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你隻管守城,我為什麼要進攻? 大局觀……(2 / 2)

紫玉羅的聲音冰涼:“可是,胡教主隻是瞪了一眼,幾萬人儘數炸裂!”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對此早有耳聞,但此刻聽紫玉羅所言,依然麵色慘白,這就是法術的力量啊,誰能抵擋?

紫玉羅繼續道:“……那個慘啊,真定縣外幾萬具屍體,死無全屍,血流漂杵,好些人隻剩下一個腦袋,脖子以下完全消失……”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渾身發抖,隻覺脖子一下涼颼颼的,宛如不存在。

紫玉羅繼續道:“……隻剩下一個腦袋還算走運的,至少可以認得出來是誰,好些人腦袋也炸裂了,根本不知道是誰……”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惶恐到了極點,搖搖欲墜。

紫玉羅冷冷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紫某不想看到你們就這麼死了。”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用力點頭:“對,我們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有機靈的太平道信眾堅決地道:“我生是胡教主的人,死是胡教主的鬼!”

其餘太平道信眾反應迅速:“我早就想要投靠胡教主了!”“我對胡教主忠心耿耿!”“我的命就是胡教主的!”

紫玉羅淡淡地道:“這樣最好,你們若是對胡教主忠心,以後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他臉色陡然轉厲,惡狠狠地道:“若是你們心存二意,對胡教主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甚至想著背叛胡教主投靠張角……”

“……那麼胡教主自然有法術千裡之外取你們全家老小的性命!”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堅決搖頭:“我等對胡教主忠心耿耿,若是有半分虛假,那就死全家!”

紫玉羅揮手,笑道:“吃酒,吃酒。”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這才放寬了心。

紫玉羅指著幾個人道:“這幾個人都是胡教主的心腹,他們會留在這裡帶領百姓種地,推行胡教主的教義,你們幾個必須好好聽他們的命令,若有違背……”

紫玉羅冷笑幾聲。

幾百個太平道信眾用力搖頭:“說哪裡話?我等怎麼會違背教主的命令?”

用餐完畢,紫玉羅吩咐幾個集體農莊的管事,道:“這些人不可靠,但是不用擔心,隻要胡老大殺了張角,這些人立刻就會忠心耿耿。”

幾個管事點頭,絲毫沒把那幾百個太平道信眾放在心裡:“張角就是一隻小螞蟻,胡縣尉想要殺他易如反掌。”

經曆過千餘人擊潰兩三萬人的“壯舉”,所有人對胡輕侯擊殺張角充滿了信心。

……

中山國治所盧奴縣。

趙洋的語氣淡淡地:“是啊,你們有幾千人,很厲害的。”

他斜眼看著一群頭裹黃巾的凶狠男子,厲聲道:“那有怎麼樣?難道你們能夠打得過胡輕侯嗎?難道你們可以擋得住胡輕侯的法術嗎?難道你們比真定縣兩三萬人還要厲害嗎?”

一群太平道信眾默不作聲,隻是惡狠狠地看著趙洋。

有人厲聲道:“你休要再勸,我等受張教主的大恩,絕不會背叛張教主。”

另一個人大聲道:“不錯,我娘的命是張教主的符水救回來的,我絕不會背叛張教主!”

眾人一齊鬨哄哄叫著。

趙洋一腳踢飛了案幾,厲聲道:“所以,你們要與胡輕侯為敵嗎?真定縣兩三萬人被胡輕侯瞪了一眼就炸成了碎塊,你們不過幾千人,也想要變成碎塊嗎?”

一群太平道信眾立刻不出聲了。

一個太平道信眾小心翼翼地道:“都是自己人,不如我們兩不相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趙洋笑了,道:“你是想著,不管是胡輕侯成了教主,還是張角成了教主,都與你們無關,你們隻管在一邊等著,誰當了教主就投靠誰。”

一群太平道信眾小心翼翼地點頭,打工仔摻和老板之間的事情乾什麼,老實吃瓜看戲不好嗎?

趙洋厲聲道:“做夢!”

“世上哪有一仆二主的道理?要麼就是胡輕侯的手下,要麼就是張角的手下!”

一群太平道信眾悲傷地看著趙洋,高層奪(權)內訌,關我們底層P事?

