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劉關張趙都是我的死仇? 史上最狗屎的……(1 / 2)

校尉鄒靖在傍晚的時候帶著最新戰況到了涿縣, 在城外遇到了劉各。

他看著劉各,低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有才華, 兩個兄弟都是萬人敵, 以後前途無量。”

然後重重地拍了一下關翼和張非的肩膀,道:“你們莫要氣餒,你二人都是天下豪傑,定然會鵬程萬裡。”

劉各苦笑, 看來他兵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鄒靖耳朵裡了。

關翼傲然點頭, 校尉鄒靖果然有眼光, 他和大哥弟都是當世豪傑, 一定會天下無敵的。

鄒靖帶著人匆匆進了縣衙, 通報最新戰況。

“幽州刺史郭勳與廣陽郡太守劉衛為黃巾軍所殺……”

“……聽說, 黃巾賊人約有五萬餘人……”

鄒靖的聲音有些低沉, 幽州刺史郭勳是他的頂頭上司, 不可謂不熟悉, 而廣陽郡太守劉衛也曾見過幾麵,不想黃巾賊起, 兩個熟人就殉國了。

更不知道幽州還有多少熟悉的, 不熟悉的人遇難。

胡輕侯大搖大擺地坐在大堂上, 涿縣縣令殷勤地給她打扇子,涿縣六月初的天氣並不炎熱,但打扇子是態度, 不如此,不顯示縣令對偉大的救命恩人胡左中郎將的仰慕之情。

關翼立刻臉色就變了,校尉鄒靖都覺得他兄弟人是英雄豪傑,禮遇有加, 你一個女子竟然假裝看不見我?

劉元起捧著托盤大步進來,臉上帶著喜色:“左中郎將,冰鎮紅豆湯來了!”

關翼心中更是大怒,這是一碗紅豆湯的事情嗎?這是尊榮!

為何一個女子可以享受尊榮,而他身為當時豪傑,他大哥身為堂堂中山靖王之後,卻隻能站著,莫說紅豆湯了,水都沒有一杯?

他氣得發抖,就要發作。

張非輕輕扯關翼衣衫,以目示意,忍住!為了大哥的前程,忍住!

關翼默默點頭,冷冷看胡輕侯,今日之羞辱,以後定然會十倍報之。

小輕渝和小水胡立刻興奮了,眼巴巴地看著胡輕侯。

胡輕侯看了一眼黃瑛都,黃瑛都輕輕點頭,紅豆湯的製作過程中一直有安排人盯著,絕無問題。

胡輕侯這才笑著對小輕渝和小水胡道:“可以吃,但是,要吃慢點。”

小輕渝和小水胡用力點頭,歡喜地笑,取了紅豆湯,乖乖地坐在邊上不說話。

胡輕侯臉上笑著,心裡莫名其妙,為什麼關翼剛才看她的眼神陡然冰冷,仿佛看著殺父仇人?是不是看錯了?

鄒靖心中有些悲傷和憤怒,幽州的官員死了,胡輕侯沒有一絲傷感,就顧著給小孩子吃喝嗎?這是什麼垃圾官員!

胡輕侯心中存著古怪,看都不看鄒靖,轉頭問涿縣縣令:“命令你招募的鄉勇有多少人了?”

涿縣縣令手中扇子不停,恭恭敬敬地道:“半個時辰前已有千餘人,衙役已經去涿郡其餘地方招募鄉勇,十日內定然可以再召集五六千人。”

本來是招募不到這許多人的,黃巾賊殺到涿縣,縣令和劉各用儘了辦法,也就招募了幾百鄉勇而已,其中大部分都是跟隨劉各的任俠豪傑。

但胡輕侯以兩千人大破黃巾賊萬餘人,涿縣百姓瞬間勇氣爆棚,報名者蜂擁而至。

劉各微微變色,又複正常,堂堂中山靖王之後竟然沒有一個女子有號召力。

關翼看著劉各,心中悲涼,大哥在這個女子眼前真是受儘了屈(辱)。

胡輕侯點頭道:“若是如此,本將軍就有萬餘人了。”

涿縣縣令微笑道:“左中郎將有萬餘大軍,破賊人定然勢如破竹。”

