簡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對方也沒有催促她,寧歸晚淡定自若到不像是被綁架來的,她足足活動了近半個小時,等自己舒服了,才放下手。

“可以走了?”

寧歸晚點了下頭。

隨後她就感覺到有一隻手隔著白大褂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麵帶。

這個眼罩遮得很嚴實,寧歸晚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跟著他走,甚至有門檻或者台階都得聽他的指示動作。

她什麼都沒問,對方也沒像之前那個人嚷嚷不停,但寧歸晚能夠判斷他們走過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再到了另一個建築裡。

這裡大概是什麼很偏的郊區,空氣的味道和城市不一樣。

進入另一個建築後,對方終於開口:“你的同伴們暫時沒事。”

這話很容易被理解為“但如果你不乖乖配合我們的話就不一定了”,然而寧歸晚隻是哦了聲,沒有給予任何彆的反應。

“你不擔心他們?”

寧歸晚:“……”

她好話說早了,這也是個聊天的。

“有用?”

但寧歸晚回了。

“…確實。”

對方似乎是笑了笑,寧歸晚聽見了讓她皺眉的刺耳AI笑聲,因為變聲器太劣質,她甚至沒法辨彆這個笑帶著什麼意思。不過她也懶得去想。

他們乘坐電梯下行,電梯門開時,寧歸晚敏銳地嗅到了血腥味和一點黴味。

刑房?牢房?

多半是後者。

他們停了下來後,寧歸晚掙了掙自己被抓住的手臂:“還有事?”

“……”對方的手指動了動,但沒鬆開:“寧老師,你明明也是‘天選之子’為什麼要站在異能者那一邊呢?交出X冷卻劑最初版本的配方,為我們效力,將人類家園的和平美好重新恢複…不好嗎?”

他想也許是因為他態度比較好吧,又或者是寧歸晚這樣的人也會害怕,寧歸晚居然又回了他:“最初版本的X冷卻劑的確可以殺死異因子活性,但也會殺死異能者。你知道吧。”

後麵那四個字像是疑問句,又像是陳述句。

寧歸晚:“我曾經也想過解決X病毒,解決異因子,想過要救……”

她在這裡停頓,再開口並沒有續上這句話:“但是研究這麼多年,我知道了一個事實,也是一個真相。”

她沒有說下去,對方不由得問:“什麼?”

寧歸晚:“你們抗爭派不會想聽見的。”

對方笑:“…寧老師,你…傳言中的你可不是這麼體貼的人。”

寧歸晚冷冷:“因為我知道你是我團隊的人。”

如果不是,不可能能成功劫機。

但是究竟隻有他一個,還是還有更多的……

對方不僅沒有心虛和沉默,反而是又笑了下:“寧老師果然聰明。但我還是想聽聽寧老師你知道了什麼真相。”

寧歸晚滿足他:“世界病變是必然,異能者是必然,我們這些無法感染X病毒的人才是真正被舍棄的人。”

.

因為寧歸晚出事,京陽市異管局和羊舟市異管局都有些混亂。

首先消息肯定不能外泄,然而在成行接到電話時,沈霧和珍就在他的對麵,雖然沈霧聽不見電話的聲音,但他很禮貌地先說了句:“成隊,是不是出事了?你的精神波動情緒不太對,而且……好像和我有關?”

成行不是愣頭青,沒有回複他,而是說了句“有點事,抱歉”,然後起身去撥電話。

珍咬著飛機上供給的奶油蛋糕,厚重防寒的絨麵大衣已經脫下,裡麵粉色的冬裙也是絨麵的,看上去有些華貴,配上她的狐狸麵具,讓她有點像公主。

她不高,所以座位坐到底後,依然可以晃著自己的腿玩兒:“出了什麼事嗎?”

沈霧攤手:“我也不知道。”

沈綏淵在他腦海裡問:“不急?”

“沒事。”沈霧語調瞬間就軟了下來:“暫時沒事,而且異管局那邊會拜托我的。”

沈綏淵哼笑:“你的尾巴。”

沈霧:“?”

他不明所以,下意識摸了下自己身後、藏在衣服裡還沒完全消失的尾巴。

沈綏淵悠悠補上:“得意地翹起來了。”

沈霧也沒不高興,就是放下手,在心裡撒嬌似的嘀咕:“我還以為露出來了呢…哥哥你彆嚇我好嗎?”

“露出來怎麼了?”

“醜…現在看上去就像是老鼠尾巴一樣。”

“?明明那麼可愛。”

沈綏淵真不是哄他,提到這,還有些不舍:“想到會消失我就很心痛好嗎?你真的沒有辦法留住?”

沈霧知道他在說什麼可愛,他耳後紅了一片,不由得想起前幾天被沈綏淵按著被迫接受幫忙第二次時,沈綏淵的手就捏著他的尾巴,還特意輕撚著尾巴根部。

沈霧被他揉得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其實早就想走了,但偏偏沈綏淵堵著,就是不讓,弄得他又羞又惱,最後眼淚都流出來了。

沈霧恨不得讓沈綏淵出來咬他一口警告他,但一想以沈綏淵的性格,多半不僅樂意受了,還要反過來逗他……沈霧切齒:“你閉嘴。”

沈綏淵失笑,卻故意裝得無辜可憐,真是好一朵茶味白蓮花:“你凶我…我就是覺得你有尾巴很可愛而已,我誇你,你卻凶我。寶貝兒,你對我的愛是不是消失了?”

沈霧:“……”

他一時被沈綏淵噎得無言以對、接不上話,但在那一刹那的哽噎過了後,他又忍不住想笑,眉眼蕩漾開春意,柔和得像是能夠讓著寒冷的冬日迎來溫暖:“哥哥。”

沈霧彎眼:“你好可愛。”

沈綏淵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再讓他計較他某些惡劣過分行徑,也很滿意:“當然。”

他悠悠:“畢竟‘我’那麼可愛。”

沈霧:“……自戀。”

沈綏淵:“反彈。”

“……”

沈霧小小聲:“反彈成功。”

沈綏淵狠狠被勾到:“嘖。”

他有點躁:“想親你。”

沈霧:“!”

他現在一聽這個字就有點ptsd,這幾天沈綏淵一說想親他,沈霧的嘴巴就要遭罪,心臟也像是被他吻住含進嘴裡積壓,無論怎麼跳動都掙紮不得。

“…哥哥。”

沈霧怕他現在就出來:“現在不行。”

沈綏淵當然知道:“嗯,所以我先記上,等空了再收利息。”

沈霧:“……”

你不如不記。

.

正如沈霧所料,在飛機落地後,因為京陽市異管局有點混亂,所以他們暫時被安排在了異管局內部的招待所裡,不到半小時後,就有人來請沈霧了。

珍皺皺眉:“No.1。”

沈霧偏頭:“知道,放心。”

他示意麵前穿著製服的異管局工作人員:“麻煩你再跑一趟,跟他們說一下【絕對治愈】得和我一起去,畢竟是我把人拐來的,我總得負責她的安全。”

於是工作人員隻好再跑一趟,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珍就能和他一塊兒過去。

會議室裡的人不少,沈霧和珍出現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第一時間掃過來,卻又默契地在同一時間挪開。

珍跟在沈霧身後,絕不離開沈霧超過兩米。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她也並不信任異管局。

會議室裡有點安靜,見過沈霧的、認識沈霧的人麵色都有些複雜,沈霧倒是自若:“現在是什麼情況?”

成行:“已經失聯三個小時了,在京陽市飛往羊舟市,快到羊舟市的一個縣城上空信號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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