趙洋厲聲道:“常山國13個縣,除了張角在元氏龜縮不出,其餘各縣儘數歸降胡輕侯,胡輕侯奪回《太平經》中卷指日可待!”

“你們以為趙某稀罕你們中山國的縣城嗎?”

“隻要胡輕侯一到,瞪你們一眼你們就死了!誰忒麼的在乎你們!”

趙洋傲然看著一群太平道信眾,大聲道:“趙某來這裡,隻是為了自己的功勞!”

“胡輕侯一統太平道就在眼前,趙某必須在胡輕侯殺到中山國之前儘量撈一些功勞。”

他鄙夷地看著一群太平道信眾,道:“不然,誰在乎你們的死活!”

一群太平道信眾尷尬地看著趙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趙洋冷冷地道:“少廢話!我替你們做主!”

“從今日起,這裡就是胡教主的地盤,聽懂了沒有?”

一群太平道信眾一聲不吭。

趙洋厲聲喝道:“聽懂了沒有!”

一群太平道信眾低聲道:“是。”

……

常山國井陘縣。

一群太平道頭目在大堂中走來走去,不能決斷。

一個太平道頭目嗓子嘶啞著,道:“教主兵敗,被困在常山國,我等是救,還是不救……”

一群太平道頭目怒視他,這個時候說什麼套話假話空話!

“救?我們自己都要死了!”一個太平道頭目沒有忍住,嘲諷道。

眾人臉色慘白,張角帶著幾萬人都打不過胡輕侯,他們怎麼可能打敗胡輕侯呢?

一個太平道頭目猶豫了半天,咬牙道:“不如投降胡輕侯!”

眾人緩緩點頭,張角功力不夠,沒有厲害法術,被胡輕侯吊打,遲早要輸的。

有人猶豫地道:“可是張梁和張寶……”張角三兄弟,老大輸了,還有兩個啊。

另一個人冷笑:“張教主是最厲害的,他都打不過胡輕侯,張梁和張寶隻是送死而已。”

眾人一齊點頭,再無異議。

“明日開始,隻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後麵兩句千萬不要喊了,若是胡……教主派人來了,我們一定要跪在地上用力磕頭,感謝胡教主終於記起了我們。”

……

胡輕侯坐在營寨中,聽著眾人的稟告。

十餘日工夫,附近十幾個縣城的太平道信眾儘數投降,局麵大好。

薛不膩笑道:“張角繼續縮在元氏好了,再過些時日,整個冀州都是我們的了。”

珞璐璐用力點頭,隻覺張角是個大笨蛋,胡老大怎麼會攻打小小的元氏城,有偌大的地盤等著胡老大光複呢。

趙閥閥主熱切地看著胡輕侯,平定大半個常山國的造反啊,這功勞絕對是要升官了,隻怕太守的職務都擋不住。

趙閥閥主嚴肅地道:“胡縣尉若有用到我趙閥的地方,隻管說,我趙閥子弟絕不會退縮。”

胡輕侯看著地圖,誰有空與趙雲廝殺,常山國的絕大部分太平道信眾都在元氏城,其餘地方空虛,趕緊搶地盤才是道理。

要是運氣好,等張角反應過來,她已經收了數萬太平道信眾了。

胡輕侯咧嘴笑,張角隻管在元氏待著,待得越久越好。

不過南邊的巨鹿郡是張角的老巢,雖然不知道張梁和張寶在何處,但想必也不會距離巨鹿太遠,若是張梁張寶救援張角,又當如何?

胡輕侯看著地圖上的幽州,是不是必須趕時間,儘量多占領一些冀州和幽州的地盤?

不知道劉大耳是不是已經起兵了,小羽羽和小飛飛是不是已經與劉大耳組成鐵三角了?

胡輕侯歎氣,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時代,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誰刻字比較好?胡某要寫書。”

一群手下呆呆地看著胡輕侯,這個時候寫招降書會不會有些早?而且為什麼要刻字?

……

官道上,百餘人護著馬車,小心翼翼地前進。

曹仁看了一眼四周,鬆了口氣,道:“前麵就是濮陽了。”

雖然距離洛陽還有些距離,但是此地已經是兗州地界,往南就是陳留,陳留多有曹家熟人,怎麼都會多些安全保障。

一群貴公子貴女也是大喜,距離洛陽越近,自然是官兵越多,那就安全了。

有人淚流滿麵:“等我回到了洛陽,一定要啟奏陛下,將張角千刀萬剮!”