鄒靖想要說話,一群拿著鋤頭竹竿的鄉勇有什麼用?賊人一到,隻怕就會儘數逃走。

但胡輕侯官職比他高了不知道幾級,他縱然覺得不對,也不敢掃了胡輕侯的興致,唯有沉默。他想要如涿縣縣令般諂媚討好幾句,可幽州同僚的殉難堵在心口,他又實在擠不出笑容。

胡輕侯搖頭道:“一群烏合之眾有什麼用?隻是浪費軍糧。”

胡輕侯露出八顆牙齒,溫和地笑:“幸好,黃巾賊也是烏合之眾。”

劉元起大聲道:“在胡左中郎將麵前,所有賊人都隻有死和投降兩個選擇。”

四周一大群鄉紳用力點頭,大聲讚美胡輕侯:“胡左中郎將乃我朝第一大將!”“胡左中郎將天下無敵!”“有胡左中郎將在,賊人必死無疑。”

胡輕侯轉頭看鄒靖,淡淡地道:“你派人去到處宣揚,朝廷胡左中郎將已到涿縣,不日將殺光黃巾賊人。”

“那些黃巾賊人此刻新勝,自以為天下無敵,定然會大罵胡某,然後率領數萬人殺向涿縣。”

“本將軍就在涿縣外與黃巾賊決一死戰。”

鄒靖盯著胡輕侯,道:“賊人勢大,若是決戰,隻怕與我軍不力。”

己方撐死隻有萬餘人,就算黃巾賊不曾裹挾其餘百姓,也有五萬餘人,這個數量哪裡是好對付的。

劉元起大聲道:“鄒校尉,這叫以逸待勞之計,賊人原來疲憊,我軍體力充沛,必然大敗賊人。”

涿縣縣令笑道:“不錯,兵法曰,‘百裡而趣利者蹶上將,五十裡而趣利者軍半至。’”

“賊人遠來,若是我軍半道擊之,賊人必敗,雖有五萬而不堪作戰。”

伺立在一邊的劉各關翼張非用力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五萬賊人迤邐而來,前麵都被殺光了,後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胡輕侯大笑:“兵法怎麼可以死記硬背?那些賊人定然是五萬人慢悠悠前來,日行二十裡,哪裡會疲憊?”

鄒靖鬆了口氣,胡輕侯可能是真的打過仗的。

他勸道:“左中郎將何必急著與賊人交鋒?且訓練士卒數月,公孫瓚公孫校尉手中有兩千騎,此刻定然也在回轉幽州,待彙合之後與賊人會戰廣陽郡,定可必勝。”

一群鄉勇懂P個軍法,打贏了一擁而上,死了幾個人就會逃跑,不好好訓練,P用都沒有。

鄒靖更想著等冀州和其他州郡的官兵前來救援,胡左中郎將能夠從冀州殺到幽州,冀州一定平定了,自然能夠抽出手來支援更多的士卒,屆時才有把握正麵擊潰數萬黃巾賊。

胡輕侯笑了:“胡某也想訓練數月,可是,胡某不敢。”

一群人一齊看著胡輕侯,不知何意。

胡輕侯冷冷地道:“如今已經是六月了,此刻種黍米都已經遲了幾日,若是在六月底之前不能擊潰黃巾賊,夏種大豆的機會也錯過了。”

鄒靖和涿縣縣令陡然臉色大變,一群鄉紳愣了一下,同樣臉色大變。

胡輕侯盯著鄒靖道:“沒了黍米,也沒了大豆,涿縣和幽州百姓到了秋天吃什麼?”

她轉頭看四周的鄉紳,道:“你們會拿出糧食救災嗎?能夠拿出多少糧食救災?夠用嗎?”

“指望朝廷救災?”

“中原諸州儘數在鬨黃巾賊,自己都沒糧食,能顧得了你們?”

胡輕侯盯著涿縣縣令,道:“若是沒了吃食,幽州百萬人沒了活路,你等猜,是黃巾再起,還是冒出什麼青巾紅巾?”

涿縣縣令和鄒靖臉色慘白。

胡輕侯陡然提高了嗓門,厲聲道:“無論如何,本將軍必須在六月底前擊破黃巾賊,幽州百姓必須搶種大豆,不然大家就要一起死!”

鄒靖重重點頭,終於知道了彆無選擇:“是,我立刻派人去廣陽郡散播消息。”

胡輕侯道:“不妨再加一些胡某是女人,女人怎麼可以騎在男人頭上,幽州的黃巾賊是不是男人什麼的。”

關翼暗暗冷笑,你也知道女人怎麼可以騎到男人頭上?

