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服兵役不也為國家國防事業做過貢獻了麼……”唐峪回嘴。
唐岫看他們跑題，出聲嘟囔：“哥，我現在這個處境還不都怪你，我要是告訴姥姥和媽媽你其實沒跟我們一起住，她們肯定會答應我搬出去的。”
這話把他給捅上了，唐峪有點理虧，加上她難得尊老愛幼地喊自己“哥”，隻得鬆口：“嗨喲，行，行，你想租你就租吧，反正姥爺的錢都是你的，我是管不了你。沈姐，走吧，請我吃飯去。”
“那我們先走了？”沈穎則轉頭看她。
唐岫輕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程煊熠全程聽完了她哥對她的一番教育，看她的表情不太好，也覺得抱歉：“對不起啊，我之前沒怎麼考慮房租的事，是不是讓你為難了？你要是缺錢就告訴我，不用不好意思。”
唐岫輕搖了搖頭：“我哥他雖然不太靠譜，不過有一點說得挺對的，我租房不能要你的錢。”
“但這是我想讓你搬出去的，你不搬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程煊熠道。
“我本來也應該搬出去啊，一直住在那裡不合適。”唐岫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昨天就聽了宋修筠一句好聽的話，下一秒就把持不住，說要把畫送給他，真是可怕。
現在這樣一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宋修筠麵前根本就是個戀愛腦，毫無理智。麵對程煊熠就理性多了，會分析利弊，思考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可能這樣才是正常的吧，她在宋修筠麵前根本不正常。
想到這兒，唐岫開口告訴他：“不過你最近是逼我逼得有點緊，我想等期中過完，再好好找套合適的房子，不想稀裡糊塗就隨便找個地方搬進去。”
“好，那我最近不提這件事了，你慢慢來。”程煊熠伸手摸摸她的頭發。
“嗯。”唐岫看了他一眼，再次感歎他這人真的不錯。
要是沒有是宋修筠在先的話，她應該會挺喜歡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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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四合院
宋修筠下午是和唐岫他們一塊兒出門的，隻不過方向相反，他要回家一趟。親戚家跟他同輩的堂兄孩子滿一周歲，要過去喝周歲酒，順帶去看看唐昶允。
路上他先到裁縫店裡給宋婉清取了旗袍，在家坐了一會兒，看她試完，捧場地讚了兩聲好，才溜達到唐家院子裡。
唐昶允難得戴著眼鏡在看書，看到精彩處，搖著頭咬牙切齒：“沛穎這老東西，這段寫得真好嘿，怎麼肚子裡還有墨呢……”
“徐老先生給你寄新書來了？”宋修筠走近，問。
“嗨喲，我看他是存心酸我來了，你看看他贈言給我寫的什麼？還批評指正，我能批評出個什麼！”唐昶允翻開書的內襯，遞過去給他看。
“這不鞭策你麼，讓你明年也趕緊寫兩本出來。”宋修筠在他對麵坐下。
“哼，我跟他哪一樣啊，我這年紀就是退休的年紀，我得享樂去，才不乾呢，”唐昶允把書頁折起，合上後擱到一邊，看看他再看看後頭，問，“唐岫呢，你都回來了，怎麼不把她給我捎回來？”
“她跟朋友出去玩了，沒空。”宋修筠仰了仰頭，歎氣道。
“跟哪個朋友，唐峪家那個小沈？”唐昶允是認識沈穎則的，高中那會兒唐岫就天天帶她回家吃飯，頂聰明一姑娘，初高中開家長會的時候，兩家也算見過家長了。
“嗯，還有唐峪。”宋修筠道。
“嘿，他倆一對兒的，這丫頭又去摻和什麼，”唐昶允說到這兒，想起上回唐岫跑來打聽宋修筠情史的事兒，伸手去端茶杯，一邊拿眼睛瞄他，“你說說她都二十了，怎麼就不開竅呢，什麼時候也找個男朋友回來讓我看看？”
他看麵前這個就很不錯。
宋修筠聽到這句，幾乎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微微抬眼，恰好和他探究的視線對上，想也不想就移開了，沒吭聲。
他這反應看得唐昶允一愣，怎麼透著一股子心虛勁兒呢，把茶杯放回去，問：“唐岫最近是不是做什麼壞事兒了？你把她給我抖落抖落。”
宋修筠猜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片刻後回：“她要是有什麼事，自然會跟你說的，你可彆找我做奸細。”
“嘿喲，照你這麼說，她還真有壞事兒瞞著我？”唐昶允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都多，還是把話給套出來了。
“……”宋修筠默了默，嘴硬，“我可沒這麼說。”
“哼，你不說我問唐峪去。”唐昶允知道他什麼脾氣，自己撬不開他的嘴，轉頭就去找軟柿子捏，給唐峪打了個電話。
唐峪正和沈穎則在店裡吃冰淇淋呢，誰知道接起電話，對麵迎頭就是一句：“臭小子，你妹妹出這麼大的事你瞞著我，你想造反？”
宋修筠聽唐昶允居然打電話使詐，用的還是離間計，頭疼地閉了閉眼。
“誒不是……”唐峪張了張嘴，沒想到姓宋的居然比他還大嘴巴，一回家就給姥爺打小報告，還把禍水引到他頭上來。想也不想就全抖出去了：“老爺子，我說唐岫談個戀愛也沒什麼吧，才談了幾天，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可能就是覺得還沒穩定下來……”
“她談戀愛了？！”唐昶允震動。
“啊？！”唐峪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個度，“不然您剛才問我什麼，合著您不知道呐！完了完了……”
這要讓唐岫知道，指不定要怎麼扒他的皮呢。
“完了什麼完，你老實交代，她哪來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哪兒人？怎麼談上的？”唐昶允一擊即中，逮著他可勁拷問。
事已至此，唐峪兩條大腿總得抱一條，不能得罪了公又得罪婆，在電話裡跟他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通，最後求饒：“姥爺，我能交代的跟你全交代了，你可千萬彆在我妹麵前露出馬腳啊，你心裡知道就行。”
“成成成，算你還有點用。”唐昶允掛斷電話，費了半天口舌，低頭啜了口茶，轉而問麵前的人，“怎麼著？全讓我給套出來了。”
宋修筠看他這幅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捧場地輕點點頭。
“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抓緊點呐，晚上還得去喝盧禮昂那小子家的周歲酒吧？看人家抱著水靈靈一女兒，你心裡不酸呐？”唐昶允難得催他，“現在好了，連我那寶貝孫女也找著了，就剩你一個落單的了。我本來還以為她喜歡你來著，想著幫你倆撮合撮合，可惜了。”
“？”宋修筠聽到最後，臉上的表情一怔，擰眉問，“她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