一群貴公子貴女鼓掌支持。

曹躁笑了笑,隨意附和了幾句,心思儘數放到了太平道之上。

胡輕侯收複真定縣之後,他略微修整,就帶著眾人往洛陽走。

儘管他知道此刻天下大亂,待在真定縣才是上策,但是眼睜睜地看著胡輕侯建功立業,他卻隻能做個輔助,心裡就覺得怪怪的。

曹躁在心中默默地道:“大丈夫當立於天地之間。”拯救銅馬朝天下百姓,他義不容辭。

曹仁看著一群不知道危險,一定要跟著他們南下回洛陽的貴公子貴女,低聲對曹躁道:“沒有到陳留之前,千萬不可大意。”

曹躁點頭,這一路行來,多見黃巾賊圍攻城池,這天下之亂,隻怕超出了想象。

“想不到這天下已經……”他有些傷感。

前方有百十個士卒迎麵而來,遠遠地就厲聲喝道:“爾等是什麼人?”

曹躁大聲道:“我是朝廷議郎曹躁,這些人都是洛陽門閥中人,我等要回洛陽。”

百十個士卒聽說是朝廷官員,態度和緩了些,道:“我等作戰疲憊,你等可有吃食和錢財犒勞我等?”

一群士卒揮舞著手裡的刀劍,不屑地看著曹躁等一行人,若不是看你們帶著刀劍,廝殺起來恐有傷亡,誰忒麼的與你們商量,不給銀錢糧食就砍了你們!

曹仁大怒,曹躁微笑道:“且稍待,我等去取來。”

他靠近馬車,低聲與一群貴女貴公子商量,道:“此刻與他們糾纏毫無意義,若是廝殺,更是損了自己的人手,此去洛陽還有些遙遠,以我之意,不如給他們一些錢糧。”

一群貴公子貴女鄙夷地看著曹躁,真是廢物!膽小鬼!垃圾!

然後道:“一切且有曹公子處理。”

曹躁微笑著,心裡厭惡極了,以為曹某看不出你們的心思?但是全洛陽都知道這些貴公子貴女跟著他去了真定縣,若是不能安全帶回洛陽,有多少門閥會將他視為仇人?

曹躁帶著溫和的笑容,對一群士卒道:“我等可以給……”

忽然,一個士卒臉色大變,指著某個方向道:“看!黃巾賊!”

眾人一齊轉頭,卻見地平線上隱約有一群人走來,雖然看不清相貌和衣衫,但是陽光之下,那些人頭上閃著黃橙橙的光芒。

百十個士卒大驚失色:“是黃巾賊,快逃!”

一瞬間就逃得不見蹤影。

曹仁鄙夷地看著士卒們的背影,這就是銅馬朝的地方軍?垃圾中的垃圾!

曹躁仔細看著黃巾軍,似乎隻有幾十人,他慢慢轉頭看那些已經背影都看不到的地方軍士卒,深深地感受到地方的糜爛。

“殺!”曹仁帶著十餘騎縱馬而出,片刻間就殺散了那些黃巾賊。

曹躁對一群貴公子貴女道:“那些賊人隻怕會糾集人手回來報仇,今日路上不要休息了,加快速度!”

一群貴公子貴女用力點頭,臉色慘白。

好幾個貴公子貴女憤怒無比,要不是胡輕侯命令他們要麼拿刀當兵,要麼拿鋤頭種地,他們至於離開安全的真定縣嗎?

“本公子與胡輕侯勢不兩立!”

……

洛陽。

劉洪臉色鐵青:“短短數日,為何天下皆是黃巾賊子!”

太平道舉事的消息早就到了,劉洪並不在意,張角就是一個遊方郎中,沒錢沒田地沒產業沒仆役沒聲望沒血統,這種人造反有個P用,分分鐘就被朝廷的衙役抓了。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借機將太尉楊賜免職了,張角造反,管理軍事的太尉府不承擔責任誰承擔責任?

罷免楊賜合情合理合法,誰都找不出毛病。

劉洪對張角非常欣賞,你若是早鬨騰幾日,朕早就罷免了楊賜了,何需忍耐至今?朕就衝這點,一定讓你死個痛快。

可是沒過幾日,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儘數有太平道信眾頭裹黃巾造反作亂。

一張張告急的公文雪花般進了洛陽。

劉洪心中憤怒無比,為什麼州郡的官員連一些窮鬼百姓造反都無法鎮壓?一群廢物!

