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衛叢性格的王曦表示嗬嗬, 然後讓衛叢立刻先去做簡一鳴的思想工作再回來跟他討論簡一鳴的參賽曲目單和課表。
王曦已經開始認真琢磨簡一鳴的課表了。上學期他在符盛藍的監督下,所有學科的優秀以上的成績,證明他的腦瓜子好用得很, 就是不用而已。
高三的文化課是沒有新內容了,所有的文化課任務都是複習和鞏固,應付六月到來的高考。然而很不巧的是,六月舉辦的奧賽成績不能送簡一鳴走保送,他現在能用來作為降分門檻的隻有花賽成績。
雖然花賽亞軍和他現在作為花國青年一代鋼琴生的名聲可以任意報考花國所有的音樂大學,但王曦對簡一鳴的期待不限於花國,他下意識首先考慮自己的母校莫斯科音樂學院,很快又想到衛叢的母校, 然後立刻清醒過來——簡一鳴去哪裡讀大學, 說不定要看符盛藍讀什麼學校。
那狗崽子的語言關過了嗎?
王曦的思維開始無邊發散。
符盛藍好像教了他一年多的英語?
音樂大師眯了眯眼,有種自己家的崽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覬覦了很多年, 偏偏自己一無所知的感覺。
男大不中留。
總之這麼一考慮, 可以先參加二月份的提前考試,先把文化課全部結掉,剩下四個月全心全意備戰奧賽。
國外的學校申報時間不一樣, 而且隻要奧賽有成績, 就算晚一點報考學校都可以走特殊通道。
不,沒有四個月。王曦很快頭疼地想起狗崽子那該死的暈交通工具的體質, 而且他從來沒有出過國,為了避免類似路加·劉那種水土不服引起的窘境, 還得提前半個月過去適應環境。
王曦不可能拿學生的命賭上台的。
那就隻能在維也納找到能練琴的地方了。
可是他的主場在俄國, 衛叢的主場在美國,他們實在沒有什麼關係好到能夠跑去彆人家練琴練半個月的朋友。
還有曲目單,衛叢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曲目單!
王曦在心裡怒罵衛叢, 要不是這家夥不提前通氣,他們應該還有更多準備的時間的!起碼暑假就能把簡一鳴那家夥抓回來上課!
彆以為他不知道簡一鳴在家打了個起碼兩個星期遊戲!
王曦沒有遊戲賬號,但是衛叢和簡一鳴的遊戲賬號是關聯的,暑假衛叢在辦公室摸魚打遊戲的時候,王曦就看見了他們的在線時長!
要是能畫個圈圈詛咒衛叢拉一天肚子,王曦現在起碼要畫十個圈。
恨得牙癢癢,但閻王王腦子裡還是不停地規劃,根據自己之前的參賽經驗和評審經驗,把簡一鳴要做的事按層級規劃,從一定要練好到最好能練到位一路排下去,發現小簡同學接下來的時間裡,真的得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都耗在鋼琴上,才麵前能勉強完成。
那家夥沒問題嗎?
王曦心裡都有疑問,人卻很誠實地寫信給賽委會。
作為簡一鳴的任課老師,還是評委候選,王曦需要提前跟奧賽賽委會溝通。
……
另一頭,衛叢老老實實拉簡一鳴到校長辦公室做思想工作。
彆看小狗崽子好像挺老實可愛的,實際上這是個擅長陽奉陰違的家夥,看他那個劃水精確度和熟練度就知道,小簡同學在這方麵的感知力有著驚人的天賦,所以這家夥的現場表現力才有那麼好。
平時衛叢都不一定有那個把握能說服他,但是今天他有必殺技。
“怎麼了?”下課的簡一鳴背著書包跑過來,探頭進校長辦公室。
衛叢坐在辦公椅上,批文件批得頭也不抬,很有霸道總裁日理萬機的模樣,從抽屜抽出了一個國際包裹給他,“你的快遞寄到我這裡來了。”
簡一鳴表情狐疑:“為什麼我的快遞會寄到你這裡來?”
當然是為了釣狗。
衛叢卻說:“你不先看看是誰寄來的快遞?”
簡一鳴看向快遞單,翻山越嶺來的快遞上麵蓋滿了出入境的印章,快遞單上的字都被油墨印得模糊了,簡一鳴找來找去沒找到上麵應該有的寄件人名字,但他很快想到,會從國外給他寄快遞的,隻會有一個人。
衛叢表麵裝作不在意,餘光卻一直在關注他的表情,此時故作大方道:“沒彆的事了,回去吧。”
簡一鳴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等等!”衛叢忽然想起來,要是這麼簡單就讓小狗崽子過完今天,老王很可能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趕緊找了張白紙寫上兩首曲子的名字遞給簡一鳴,“今天晚上回去給我把譜子背了,明天我就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