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你真不賣了？”一些人又緊跟著和程靜淞確認。
畢竟他們親自感受了鹵水攤子對顧客的吸引力，實在是太賺錢了，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程靜淞能舍下這麼大一攤賺錢的生意。
程靜淞點頭，說：“我是既然都當著你們的麵說出來了, 那我肯定是不能乾了啊, 再說了, 你們也可以監督我啊, 畢竟這做生意的地方也就這麼大點, 我也不能跑到彆的地方去賣鹵肉。”
程靜淞的話勉強讓這些人相信了。
但是對於一下子拿出來一百塊錢買方子這種事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言決定的。
程靜淞也沒有強求他們, 隻是讓他們先買鹵水嘗試一下。
和一百塊相比, 十塊錢的鹵水是所有人都出得起的，因此，幾乎所有的攤主都買了。
他們這些人沒有足夠的貨源，金錢上也不可能支撐他們買大量的肉, 所以幾乎都是以鹵肉為輔, 賣各種鹵菜為主，甚至還有用這個鹵水煮麵條，拌各種菜等等，一時間, 倒是開發了不少鹵水的用法。
而鹵肉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終究是太貴了，所以, 之前舍不得花大量的錢買鹵肉的, 現在幾乎都轉戰了各種鹵菜等等, 隻有偶爾才買鹵肉。
這樣的轉變對這些飲食攤主來說是個大喜事兒，但是相對的就是程靜淞他們攤位上的客流量的減少。
程靜淞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畢竟他們的生意越是紅火, 就意味著這些人就越是需要依靠她。
雖然她目前賺的錢暫時變少了，但是可持續發展卻是定了下來了。
唯一讓程靜淞有些意外的就是這些人發現她的生意不那麼好了之後，居然在麵對她的時候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真是叫程靜淞忍不住感慨他們挺有意思的。
就這樣賣了幾天後，因為現在客流量的增加，很多攤主的存貨就開始不夠了。
沒有存貨就意味著沒有客人了，那自然就彆說什麼賺錢的事情了。
這些人又開始著急了起來。
可是這時候的貨源可不好找，他們自然而然又找上了程靜淞。
還是那個大娘過來打頭陣，問道：“姑娘，你上次說的，你能弄到很多貨源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程靜淞笑眯眯道：“當然是真的，但是也不能保證每一樣都有，不過大多數你們要的是有的。”
“我們要的也不是啥奇怪稀奇的東西，就是一些菜，各種糧食，要不然我們先和你說一下我們都要什麼，你幫著看看能不能拿到貨？”大娘又道。
程靜淞點頭，“當然可以了。”
達成一致後，程靜淞沒多會兒就收到了他們寫下的一些單子。
她第一時間就評估了一下，確實都是市麵上常見的東西，他們的存貨裡麵也都有。
但是程靜淞之前一直打著從彆人那裡拿貨的名頭，自然就不會第一時間說結果，而是道：“那我晚上回去後就找人問一下，幫你們確定好。”
大娘他們也是連連點頭，“那你一定幫我們問清楚啊，這要是沒了貨，我們就是生意再好也沒什麼用了。”
“放心吧，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結果，絕對不會影響你們接下來的生意的。”
回到家後，程靜淞他們就按照那些攤主給出的單子稍微整理了一下。
然後，程靜淞就說：“以後和他們做生意的時候還多著呢，我們不能透露這裡的地址，看樣子還要再另外弄一個地方當作交易地點，不然的話，就不符合我們這段時間打造出來的人設了。”
“正好最近又攢了一筆，加上之前剩下的那點，要是買房子的話，大的買不了，但是小一點破一點的地方還是能買到的。”程斯年就說。