胡輕侯笑著道:“不用考慮本將軍的感受,本將軍肚量大得很,從不與死人計較,哈哈哈哈!”

鄒靖和眾人看著仰天大笑的胡輕侯,唯有額頭見汗。

胡輕侯屈指計算,道:“涿縣到廣陽郡不過百五十裡,你速速派人去,兩日也就到了,又兩日散播謠言,賊人大怒起兵,以賊人腳程,這每日也就十裡,五日即到。”

“前後不過九日。”

胡輕侯冷冷地笑:“胡某要在九日內練出一支鐵軍是絕對做不到的,練出一支能打敗黃巾賊的軍隊倒是輕而易舉。”

鄒靖看著胡輕侯,心中沒有絲毫小覷之心,認真勸道:“中郎將萬萬要小心!”

彆看鄉勇個個自告奮勇,其實那是熱血加持,一旦進入枯燥又刻苦,軍法森嚴的訓練之中,熱血就會消失,唯有麻木和憤怒,以及見到敵人就腿軟,想要逃走。

劉各踏出一步,躬身道:“不如告訴鄉勇實情,若是不能戰敗敵人,今年秋天就會挨餓,鄉勇定然會為了自己而奮力廝殺。”

胡輕侯笑道:“菜鳥,鄉勇怎麼會為了秋天不餓死而廝殺?誰知道秋天到底有沒有朝廷救濟?再說了,哪怕秋天會餓死,那也是秋天的事情,何必現在著急?”

劉各愕然,怔怔地看著胡輕侯。

他十五歲之後就錦衣駿馬,再也沒有被人當眾數落過,更何曾被一個女子當眾數落過?

關翼勃然大怒,紅臉更加紅了,再也忍耐不住,厲聲道:“你縱然是朝廷大官,也休想羞辱我兄長!”

他掙開張非扯他的手臂,厲聲道:“我兄長是中山靖王之後,你是什麼東西,敢無視皇室血脈?”

“我大哥是堂堂男兒,天下敬仰,豪傑來投,你一個女子也敢對男子無禮?你可知道羞恥?可知道禮儀?”

“你立刻向我兄長道歉,不然關某……”

胡輕侯猛然身形一晃,到了關翼麵前,一劍砍下。

關翼大驚,可惜身邊沒有兵刃,唯有後退。

身側人影一晃,黃瑛都到了關翼附近,一刀砍向關翼的腦袋。

張非猛然出現在關翼身邊,斜刺裡伸手抓向黃瑛都的手腕。

黃瑛都手腕一翻已經砍向張非手臂,張非急忙側身避開。

胡輕侯長劍掠過關翼頭頂,右腳用力,騰空而起,下一瞬間猛然翻身,右腳惡狠狠如刀般劈向張非。

張非倉促間雙手交叉在頭頂硬接。

“嘭!”張非隻覺手臂上一股巨力襲來,壓得他不由自主屈膝跪下。

胡輕侯借反震之力陡然退開,同一時間黃瑛都也退到了胡輕侯的身邊。

這幾下動作兔起鶻落,周圍好些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住手!”劉各大聲叫道。

一片頭發從空中跌落,卻是關翼的腦袋上禿了一片。

大堂外搶進幾十個士卒,刀劍對準了劉關張。

大堂之內眾人儘數變色,鄒靖、涿縣縣令、劉元起以及一群鄉紳憤怒地看著關翼和劉各。

涿縣縣令對劉各又怒又鄙夷,胡左中郎將隨口說你一句“菜鳥”算是羞辱嗎?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你丫應該立刻跪下喊“多謝胡左中郎將賜名,以後劉各就改名劉菜鳥了。”

劉元起憤怒地看著劉各,早就叫你不要結識一些不不四的人,逃犯是可以隨意結交的嗎?這回可完蛋了,叔父罩不住你。

鄒靖臉色鐵青,深深後悔不該讓關翼出現在大堂中,早就知道這個紅臉的關翼囂張跋扈隻會惹事!

但劉各關翼張非都是跟隨他鎮壓黃巾的義勇,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見死不救。

鄒靖隻能賠笑道:“誤會,誤會!”

然後轉頭厲聲嗬斥關翼:“大膽!左中郎將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還不快跪下向左中郎將道歉!”

