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伏黑惠說。
“東京是個怎樣的地方?”
“很大……人很多,咒靈也多。”伏黑惠想了一下。
“誒,伏黑你這個描述也太敷衍了吧。”釘崎野薔薇看樣子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不應該是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繁華的商場和川流不息的八車道馬路的超大城市麼?”她的目光在鄉村夜晚稀疏的燈光裡落下,“總之,和這裡是截然不同的熱鬨地方。”
“是。”
“以後我想去東京生活。”釘崎野薔薇說。
“為什麼呢?”
“想去逛街,想買新衣服,想去吃沒有嘗試過的新食物……如果不當咒術師的話,出道當偶像也蠻不錯的。”
“……”伏黑惠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是個多話的孩子,也不想對彆人理想中的生活評頭論足,隻能乾巴巴地說,“那還挺好的。”
“是啊……要是能見到想見的那個人就好了。之前有個鄰居家姐姐去東京生活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釘崎野薔薇略帶一絲憧憬地說,“一定在向變成超厲害大人的路上努力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彆擱這兒唱《聊齋》了,如果不是有想見的人,養孩子又何必去東京?”釘崎賀川打開了書房的燈,“說吧,從實招來,怎麼回事兒?”
“……總之和你想的不太一樣,我和悟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和同學,我實在不忍心他在家族那些老頭子麵前低頭。”春日遙說,“這次來是想請您幫我改造我的刀,我想要加強它。”
她將素麵白鞘的刀放在桌案上,推到釘崎賀川的麵前。他啟開刀鞘,略微屈指一彈,長刀錚然鳴響,刀銘“妙法蓮華經”五個篆體字隱然有金光流轉。
“你知道這把特級咒具的來由麼?”
“某位咒具大師在見識過千年前詛咒之王宿儺術式中絕對的斬切之力後,決心在要鍛造出一柄同樣純粹的斬切之刃,但刀劍成型時,他發現刀劍本身的材質根本無法承受這過分純粹而狂暴的力量。不得已,他又在刀身刻下‘妙法蓮華經’的刀銘以壓製這股妖邪之力。總之,這把刀其實是個失敗的半成品,所謂‘戰鬥後自動凝結水珠洗去殘穢’也是刀裡寄宿的力量不允許彆的咒靈接近而已。”
“這不知道得挺清楚麼?”釘崎賀川說,“如果放任這把刀劍裡的力量,都不用你揮刀,它就會崩碎,這樣的加強實在沒什麼意義。”
“可是師傅,您在十年前就打過這樣的主意。能讓這把絕世名刃在您手底下綻放它本來的光彩,任何一個咒具師都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師徒兩人在搖曳昏黃的燈光下長久對視,師傅眼神冷冰冰而徒弟的眼神熱切篤定。良久,釘崎賀川罵了句臟話,抓起長刀。
“行吧,重新鍛造這把刀要個五六天時間,你這次會在這裡呆這麼久?”
“我有一個星期的年假。”
“行行行,你什麼都想好了,你算無遺策。”釘崎賀川哼了兩聲,“這段時間你如果有空的話,去看看你那同學的爹媽。”
“他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