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說這些不合適,但是關係到自己的身體,戚氏還是連忙說了:“怎麼不是,我還頭暈目眩,失眠多夢呢。”
其實其實以前也知曉這種情況是行房後沒有及時出恭,當時她太累了,就懶了那麼一下,哪裡知曉如此。
隻聽女兒道:“如今看來是脾腎兩虛,是淋症。大抵是您勞倦過度,房事不節,久病體虛,如果不徹底治好的話,稍微虛弱些,就會複發,到時候很有可能尿血。”
戚氏聽女兒提起“房事不節”也是老臉一紅,但聽到最後又是臉色煞白。
這人但凡哪個地方出血,都不是好事。
她現在終於信了女兒的本事,同時又覺得女兒懂這麼多,讓她也沾光不少,於是道:“那你看娘如何治呢?”
甄芙笑道:“倒也不難,我開一個生地黃柏湯,用水煎服,每日一劑,分兩次服下即可。”
她說完就隨手開始寫藥方,戚氏見這上麵的字勉強看到早蓮草這些,其餘都是龍飛鳳舞,倒是確信了幾分,她兒子治病大夫也是寫的這樣的字,外行人一個都看不懂,隻有大夫們自己懂。
她放下心來,甄芙又道:“等會兒再讓人抓土茯苓、馬鞭草、敗醬草、貫眾、白頭翁等,水煎後入盆熏洗。等您蕈洗完,女兒就為您紮上幾針,隻是我初學紮針沒多久,您若不相信我,就先服藥,然後熏洗就好。”
戚氏也不怕死,趕緊道:“我願意,我願意。”不僅僅是這個,還有膿腫,隻不過她實在是不方便找大夫過來。
甄芙唯獨學醫書很快,大抵是很怕自己在戚家死了,因為看病太費錢,擔心舅母她們不為她延請大夫,也怕麻煩她們,所以,她幾乎有空就去顧先生那裡換書來,還有顧先生讓她曾經一個時辰內給十個不同的人看似脈象相同的人把脈,她都把準備了,這才覺得自己有點天賦,也敢於嘗試。
戚家有下人還是跑的很快的,甄芙自己親自為娘煎藥,又等她坐浴的時候,親自教她如何才能正確的熏到那個的地方。
戚氏本來那裡刺痛灼燒,就這麼熏了一會兒都覺得緩解了。
更彆提服藥完,甄芙替她紮針,戚氏見她在自己的腎盂、陰陵泉、關元、氣海、足三裡、太溪等紮針,手法非常穩當,不像是頭一次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見她一番操作下來,自己好了許多。
甄芙笑道:“現下您先歇息,我明兒再來。”
卻說她回去的路上,孟媽媽就道:“姑娘真是有孝心。”
甄芙突然道:“我也沒想過我娘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的。”房事無節,自然是男人索求無度,女子不好拒絕,而娘本就是再醮,恐怕為了自己不得罪莫暉,才如此的。
孟媽媽忍住沒說話,戚氏房事無節,說明夫妻感情不錯,但姑娘年紀還小,她也不好說這個。
這一晚上,甄芙到了新的地方,高枕軟被,被子還熏的很香,她沒有擇床的毛病,反而覺得這裡軟軟的,很舒服。
孟媽媽笑道:“姑娘這麼快就要睡了?”
“是啊,媽媽,今日娘跟我給了二十兩銀子讓我做花銷。我平日賣布,等大半年,有時候甚至一年多才能掙這麼多呢。有一種明天早上起來,我終於不必拚命織布紡線,終於可以歇息了。”她興奮的和孟媽媽道。
孟媽媽也勸她:“這樣很好,日後您就不必勞累了。”
“不,以前我有四個時辰織布,兩個時辰醫病,以後,我一個時辰織布,其餘時日都用來鑽研醫術,過幾日還請顧先生過來,以後在莫家,就沒有在戚家那麼拘束了。”甄芙不願意真的放棄,萬一哪一天那樣的日子又卷土重來呢。
孟媽媽聽了又十分心疼,同時她也知道自家這個姑娘,即便有夫人這樣靠嫁人能獲得優渥生活的前輩在,她似乎也並不想靠嫁一個好男人,過上少奶奶的生活,反而孜孜不倦的一直在踐行技多不壓身。
可很快,孟媽媽就覺得姑娘的決策是對的了,次日,安嬤嬤就跑來說她昨兒開的藥給淑雅,居然止住了啼哭,更彆提戚氏了,睡了一覺起來,居然沒有昨日的灼痛感,腫痛也似乎都好了。
底下的下人,尤其是女人們就更不敢得罪甄芙了,哪個不長眼的敢得罪大夫,尤其是女大夫。
所以,來莫家的第一天,甄芙就成功的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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