程靜淞則想了下說：“錢先攢著，暫時不買房了，我們這次先租房。這筆錢留著，回頭等開放後，我們可以拿著錢去羊城那邊進貨到這邊賣，正好你的空間還能當倉庫用，我們到時候發一筆大的錢，到時候再買房，反正幾年內，就算房價上漲也漲不了太多。”
程斯年點頭，“那行吧，就聽你的。”
第二天，程靜淞他們除了忙著日常的攤子外，又是幫忙給那些攤主帶貨，又是找地方租房，還真是狠狠累了一把。
不過收獲也是滿滿的，狠狠賺了一筆。
不過因為他們都是第一回通過程靜淞的手買貨源，所以沒有敢太放開，導致這一筆也不算大。
程靜淞也不著急，之後又陪著他們擺了幾天的攤子，然後又陸陸續續收到了一些單子。
確認這邊算是穩定後，正好也是他們放假時間過半了。
程靜淞他們還著急打掃剛買下來的四合院呢，要不然下學期就不好住了。
因此，程靜淞就對這些攤主們胡說八道：“我們家裡麵忽然有點事兒，接下來我們兄妹就不過來擺攤了……”
話都還沒說完了，周圍的一眾攤主們立馬就炸開了。
“啥！你們不來了！”
“你們不來擺攤了，那我們的生意可咋辦啊？”
“是啊，你們這要是走了，我們再上哪兒去買貨啊？”
……
一大群人圍著程靜淞他們嘰嘰喳喳的。
程靜淞就說：“你們彆著急，我當然知道這些，所以我也已經和賣貨給我們的大哥說好了，到時候你們直接再去找他買吧。”
接下來，程靜淞又和他們說了具體的地址，以及聯係方式，然後道：“不過那邊隻是他們租的地方，他們也不可能每天過去，你們要是有需求的話，可以在那裡提前寫下來，然後他們可能會每一周過去看一次，大概周六日這兩天吧，你們就可以拿著錢過去取貨了。”
攤主們還是被程靜淞這冷不丁的一出搞的有點懵，同時也是沒想到她居然能把自己的貨源告訴他們。
這時候，大家夥雖然不至於對自己掌握的貨源藏著掖著，但也不可能會這樣大方和所有人分享。
畢竟東西有限，彆人買了，你就買不到了。
他們當中甚至有人沒忍住問道：“你就真這麼告訴我們了？”
“對啊，我不都說了嘛，我家裡忽然有事兒，我們走不開了。”
“那這也太容易了？”他們嘟囔。
程靜淞就說：“你們要是懷疑我耍詐的話，也可以不過去，隻要你們不去，任何事情都沾染不上你們。”
程靜淞這話的語氣平常，但是其他的人似乎怕她生氣，就趕緊對她說：“我們也沒啥彆的意思，就是覺得意外，所以才多問了兩句，你彆生氣哈。”
程靜淞本來也沒生氣，依舊很平常的說：“我沒生氣，畢竟是涉及錢的事情，大家謹慎一些也是好的。總之就是地方我和你們說了，信不信在於你們自己的選擇。我們接下來雖然不來了，但是也祝福大家生意興隆發大財。”
最後這句話倒是又惹了很多人的喜歡，大家夥的臉色也跟著高興了許多。
甚至也有人在問程靜淞家裡到底怎麼了，問事情什麼時候能辦完，到時候他們還可以一起做生意。
程靜淞也就順著說等他們忙好了一定再過來。
聊了一會兒後，才有人又緊急提到：“那你們這一走，我們的鹵水怎麼辦啊？”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沒有和程靜淞達成鹵料方子的買賣，除了一鍋十塊錢的鹵料就足夠他們賣好久這個原因外，還有就是他們之間一直沒有能達成一致。
說真的，程靜淞之前和他們各種你來我往其實也不是為了賣方子，主要是為了清庫存。
因此，她就說：“我們家接下來確實有事兒，肯定沒辦法天天來，要不然這樣，我們也過段時間來一次，給你們帶一批鹵水。”
有些人覺得這個方法也可以，但有的則開口道：“這樣也不好吧，我們每個人的攤位每天的用量也不一樣，一切用的慢的就不說了，要是用的快的怎麼辦呢？”
“那你們說怎麼辦？”程靜淞反問。
最開始和程靜淞賣鹵水的那位大哥說：“真的要我們一起買方子你才願意賣嗎？我就不能單獨買嗎？”
該說不說，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般都是膽子大且有能耐的。
反正就程靜淞這些天的觀察，這位大哥是所有的攤位裡麵生意最好的一個。