大殿中一群官員平靜地看著腳尖,百姓或者說流民造反很稀奇嗎?楊賜以前不就說過流民太多了,必須驅趕回原籍嗎?你丫以為隻是字麵意思嗎?你丫不當回事,能怪誰?

一個官員慢慢走出,道:“黨錮時日已久,積怨日盛,若這些黨人與黃巾合謀……”

他看著臉色大變的劉洪,慢慢地道:“……悔之無救。”

劉洪惡狠狠地看著那個官員,很清楚他想要解除黨錮,可是好不容易將一群士人打壓了,難道就要因此放了他們?

可若是不放了他們,一旦事情鬨大了,又如何是好?

劉洪陰沉著臉,此刻隻能妥協。

張讓慢慢走出一步,恭敬地道:“陛下,黃巾賊首張角起兵十餘萬在常山國造反作亂,常山國13縣儘數淪陷賊手,常山王劉暠措不及防,僅以身免。”

這是客套話,也就是劉暠這個家夥拋下城池和地盤逃走了。

劉洪臉色鐵青,劉暠!

一群官員淡定無比,銅馬朝此刻棄城而逃的官員數之不儘,劉暠不過是其中之一。

張讓繼續道:“常山國真定縣縣尉胡輕侯儘起仆役,與張角血戰十餘日,身被數創,死戰不退,張角死傷數萬人,終於敗退,真定縣光複。”

劉洪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知道胡輕侯有飛鴿傳書與張讓聯係,倒也不奇怪朝廷尚且不知道的消息,張讓就知道了。

他慢慢地道:“多少算是好消息。”

一群官員皺眉,張讓嘴裡的消息肯定有巨大的水分,但是胡輕侯奪回真定縣的消息應該不假。

好些官員無奈極了,胡輕侯運氣真好啊!

張讓繼續道:“胡輕侯率義軍追殺張角,旬日內連奪十餘城,儘複常山國大半國土,張角聚集二十餘萬眾,在元氏與胡輕侯決戰,勝負未分。”

一群官員大驚,開什麼玩笑!

劉洪大喜:“什麼!胡輕侯擋住了張角!”

他仰天大笑:“太平道賊首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胡輕侯就擋住了張角!哈哈哈哈!”

劉洪毫不掩飾眼睛中的鄙夷,厲聲道:“小小一個縣尉能光複常山國,為何公等隻能眼看天下糜爛?”

張讓微笑道:“那是陛下慧眼識人,胡輕侯非常人也。”

劉洪大笑,隻覺就是如此。

他轉頭看何井:“何大將軍可能鎮守京畿?”

何井聽著“何大將軍”四個字,急忙躬身道:“是,微臣定然守住京畿。”

劉洪大笑,何井許久沒有這麼恭敬了,果然需要用胡輕侯敲打眾人。

張讓微笑著看著大殿中的眾人,眼角都不看何井,何井靠不住,胡輕侯物超所值啊。

楊彪冷冷地看著劉洪,對一個官員打眼色,那個官員會意,走出一步,道:“啟稟陛下,微臣聽聞黃巾賊的口號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癸亥,天下大吉’……”

“……微臣另有聽聞,常山國真定縣縣尉胡輕侯曾在曹高府中大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知胡輕侯與黃巾賊有何關係?”

劉洪臉色大變,惡狠狠地看著曹高:“可有此事?”

曹高臉色也大變,不敢說謊,隻能道:“是。”

袁隗平靜地看著張讓,你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繼續笑啊。

一群官員微笑,為什麼京城之內隻有胡輕侯囂張跋扈?因為囂張跋扈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人分分鐘就被乾掉了。

劉洪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了,而是青得發綠了,胡輕侯!胡輕侯!朕要砍下你的腦袋!

張讓笑容不變,溫和地看著楊彪和袁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

楊彪和袁隗心中一怔,難道還有變數?

張讓道:“啟稟陛下。”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的緊張,道:“胡輕侯確實在半年前說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張讓溫和地笑著,仿佛說著微不足道的小事,道:“也與太平道賊首張角的作亂口號相同。”

“不過,那是有原因的。”

張讓看著劉洪,微笑道:“一切的起因,在於《太平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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