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133 斷出真凶(1 / 2)

顧家小仵作 柯小聶 9885 字 5個月前

林瀅仔細端詳:“犯人手指上有一些小傷口, 譬如他那手指上,就有這麼些個細碎傷痕。可能因為他的工作之中,會時常擦傷手指的緣故。”

小晏聽得十分開心, 此刻更是機智打配合, 於是一把扯過玉隱之,扯來林瀅跟前。

林瀅淡定安詳, 提醒:“是右手。”

小晏於是攥緊玉隱之的右手, 舉到了這枚染血玉料之前。

林瀅以手指上的小傷口加以對比, 然後說道:“玉隱之!握著這塊玉料,砸爛死去程芷麵頰之人正是你!”

玉隱之在林瀅刷出了指紋時候確實流轉過一縷慌亂,這畢竟是他沒見過的新技術。

不過這份震撼過後,玉隱之居然鎮定下來。

這殺人凶手的心理素質還不錯,他咬牙切齒說道:“這塊玉料本來就在工房之中,有我指紋何足為奇?”

林瀅:“可是上麵除了你的掌紋和指紋,並沒有第二個人觸碰痕跡。”

玉隱之冷笑:“可是誰能證明, 就是這塊玉料砸向芷兒,就是凶手握過之物?”

林瀅:“今日驗屍、采證,典獄司的晏副司皆在場, 看著我等收集物證,檢驗屍體。無論是驗屍結果,還是現場物證,都絕不可能動手腳。”

玉隱之麵頰之上諷刺之意更濃:“晏副司?典獄司不就是盼望有一個凶手承擔了殺害芷兒的罪名,好讓縣主清清白白?這種勾當, 難道典獄司沒有做過?不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小晏秀美絕倫的麵頰驀然流轉一縷怒意,極惱恨說道:“你說什麼?”

若小晏真搞了事情也還罷了,他這個人也不是說沒搞過, 這其中最為可氣的是這一次他真沒有。

因為顧及司主心尖尖的林姑娘,小晏全程是按規矩辦事,乖順動事得很。

就連他多逼逼兩句,這位林姑娘也溫柔的用責備的眼神譴責過她。

人家是顧公弟子,辦案不能夠這麼搞。

一時間小晏自然是特彆的生氣和窩火,內心不是滋味。

他心中凶戾之氣轉動,恨不得卸掉玉隱之一條胳膊。不過小晏畢竟是個有智商的惡鬼,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絕不能這麼搞,而且還需要注意一下整個典獄司的形象。

麵對犯人的胡攪蠻纏,林瀅倒是並不生氣。她想了想,側頭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將程芷屍體抬上來。

程芷屍體的慘狀又引起人群中一陣議論歎息,但這不是重點。

林瀅握起了程芷手腕說道:“程芷已經死了將近一個時辰,故而發生了部分屍僵,所以她捏著香囊的手保持這個姿勢,隻能說是死前如此,絕不可能是死後驗屍被人擺弄成這般手勢。”

林瀅再談及方才發現,也就是從程芷握東西的手勢和手心壓痕來看,她握著的是一把雕玉刀,而不是一枚香囊。

說到了此處,林瀅再望向了玉隱之:“今日你割破程芷咽喉之後,她頸項噴血,倒在你肩膀之上。之後你再將她推倒在地,對她進行毆打,力圖要讓她看上去血肉模糊。”

林瀅的描繪如同親見,使得玉隱之麵容瞬間流轉一縷裂痕。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可是自己行凶時候被什麼人窺見,使得眼前的阿瀅這般振振有詞。

他竟是個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人,哪怕是被林瀅的言語搞得精神被創,卻猶自口風極穩,不露半點破綻。

玉隱之:“這不過是你林瀅憑空猜測,絕沒有這樁事!”

林瀅繼續說道:“正因為程芷靠你極近,所以她能順走你放在腰間的雕刀,並且在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裡,作為指證你的證據。”

說到了這兒,林瀅舉起了程芷的雕刀:“這把刀,是程芷的雕刀,上麵有一個芷字,證明此刀是她之物。你們二人既是師徒,想來習慣也是差不多。所以程芷握住的那把雕刀,必定會有你的名字。”

然後林瀅問道:“玉先生,你的雕刀呢?”