程靜淞一開始給他們限製必須一起買方子是因為他們那時候才剛剛有合作的意向，這些人也還沒有嘗到甜頭，她擔心被背刺。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她相信這些人絕對不會隨意把到手的利益就拱手讓出去，因此就佯作思考了一番，說：“行吧，你要是實在想要的話，我也可以賣給你，但是你得答應不能隨便轉賣出去。”
大哥就說：“我又不傻，這可是一門長久賺錢的生意，我乾啥轉賣出去讓彆人和我搶。”
程靜淞就說：“行吧，本來我之前就說了不做這門生意了，你既然要買，那我回頭就把方子寫下來給你。”
這位大哥也是著急，就說：“也彆回頭了，就現在吧，你剛才都說了你明天不來了，還有啥個回頭，我還怕你明天不來了你，到時候我的生意都做不成了，該多虧啊。”
程靜淞點頭，但是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就不怕我隨便給你寫張沒用的方子啊？”
大哥倒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反正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我這些天也賺了不少，大不了我就當白乾了，但要是成了，那我的生意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頓了下，大哥又說：“再說了，我也覺得你們不像是那種專門害人的人。”
程靜淞就笑了，“那這樣吧，還有其他人想要方子的嗎，要是有的話，你們可以一起商量就近找一個地方，我現場教你們怎麼熬煮，要是隻有這位大哥一個人的話，我就跟他一起回家教他了。”
在場的人遲疑了一會兒，慢慢又有人站了出來。
程靜淞數了一下，包括一開始的大娘在內的，竟然有超過了三分之二的人都想要方子。
程靜淞最終和他們重新商量了一番，然後去了最近的一個人的家裡，手把手教了他們一遍。
至此，他們這些人開始忍不住咋舌。
“我就說你一個鹵湯咋敢要那麼貴呢，這麼多好東西放裡麵，光是材料費都有不少了。”
但也有人覺得就這麼一個方子就要一百實在有些貴，沒忍住嘟嘟囔囔的。
還有人說這些材料不太好收集，這樣買了方子也沒什麼用。
程靜淞就道：“給你們的那個貨源那邊有，你們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和他們買。”
至此，這些人算是勉強放心下來了。
而程靜淞他們短暫的暑假擺攤生涯算是結束了。
因為今天實在忙的太晚，所以他們第二天很是好好休息了一番，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出門去他們的四合院，準備著手收拾的事情。
兩座四合院加起來一千多平，雖然表麵上看著還行，但是一些犄角旮旯肯定很臟，光是靠他們人工動手肯定是不行。
所以這個打掃的人去自然就交給了有法術的程定坤。
程定坤也知道這事兒跑不掉，認命地把每個地方都收拾一遍，然後就開始在兩座四合院裡麵布陣。
程靜淞和程斯年也沒有多閒。
他們在忙著在兩邊的院子裡麵開荒，種樹和種菜。
程斯年空間裡麵才存貨就是再多也不能光坐吃山空，該忙活的還是要忙活起來。
差不多把這些搞完後，時間也過了一周了。
程靜淞就帶著程定坤一起去之前租房子的地方看了下那些攤主有沒有過來訂貨的。
沒想到他們還沒走到呢，就看見有人趴在門口往門縫裡麵塞紙條。
程靜淞站著觀察了一會兒，就對著邊上的程定坤說：“看來是可以了，那我們明天就直接過來賣貨吧。”
程定坤“嗯”了下。
但是到了第二天，程靜淞卻沒有和程定坤一起過去，而是把這件事交給了程斯年和程定坤。
雖然程斯年平時話不多，但是和程定坤那種完全不願意交流是不一樣的。
隻要程斯年願意，她也是能叭叭叭的。
因此，程靜淞倒也不擔心他們倆單獨出門會有任何的問題。
