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下限 最強在突破下限這件事上也是最強……(1 / 2)

春日遙提著黑色的長柄雨傘走上二樓, 白色踝靴在鬆木地板上踩出沉悶的“篤篤”聲,她走到五條悟身邊站定,夜風中她的裙擺和長發都飛揚起來。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的手機還在你這裡。”春日遙提醒他。不過看著五條悟平板無波的臉色, 她歎了口氣,還是開口問道,“悟, 你生氣了嗎?”

五條悟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到雕花的欄杆上,為了防止酒醉的客人攀爬墜樓, 這裡的欄杆較通常要更高一些, 腳下的花紋致密接近光滑。但對春日遙來說保持平衡並不是什麼難事,如果有需要她甚至能在欄杆上折返衝刺跑。

坐到欄杆上後, 她比站著的五條悟還要高一點,這個角度她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他柔軟的發旋兒和伏在額頭上的銀色碎發, 對她來說實在是個新奇的體驗。

“遙。五條悟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 “我有沒有生氣這件事,自己直接來感受就好了吧。要是從前,你就從來不會這麼問我, 早在我不高興之前,就會來哄我了。所以, ”他的語氣裡帶了點淺淺的委屈,“說什麼還像原來那樣,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我們怎麼可能還像原來一樣呢?”

春日遙張了張嘴,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的確,對自己喜歡的人和對朋友是有所不同的。從前,關注和揣摩五條悟的情緒就是她一天中最重要的功課, 對五條悟的情緒變化她比他本人還要敏感,根本用不上探查他體內的激素水平,隻消他一個最細小的微表情和一個不耐煩的動作,她就能猜個七八成準。

而現在,再怎麼說是重要的朋友,她也做不到以前那個程度了。

“你猜到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乾什麼吧?”

春日遙無聲地笑笑。

她能說什麼呢?這裡是專門為了女性服務的酒吧,本該絕無可能在這裡和五條悟碰麵。在看到在五條悟身邊擠眉弄眼的那個陪酒小哥的時候,她就猜到他今天此行的目的。她其實也很震驚,從前因為無論是在咒力控製還是學習其他東西上不需要投注過多精力就能輕鬆超出常人一大截,五條悟實在算不上是個有耐心的人,更彆說這樣專門學習某件事就是為了“討好”某個人了。

這對十六歲的春日遙大概是高興到足夠特意慶祝的事,但對二十二歲的春日遙,能夠應對的就隻有漫長的沉默。

人還是當初心動的那個人,隻是隔了遙遙的時光相對,風景和心情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過很可惜,你全都不喜歡。雖然那家夥隻是個會討女人喜歡的小白臉,但把這件事做到了職業水準,假以時日說不定也能成為小白臉之王這樣的存在。可他的招數在你身上是一丁點用都沒有啊,連眼睛裡的光都沒變動一下——”

五條悟雙手按在女孩的膝蓋上。順手把她抓握在手裡的傘狀·特級咒具·妖刀村雨放在一旁。

春日遙看著溫柔,和人均神經病瘋批的咒術師們相比,在感情上一貫克製。可她畢竟還是個人類,有些情緒不可抑製地會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但今天,除了最開始微微的驚詫,她眼睛裡的情緒都是“零”,沒有欣喜也沒有討厭,就好像發生在她眼前所有的事、五條悟做的所有努力,破廉恥的“偷腥貓”也好,私底下的肢體接觸也罷,都未能引起她一絲一毫的感情變化。

“也是,我不應該把你當普通的女人看。所以,我覺得我大概問錯了對象。”五條悟仰起頭,湊得更近了一些,“比起舍近求遠地問那些玩弄女人真心的人渣,遙,你來教我怎麼樣?比方說,你喜歡那些十幾歲的小孩子,是不是喜歡被人叫‘姐姐’的感覺?你要是想聽,我也不是不可以私下叫給你聽。”

五條悟想了想,又嚴肅地補充道。

“不過公眾場合不行,我現在畢竟是個老師——像惠這樣的小孩子聽到了,我也會害羞的啊。”

五條悟稍稍退開了些,滿意地看到春日遙短促地抽吸了一口氣,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淹沒了原本平靜的瞳孔。

“お姉ちゃん?”五條悟的聲音帶著淡薄的熱氣,像是小蟲子一樣往耳蝸裡鑽,他有意稍稍停頓了一下,“還是你更喜歡‘お姉様’這種表達?哦呀,真是會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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