玉隱之:“在我工具箱中,但我需好生搜索,說不定能尋到。”

實則林瀅在發現程芷手握雕刀時候,已經懷疑上玉隱之。

因為這尊玉觀音其實已經雕刻完成,並且要在今日當真展示。而這玉觀音最後一道工序已經不用雕刀,而是用牛皮進行拋光打磨。

故而程芷那枚雕刀是收在工具盒中,而桌上卻有牛皮。

程芷驟然遇襲,她根本沒有機會取出自己雕刀。她的雕刀之所以在工具盒中,是因為本來就如此,而不是塞香囊那人換回去。而且林瀅也檢驗過,屬於程芷那把雕刀很乾淨。

既然如此,程芷臨死前握著的雕刀是誰的呢?今日趙府也並沒有太多的雕刻師。

如此一來,林瀅其實那時已經懷疑上玉隱之。

她懷疑程芷臨死前,握著的是玉隱之隨身雕刻刀。

尤其是,她看到程芷雕刀上那個芷字。

玉隱之卻在負隅頑抗,繼續狡辯:“我為何要殺掉阿芷,她一向是恭順聽話,尊師重道,我疼她還來不及。林瀅,我看你不必再說這些推斷之詞。”

說到了此處,他麵色變得奇怪,甚至是有些尖酸:“被人尋著血衣的可是縣主!為何典獄司和林姑娘卻死咬我不放。”

他是個十分會狡辯的人,總之一應證據都是偽造的,都是為了替趙月開脫,都為了將自己入罪。

這世間的犯人,肯甘心受縛的也決計沒有幾個。

林瀅倒是好脾氣好耐性的繼續跟他撕:“對,程芷被割破了咽喉,必定也是噴射出大量鮮血。倘若是凶手,必定會弄臟衣衫,他必然是要換下這一身血衣。”

她讓人取來趙月被弄上血汙的衣衫,當眾展示:“可縣主這件血衣,血跡卻並不是噴射狀,而是之後滴落沾染上去。大家對比程芷死者身上血跡噴濺狀態,便會知曉,這套衣衫絕不可能是行凶時候所穿。”

玉隱之厲聲:“縱然不是縣主,也絕不會是我。因為,因為我本來就沒做過這件事。”

林瀅:“你為何不說,你從來沒有換過衣衫,至始至終,你穿的就是這一套衣衫?”

玉隱之麵色更是一顫!

他竟順著林瀅話頭,沙啞說道:“是,正是如此!我根本未曾換過衣服!”

林瀅:“你是個心狠手辣處心積慮的殺人凶徒,你早就盤算在今日殺死程芷,栽贓給縣主趙月。所以一開始,你也準備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衫。自然,你也早就想好,怎麼處置自己血衣,是不是?”

玉隱之咬牙:“事已至此,林瀅,你這個顧公弟子仍在妄斷!”

其實那玉料上指紋掌印已經是鐵一般證據,可玉隱之卻偏偏胡攪蠻纏,不肯認賬。

本來似他這樣的人,送去典獄司打一頓就好。可如今林瀅要做的,不單單是要理出事情真相,還要還趙月一個徹徹底底清白。

因為這一天對於趙月很重要,她要乾乾淨淨完成立戶之禮,接著就接受朝廷的冊封。

林瀅要全方位的讓玉隱之辨無可辨,要讓趙月徹底清清白白。

林瀅:“可是你衣服可以換,臉和手上血跡可以擦乾淨,但你絕沒有機會洗頭。你頭發之上必有程芷的血汙,隻是不大容易看出來。可隻要小心檢查,就能發現你沾染在頭發上血跡。”

玉隱之麵色大變!

小晏一雙眸子輕輕閃動,顯然十分痛快。

他這麼一腳踢過去,踢得玉隱之跪下來,抓開玉隱之頭發,使他披頭散發。

等發現沾染了血跡的頭發,小晏立馬剪下來,送至林瀅處作為證物保存。

他還開嘲諷:“這大庭廣眾之下,玉先生大約也不會覺得這是偽造證據吧。你這個狗賊,看著人模狗樣,實則喪心病狂。程芷是你徒兒,你為何要殺了他?”

玉隱之目光閃爍,他準備大喊,喊自己對趙月是真心的,為了趙月殺人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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