程靜淞不打算去的原因一是因為三個人一起過去浪費人力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懷疑，二是她們的家現在空蕩蕩的，裡麵不僅需要補充家具，有不少地方還需要修修補補。
這種修補就必須用到一些老手藝人。
程靜淞也清楚皇城根下必定有這樣的人，要不然，這些建築也不好一直維護至今。
隻是他們這種外來戶肯定不好打聽，所以，程靜淞出門是去找之前賣方子給他們的那個老大爺的。
這位老大爺能在這個時候當中人，那麼給他們介紹一些能打家具家用，能修補他們的四合院的手藝人應該也不在話下。
老大爺在看見程靜淞的時候，眼神就斜著過來了。
還一臉嫌棄道：“你咋又來了？”
程靜淞把帶過來的鹵肉放在老大爺的桌子上，然後才衝著他說：“我說大爺，我上門肯定是想和您做生意的啊，您怎麼就這麼不願意看見我呢？”
老大爺皺眉，“你這麼快又攢到錢了？”
程靜淞攤手，“那倒是沒有，最近一直在打掃那兩座四合院，如今才剛理的七七八八，但是呢，這裡麵沒什麼家具，而且有些地方需要修補，我們這外地人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合適的手藝人和木工，所以這不我就來打擾您了，請您幫忙給推薦一下。”
老大爺倒是意外了下，說：“你倒是聰明。”
“那是當然了。”程靜淞笑。
“小姑娘家家的，臉皮倒是挺厚的。”老大爺又嫌棄了她一句，然後地圖寫了一張紙條遞給她說：“你到這個地址去找人，他們家祖上可是專門修皇城的，雖然這些年多少受了點影響，但是手藝方麵沒什麼問題。”
程靜淞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笑著謝過了。
正要出門的時候，老大爺就喊道：“把你的東西帶走，丟三落四的。”
程靜淞回頭說：“最近秀水路那邊有個比較火的鹵肉攤子，這是在那兒買了專門帶給您嘗嘗的。”
大爺張嘴，正要說不需要，但是程靜淞卻又撂下一句“大爺，天熱東西放不住，您還是趕緊解決吧，彆給浪費了”後就走遠了。
老大爺抿了抿唇，看了會桌子上的鹵肉，好一會兒後才拿起來。
這時候，程靜淞都已經按照老大爺給的地址找到人了。
對方姓黃，在剛聽到程靜淞說讓他們修房子以及做家具的時候，他們還挺防備的，甚至差點把程靜淞趕出去。
一直等到程靜淞拿出來了大爺給的紙條後，他們的態度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程靜淞實在沒忍住偷偷在心裡感慨一下，幸虧她沒有莽莽撞撞的找人，要不然，就算她碰巧碰上了，也不一定能請得動。
不過好在有老大爺這個緩和劑，程靜淞成功和黃師傅一家搭上話並且確定了他們過兩天就親自上門看一下他們的房子，然後會給出確切的修複計劃的事情。
隨後，程靜淞又去了一趟商場。
但這時候的商場還是以票證為主，她在裡麵逛了一圈，除了買了些不要票的點心小吃外，又隻買了三雙雙不要票的高價皮鞋。
帶著這些東西回家後，程靜淞見程斯年和程定坤還沒回來，就一個人在屋裡麵開始把今天的東西和前段時間在那些攤主那裡買的以上和一些能存放的吃食都打包起來。
然後，她又給徐如月寫了封信，拿著那些東西去了一趟郵局，省得老徐同誌會因為他們不回家這件事不開心。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程斯年和程定坤也回來了。
見到程靜淞後，程斯年第一時間問道：“人找好了嗎？”
程靜淞點點頭，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也問了他們的情況。
在確定程斯年他們那邊的行動也沒任何問題後，程靜淞就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就在家裡麵好生休息了一番，順便等著黃師傅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