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彆墅。
“大小姐, 您回來了?”傭人恭敬迎上。
明驚玉淺應了一聲,踩著高跟鞋進了大廳。
明珊坐在沙發上塗指甲,大概是做賊心虛, 在看見明驚玉後, 身體顫抖了幾下, 指甲油都塗抹到了手指上。
她聲音微顫, “姐姐, 你、你回來了。”
明驚玉不跟她廢話,踢掉高跟鞋, 包包往明珊身邊一丟, 目光冷冷地看向明珊。
明珊身體徒然一顫,她察覺到大事不妙, 想要開溜。
哪還會給她機會, 明驚玉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樓上扯。
整個彆墅大廳,回蕩地隻有明珊慘叫聲,一邊對傭人的求救聲, 一邊喊傭人去找她媽媽。
主人家們的事, 傭人哪敢上前拉。
況且大小姐那脾氣上來, 他們都挺怕的。
明驚玉毫動作一氣嗬成地把明珊拖進臥室,反鎖住門。
毫不留情地像丟抹布一樣把明珊丟在地上,騎在明珊身上, 什麼話都沒說, 十幾個耳光伺候。
梁楚在後院剪花。
隻聽到明珊的聲音從樓上臥室傳來,殺豬般的慘叫,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正準備進屋看個究竟。
傭人慌慌忙忙地來報告情況, 大小姐把二小姐拖入二小姐房間了,在打二小姐。
梁楚手裡的花都不要了,一邊罵罵咧咧,“明驚玉,好端端發什麼瘋?憑什麼打我女兒!還有沒有王法了啊?”一邊匆匆往屋內趕,一邊讓人打電話通知明盛輝,讓他回來管教明驚玉,說什麼明驚玉要打死明珊。
明珊捂著臉,哭著說,“明驚玉你有病嗎?你乾嘛打我?你是不是瘋了啊?”
明驚玉居高臨下地看著明珊,“打你還需要理由?我什麼時候看你不順眼了,什麼時候拉出來打一頓。”
“明驚玉你有病吧!”明珊捂著臉,慘叫。
明驚玉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明珊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不要碰不該碰的東西,你怎麼跟個跳梁小醜一樣,偏愛在我刀口上蹦來蹦去,這麼喜歡找死是吧?需不需要我成全你?”
明珊捂著一雙臉頰,目光閃躲,嗚嗚道,“明驚玉你這個瘋子,你再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明驚玉冷笑,“聽不懂是吧?那我打到你聽懂為止。”
啪啪啪——
又是幾個耳光甩在她臉上。
“聽懂了嗎?”
明珊看著明驚玉揚起的手,還有她冰涼得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下,抱著頭求饒,“懂了懂了,姐姐我懂了,不要再打了。”臉都打得沒知覺了。
昨天她聽到一些風聲,孫然拿明驚玉外婆的腎-源做文章,明驚玉把孫然給收拾了。
她還抱著僥幸,孫然做的事,和她本質上沒關係,明驚玉應該想不到她頭上來。
沒想到明驚玉今天就找上來了。
明珊哭著求饒,“姐姐,是孫然做的,是她自己的想法,跟我沒關係。”
明驚玉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
明珊怕得全身顫抖,“我說,我說,我真的沒有,上次逛街我看見你和盛外婆,跟她提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事。”她膽子再大,也不敢要人命啊,她隻是想讓孫然沒事過去礙一礙明驚玉的眼。
“還沒想到?”明驚玉活動了一下手腕。
“明驚玉,我已經說了和我無關,你還想殺了我不成?”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極了小時候,他們去彆人家做客,明驚玉推她下樓後,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她的那個眼神,像個送人入地獄的小惡魔。
明珊嚇得想要尖叫,臉高高腫起,太痛了,壓根叫不出來了。
明驚玉捏著她的兩腮,看著她流著眼淚,又害怕的眼神,咬牙切齒,“明珊,殺人不犯法的話,你早屍骨無存了!”明驚玉眸底劃過一絲冷意,丟開她的臉,從她身上起來,“賞你個大嘴巴子算便宜你了。以後再敢在背後動歪心思,我介意背一條人命。”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打死都不敢了,“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打了。”明珊抱著頭求饒。
“哦?不敢什麼?”明驚玉孤高臨下地看著她。
明珊嗚嗚咽咽道,“不敢亂說話,不敢起壞心思。總之,什麼都不敢了,姐姐,你就饒了我吧。”
明驚玉開她的下巴,明珊瞬間癱軟在地上。
她的兩個臉頰都沒什麼知覺,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癱軟無力,趴在地上起不來。
她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間門。
“想跑?”明驚玉淡笑。
明珊猛地搖頭,她真的被明驚玉嚇怕了。
明驚玉優雅地整理著裝。
回頭瞧見明珊梳妝台上,放了一把和她一模一樣的輕紗刺繡折扇,明驚玉打開折扇,上麵繡的是幾片金黃色的銀葉樹葉,還真是一模一樣,是她曾經繡品中的一個拍品,價格不低,原來是被她拍回來了。
明驚玉合上把玩地折扇,坐在梳妝台上的椅子上,輕輕挑起明珊的下巴,“你這顆豬腦子,最好長點記性,否則就不是幾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剛剛她真的從明驚玉眼裡看到了殺氣,有那麼一瞬,她真的認為,明驚玉想過要她的命。
外麵亂哄哄一片還沒結束,有梁楚‘砰砰砰’敲門、推門、踹門的聲音,以及傭人們匆匆忙忙地腳步聲。
梁楚刺耳地尖聲:“一個個的,都是白癡嗎?還愣著乾什麼呀,趕緊去拿工具來,把門砸開啊!二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一群人都跑不掉!一群廢物,我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明驚玉你要是敢對明珊怎麼樣,我饒不了你!你爸爸也不會放過你!”