關翼眼中殺氣畢露,厲聲道:“跪下?關某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會向一個女……”

劉各一把扯住關翼,單膝跪下,大聲地道:“劉各不知禮儀,得罪了左中郎將,請左中郎將恕罪。”

關翼看著結義兄長跪下,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憤怒,舍不得劉各受辱,急忙也單膝跪下道歉:“左中郎將,是關翼不識禮儀,請左中郎將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張非同樣跟著跪下道歉:“請左中郎將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人一回。”

胡輕侯冷冷地看著大名鼎鼎的劉關張,百分之一百確定今日為了小小的一句話往死裡得罪了國頂尖戰鬥力之一關翼。

為什麼?

她想起曆史上對關翼的評價,“傲上而不欺下”,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關翼此人出身卑微,被士人欺壓和輕賤,由此產生了對權貴或者說一切比他地位高的人的極度反感。

在關翼眼中,比他地位高的人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對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低下四,食同桌,睡同寢,當做神一樣供著,唯恐招待不周。

這種人在關翼眼中叫做“尊重他”,“看出了他與眾不同的才華和實力”,是伯樂,是待他如國士,他定然以國士報之。

比如劉各和曹躁。

另一種是看不起他,拿地位、權力、家產、血統、官職、才華等等蔑視他,無視他,嘲笑他。

這種人就是罪該萬死的欺壓老百姓的王八蛋!有機會就要殺了這些王八蛋!

比如孫權,董卓。

胡輕侯是關翼眼中標標準準的第二種人,仗著官職和權力“蔑視”他。關翼怎麼會對胡輕侯不討厭不憤怒不憎恨?

胡輕侯不僅僅是關翼眼中最痛恨的看不起他的權貴,更有其他兩個作死之處。

那就是身為女人,以及嘲笑劉各。

重男輕女,男尊女卑是銅馬朝世俗,尤其是需要男子作為壯勞力和保護家庭的平民們之中更是如此。

關翼出身平民,從小被哄著長大,受環境影響,看不起女人何足為奇?

這銅馬朝又有幾人不在意胡輕侯是個女子?關翼隻是無數個看不起女人的普通人中的一個。

或許關翼對“蔑視”他的權貴胡輕侯,騎在男人頭頂拉屎的女人胡輕侯還要咬牙隱忍,但胡輕侯嘲笑劉各就摧毀了關翼最後的底線。

對關翼而言,劉各就是他的偶像,就是他的神靈!世上再無一人比劉各在他心中更重要,更不容褻(瀆)。

胡輕侯就算殺了關翼全家,都沒有羞(辱)劉各令關翼憤怒和痛恨。

胡輕侯冷冷地看著劉各、關翼、張非,隻覺造化弄人,此刻她竟然成了關翼心中的死敵。

她雖然沒想抱劉關張的大腿,但是對仁義的劉各還是有些好感的。

在這不拿人當人的時代,劉各的仁義簡直是這世上的一道光。

所以,她此刻該如何做?

若是她眼中含淚,跪下磕頭賠禮道歉,猛打自己耳光,老老實實說出真相:“我從來沒有想過羞辱閣下,‘菜鳥’一詞隻是我的習慣。”

那麼,能不能百分之一百化解與關翼的“仇恨”有些不好說,至少有七八成的幾率。

胡輕侯默默地看屋頂,一直覺得穿越到了國第一時間殺了劉老板曹老板孫老板的人腦子有病,一直覺得穿越到了國,第一時間就抱劉各大腿,被劉關張百般羞辱和敵對,都口口聲聲劉關張絕對不能死的穿越者有些賤得沒話說。

她今日要成為哪一種?

大堂內眾人一齊看著沉默的胡輕侯,是化乾戈為玉帛,是痛打劉關張,就在胡輕侯一言之間。

胡輕侯忽然狂笑:“胡某到這個世上所求就是暢快,憑什麼要委曲求全?”

“胡某就是被天打雷劈,也絕不會做舔狗!”

她無視四周莫名其妙的眾人,惡狠狠地看著劉關張。

“胡某是堂堂朝廷左中郎將,說你們是菜鳥,又怎麼樣?”

“胡某說你們是菜鳥,你們不是菜鳥也是菜鳥,是菜鳥更是菜鳥中的菜鳥!”

胡輕侯負手而立,傲然抬頭看屋頂,用眼角餘光乜視劉關張。

“胡某比你們高十七八級,你們在胡某麵前算什麼東西?”

