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勇士 給天庭一點小小的人間法治震撼……(1 / 2)

什麼坐騎?

蘭青青懷疑自己幻聽了。

等等等等, 獬豸不會以為自己把鳳君抓走當坐騎了吧?

天地良心,冤枉啊!自己何德何能, 能讓一個前神仙給自己當坐騎!

眼看著獬豸哇呀呀衝了上來,蘭青青剛要躲,就見鳳君上前一步,護在她身前,溫和地擋住獬豸:“你誤會了。這位女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會將妖怪抓去當坐騎的惡人。”

獬豸的大腦袋被鳳君用手擋住,聞言歪了歪頭, 從他身側看蘭青青:“咦,那你為何看起來和她如此親密?”

兩個人站得那麼近,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我們兩個是同夥”的親密氣質。

這不就是被馴服的氣息嗎!

獬豸非常痛心。

唉, 這個年代,家養的妖怪越來越多, 野生的妖怪越來越少。如今,甚至連他的鳳凰好兄弟, 也要被人類馴服了!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聽到獬豸的疑問,蘭青青笑了。

為什麼會如此親密?

當然是因為,他們是長期穩定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啊!

鳳君給她提供業務, 她幫鳳君的會員解決生活在人類社會的法律問題。

這就是雙贏。

她從鳳君身後繞出來,大大方方地對獬豸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蘭青青, 鳳君和他的會員白素素的代理律師。”

獬豸低頭看看她的手,遲疑地抬起自己的蹄子,放在她的手上:“你好,馴服了鳳君的人類, 我是獬豸,我特彆佩服你。”

蘭青青:……

蘭青青:不瞞你說,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作為一個凡人,混跡在各路神仙妖怪裡,麵不改色,還能給自己拓展業務,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

她跟鳳君是平等的朋友,談什麼馴服不馴服的。

蘭青青捏住獬豸的蹄子,上下晃動幾下,權當握手了。

“我們這次來見您,主要是想向您谘詢幾個問題。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獬豸立刻說:“有有有,有時間。你想問我什麼問題?”

他對這個馴服了他鳳凰好兄弟的人類非常好奇。就算她不說,他也要找個機會和她相處,好好了解一下她的。

畢竟,他曾經以為,哪怕他們所有人都被馴服了,鳳君也會是永遠保持自由身的那個。

誰能憑借一顆心,讓翱翔天際的鳳凰為自己停留?

沒想到,他自己還沒怎麼樣呢,鳳凰就要栽了。

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蘭青青說:“請您移步我的事務所詳談,您看怎麼樣?”

獬豸立刻點頭,無有不應。

蘭青青他們來的時候,是打車過來的。但回去的路上多了個獬豸,就不好坐車了。

於是鳳君縱起祥雲,載著他們回到荒海大廈。

蘭青青生平第一次乘雲,好奇地站在祥雲邊邊,看著腳下矮小如積木的大樓和螞蟻一樣的行人。

這種感覺,和乘飛機掠過城市上空時完全不一樣。更自由,更美妙,仿佛自己也長出了翅膀,成為了能自由飛翔的鳥兒。

看她這樣好奇,鳳君放慢了駕雲的速度,還讓祥雲在她腳邊纏繞,防止她從祥雲邊上跌下去。

獬豸:……

獬豸:還說不是被馴服了!

回到事務所後,蘭青青將白素素的案子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獬豸。

獬豸不愧是高強度當了幾千年書記員的人,立刻就從記憶深處巴拉出了這樁案子。

“哦,我記得你。”

他同情地看著白素素:“閻王審你的案子時,我就在一邊旁聽。你的確冤枉,閻王判得太重了。”

三世輪回,已是冤枉。如今要下血池地獄,更是冤枉。

白素素擦了擦眼睛,對獬豸福了福身:“謝大人寬慰。”

“正因她冤枉,所以,我們要幫她翻案。”

蘭青青說:“我要把案子上訴到天庭司命仙君座前,請他重審。”

獬豸自然知道上訴和重審是什麼意思,聞言,點了點頭:“若是司命仙君赦免了她,就連閻王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畢竟司命是天庭領導,閻王隻是地方乾部。

“不過,比起閻王難得糊塗式的斷案,司命要更苛酷些。”

獬豸對三界的庭審風格了然於胸,此時有些擔憂地說:“閻王麵前,隻要你站穩了根子上的大道理,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他都不會追究。可是司命,卻會刨根問底地把一切剖明,再用他自己對天道的理解斷案。而且,他掌握三界眾生的命運,你能糊弄閻王,卻不能糊弄司命。”

總之,這是一個既無所不知,又剛愎自用的法官。

蘭青青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她寧可要一個全知全能的自大狂來當法官,也不願意要一個以“糊塗”為工作指導方針的法官。

你可以說服一個自大狂,卻無法說服一個裝糊塗的人。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誰又能說,我們一定不能幫白素素討回公道?”

看著她充滿乾勁的神情,獬豸也被她感染了。

他旁觀了三界無數場庭審,自然知道司命和閻王並不將妖怪與凡人放在同等的地位。

作為一個比起神仙,更接近妖怪的靈獸,他都對此覺得有點不舒服。

但再不舒服,又能怎樣呢?三界就是這樣等級森嚴的。天界在上,人界居中,冥界在下。神仙是一等人,凡人是二等人,妖怪是三等人。

妖怪殺人,叫造孽殺生,人殺妖怪,叫斬妖除魔。不公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覺得不公平,你就去修煉呀?修成正果,得道飛升,做個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