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
我隻是沒想到,這種劈山碎嶽不在話下、連仙骨都能一刀兩段的魔劍,竟然能被你徒手捏碎。
“對了,剛剛忘了說。”
“你父,不,是那個老東西,還沒走。他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喬瑜指了指埋魔祖的地。
欲殺人者,人恒殺之。
到底是萱奴的血脈至親,還是問問萱奴的想法,再決定是挫骨揚灰還是葬入淵海。
“我無所謂。”
青年麵色古怪道:“隻是,揚灰興許會汙了我娘親的輪回路,還是直接連魔帶灰焠乾淨吧。”
也是娘臨終前的遺願之一。
連一點渣渣都不用留。
“……”
你們就這麼商量好了??
我堂堂魔祖,什麼火能燒得了?
癡人說夢!
灰土下,留有五感的魔祖嗤之以鼻。
由於看不見外麵,隻聽得到聲音,他反而更清楚地聽清那落難仙人清明婉揚的聲音,恍若碎玉投珠般清脆悅耳。
比魔宮裡養著的一對嬌嬌百靈鳥的嗓子更動聽。
以後等生下了仙魔之子,倒也能留他一命,好好養著,當個籠中雀兒解悶。
魔祖兀自打算,並默念起傳承中那個召喚淵海魔神神念附身的獻祭法子——
能逆天改命的底牌,好是好,就是代價太過高昂。
為此,他直到確定親兒子度過了成年劫,自己付得起代價,才拿出來。
即使他被模樣大變的萱奴從土裡挖了出來,也麵不改色,更沒停下默念的神思。
對麵。
高大的青年隻覺得仿佛有隻蒼蠅在周圍看不見地飛舞,嗡嗡嗡嗡十分惹人心煩。
請求……
請求降神……
祭品……半個血脈,凡人三千……魔物一萬……
什麼東西!
萱奴指尖撚著火苗,直接扔到了魔祖的身上,不耐煩地尋找著蒼蠅。
“哈哈哈!沒用的!”
“魔神回應了我!”
魔祖猖狂地大笑,腳邊燃起火,卻壓根感知不到魔身疼痛。
隻是在看到那木屋前雪白耀眼的美人時,他喉頭一窒,瞬間門咳得停不下來。
“咳咳……咳咳咳……你……”
“你是誰……咳……”
“彆怕!”
“我會護住你,以後在魔宮裡,你就是我說一不二的魔後!”
魔祖幾乎像是初識情愛的毛頭小子一樣,內心充滿了酸甜交加的蜜意,更有害怕被這豔麗絕倫的美人拒絕的忐忑。
嗬嗬。
萱奴一言不發,燃起的透明火苗已經將這中年人模樣的魔祖的一切,都化為最純淨的魔氣和些許無用的齏粉,回歸自然。
隻是等他轉身。
剛剛還在身旁的阿瑜已不見蹤影,連剛剛斷成幾截的碎劍也消失無蹤。
原地隻留下了一條束發的淺銀色緞帶緩緩飄落,能聞到淡淡的雪意輕甜。
半生不熟的本源波動一閃而過,強大得幾乎令天地變色。
更仿佛是錯覺。
阿瑜……
我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