“明盛輝怎麼還沒回來,他再不回來,他女兒都要被打死了!”
傭人唯唯諾諾的說,董事長沒接電話。
梁楚罵了傭人一句,自己哭哭啼啼地給明盛輝打電話,說明驚玉要殺了明珊,讓他快回來。
明盛輝正在跟季淮在外打高爾夫,接到梁楚的電話,匆匆往回趕。
明驚玉不慢不緊地整理好自己,赤足往房間外走。
梁楚正在讓人撬門鎖,明驚玉忽地從裡麵開門出來,梁楚一個沒穩住身體,直接躥進門。
明驚玉一個絲滑側身,梁楚在原地踉踉蹌蹌好幾下。
看到地上半躺半趴的明珊,頭發、身上都很淩亂,一雙臉頰腫得沒法看,臉上掛著淚水,身體在發抖。
梁楚趕忙扶起女兒,左看右看,“明珊,你怎麼樣啊?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啊。”
明珊嗚嗚的哭,說全身上下到處都痛,臉快要撕裂了。
梁楚提著花瓶追出去,“明驚玉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拚了!”
明盛輝緊趕慢趕,半個小時內趕了回來。
明驚玉踩著樓梯,慢慢悠悠地往下走。
樓上一個花瓶扔了下來,明驚玉一個巧妙側身。
花瓶從她身邊飛過去,砸在前要上樓的明盛輝身前,他再快一步,能給他腦袋開瓢。
“梁楚,你又發什麼瘋?”明盛輝盯著樓上氣勢洶洶的梁楚嗬斥。
梁楚站在樓上跟明盛輝對吼,“什麼叫我發什麼瘋?明盛輝你看看,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把我們明珊打成什麼樣了?我可憐的明珊,都快要被她打死了!你還要向著她說話?明驚玉有這樣的脾氣,都是被你慣的!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死在你麵前!”
臥室裡的明珊聽到明盛輝回來,腿也不軟了,身體也能跑了,推開攙扶她的傭人,踢著裙擺往外跑。
越過明盛輝的視線,一眼就看到他身後的季淮。
明珊腳下一定,想到自己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
僅僅一下,她便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這個時候是最好收拾明驚玉的時候。
也是季淮哥哥能徹底厭惡明驚玉的時候,她不能放過。
明珊越過明驚玉,跑下樓,“爸爸、季淮哥哥,嗚嗚嗚——姐姐她瘋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
明珊躲在季淮身後,找到了依靠感。
明驚玉眉尾輕挑,美麗的臉蛋上都是不屑,“明珊,說話的時候請注意言辭,是這樣嗎?”
明珊害怕明驚玉,抿了抿嘴,躲在季淮身後縮了縮脖子。
明珊揪著季淮小臂上的襯衫,小鳥依人的倚在季淮身邊,眼眸紅彤彤的,臉上掛著淚水,臉頰腫著,每一處都透露著被欺淩過後的小心翼翼和害怕,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的確如此。
季淮冷冷地看向樓梯上的明驚玉,冷聲嗬道:“夠了!明驚玉,你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不要三番五次的針對明珊!”
明驚玉姿態優雅又從容地一步一步走下來,她赤著白淨的玉足,飽滿的趾甲上塗著透明的亮片甲油,一身素雅的長裙和她絕配,幾分高貴,幾分冷然。
在離季淮還有兩步之遙的台階上,明驚玉定步,俯瞰渺小的眾生一般,俯瞰比她矮幾公分的季淮,勾唇一笑,“衝著你來?你臉盤子比明珊的要大嗎?要替明珊挨巴掌?”
“......”
季淮麵色瞬間鐵青,比剛剛還難看。
明驚玉就是這樣,從小到大,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