“在胡某麵前你們就是菜鳥!就是爬蟲!”

“胡某可以因為彆人得罪了胡某就打人,憑什麼要對你們網開一麵?”

“來人,對這個敢對本將軍不敬的人掌嘴十!”

“若是他們敢反抗,那就是造反,直接殺了!誅滅九族!”

胡輕侯惡狠狠地笑著,為了一句“菜鳥”,以後與劉關張就是死仇,值得嗎?不值得。

但是那又如何?

她可以肆意毆打斬殺羞辱她的山賊,可以肆意毆打與她作對的光祿勳的同僚,可以肆意斬殺羞辱她的袁韶,為什麼就要對劉關張網開一麵?

就因為對方是劉關張,所以被關翼鄙視,她也要跪舔嗎?

胡某寧被人恨,寧被千夫所指,絕不會成為一個賤人。

胡輕侯冷冷地看著劉關張,看著劉各平靜隱忍的眼神,看著關翼殺氣隱隱,看著張非強行抑製暴怒,平靜地道:“胡某囂張跋扈,胡某肆意妄為,胡某不在乎與你們結了死仇。”

“但是,胡某願意像個白癡一樣放過你們的性命,以後有本事再來尋胡某報仇。”

“記住,胡某的名字是胡輕侯!”

鄒靖、涿縣縣令、劉元起和一群鄉紳大喜,紛紛道:“中郎將真是氣量恢弘啊。”

“個混賬,還不立刻跪下掌嘴!”

“還不謝過中郎將大度!”

關翼大怒,劉各再次按住了他,道:“謝過左中郎將大度。”

胡輕侯傲然大笑,有她和十常侍在,劉關張這輩子都休想在朝廷出頭了,什麼蜀地,什麼荊州,做夢去吧。

幾個士卒走到了劉關張麵前,惡狠狠地看著他們:“敢得罪中郎將?”

高高揚起了手掌。

劉各閉上眼睛,準備挨打。

胡輕侯冷冷地看著劉各,縱然你是一代仁主,在胡某麵前就要老實地挨打,因為胡某才是真正的大佬,有一座山這麼大的大佬!

那揚起的手掌落下,眼看就要落在劉各的臉上,關翼猛然一拳打飛了士卒,厲聲叫道:“兄長!如此酷吏理他作甚?大丈夫豈能受婦人羞辱?”

張非猶豫了一秒,大聲叫道:“從內堂離開!”扯著劉各衝向大堂之內。

四周驚呼聲四起。

關翼伸手去奪一個士卒的長刀,忽然劍光一閃!

關翼大驚,根本來不及發力,匆匆一刀格擋。

“噗!”關翼右手落地,鮮血四濺。

劍光一轉,再次砍向關翼的脖子。

一張案幾裹挾著風聲砸向劍光,劍光一斂,然後暴漲,案幾粉碎。

張非搶過一杆長矛,四下揮舞,護著劉各和關翼,厲聲叫道:“快走!”

劉元起大叫:“玄德!現在還來得及!”

劉各掃了劉元起一眼,咬牙攙扶起關翼,叫道:“弟,快走!”

劍光一閃!

同一時間張非手掌長矛寒光暴漲!

兵刃相觸聲中,胡輕侯向後飛退。

張非長矛回轉,又逼退了黃瑛都,見劉各與關翼走遠,這才厲聲道:“狗官!我張翼德會來尋你的!”

槍花四顫,逼退了眾人,閃入內堂消失不見。

鄒靖和涿縣縣令呆呆地看著,明明是眾誌成城,共抗黃巾賊,為何忽然成了內訌?

鄒靖忍不住破口大罵:“關翼,你個王八蛋!”以為你能打,驕傲,所以所有人都要順著你嗎?

這次遇到一個脾氣同樣暴躁,同樣能打的人,吃屎了吧!

劉元起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搭上了左中郎將的線,從此可以榮華富貴,不想竟然要倒黴了!

胡輕侯想要殺入內堂,頓了頓,厲聲道:“吹響號角,殺了他們!”反身將兩個小不點背在了背上。

警號聲四起,一群任俠少年護著劉關張上馬,奪路而逃。

大批的士卒圍住了他們,一群任俠少年悲憤大叫:“公子快走!”奮力與士卒廝殺。

但百餘少年被十倍的士卒圍攻,根本沒有還擊之力,隻見一個個慘叫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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